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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為王》第433章 狀告
第四百三十三章狀告

晚上舉行的給孫承宗的接風宴,李文博並沒有參加,而是以生病為由,閉門不出,孫承宗只是問了杜斌一句,並沒有深究,更沒有派人去李文博住的地方探病。

第二天一早,孫承宗還沒起床,張進、沈君山、張天成三人便已經拿了訴狀,跑孫承宗臨時駐節的地方,喊起冤來。

孫承宗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趕來的心腹趙文秀道:“宇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具體的情況,學生也還在了解之中,不過從三人遞上來的狀子上看,應該是江浙閩廣沿海諸府靖邊巡閱欽差為了響應陛下勤王之詔,跟蘇松當地商戶巨賈簽訂了一些租賃文書,租賃了十幾條商船,並交給余杭張家改裝成了水師戰船。”趙文秀微微躬身說道。

“租賃文書?”孫承宗微微皺了皺眉。

“是的老師,據學生了解到的情況,李大人麾下十幾條水師戰船,全是從各個商賈巨富手中租賃而來,並約定按月支付租金。欽差水師行營所用的一些後勤物資,也是從蘇松當地商賈手中購買,並通過商賈的船隊運到此地,供給水師行營官兵。這些采買物資的金錢,李大人也還沒足數支付,所以余杭張家,蘇州張沈兩家才會把狀子遞到老師跟前,請老師替他們做主。”

孫承宗聽了趙文秀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怒火,生氣地說道:“此事我能做主麽?我怎麽做主?李文博也是頭甲進士出身,做事怎麽這麽糊塗?我看他這官是不想當了!”

“恩師,據學生所知,李大人近日稱病不出,也是因為被張沈等人追債,被逼無奈,才不得不如此。”趙文秀躬身說道。

這些情況其實也並不是他親自了解到的,而是昨天晚上他和歸莊喝酒是,聽歸莊‘無意’中說起的。趙文秀並不傻,即便當時沒明白歸莊這麽說的意思,但臨走時,歸莊讓人放他馬車上那整整十萬兩銀票,還有張沈三家的狀子,他一看,哪還不明白歸莊這麽說的意思?

很明顯,歸莊說的那些‘酒話’,正是張沈等人為了討債,找到歸莊那裡,想通過歸莊跟自己的關系,讓歸莊把這些消息透露給自己,然後通過自己的口,說給孫閣老聽的。

皇上對李文博的猜疑,孫承宗並沒有對趙文秀隱瞞,而孫承宗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對李文博下手的心思,趙文秀也看得十分清楚。

所以,對趙文秀來說,張沈等人通過歸莊送到自己手上的狀子,正好是瞌睡來了,仆人送上來的枕頭,可以讓趙文秀,讓孫閣老有個很好的借口,拿下李文博。有了這些狀子在手,孫承宗要拿下李文博,也就順理成章了。

聽了趙文秀的話,孫承宗微微皺了皺眉,瞧著趙文秀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李文博在裝病?”

“在學生看來,十有八九如此。”趙文秀躬身說道。

孫承宗沉默了一下,穿好衣服,一邊往外走去,一邊問道:“李文博欠了三家多少銀子?”

“學生剛才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三家的狀子,李大人欠了三家三個月的租賃費以及軍資采購款,約莫在四百萬兩左右。”趙文秀低聲說道。

“多少?”孫承宗腳下一頓,提高聲音驚問道。

“三家約莫四百萬兩左右。”趙文秀低聲說道。

“什麽?三個月四百萬兩?四百萬兩,四萬大軍三個月也用不了這麽多!”孫承宗氣憤地說道,“張沈等人,全都該殺!”

過了一會兒,孫承宗氣稍微消了點,這才又說道:“宇明以為,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事關重大,

學生不敢妄言。”“你我師生之間,無須如此,你且隨意說說。”

“是,恩師,學生以為,此事乃是因李大人而起,無論如何,恩師都應將李大人傳喚到此,與張沈等人當面對質。”趙文秀微微躬身拱手說道。

孫承宗微微頷,停頓了一下,又說道:“若是證據確鑿,卻又該如何處置呢?”

“李大人若供認不諱,恩師雖有便宜行事之權,但學生以為,此事也應稟告皇上,請皇上聖裁。”趙文秀拱手說道,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李大人率軍勤王,連下三城,戰功顯赫,所部皆是精兵強將。若不教而誅,難免惹人非議,若能罪證確鑿,明正典刑,方能安服天下悠悠之口。”

孫承宗微微頷,說道:“宇明之言有理,這樣,便辛苦宇明一趟,去李府將李大人請來,如何?”

趙文秀早就有了被孫承宗點將跑腿的準備,聽了孫承宗的話,一點都不意外,躬身拱手說道:“恩師但有所遣,學生責無旁貸,不敢推辭。學生這就去李府,將李大人請來此處,當面對質。”

孫承宗讚許地點了點頭,又吩咐了一句:“宇明,萬事多加小心。”

“學生明白。”趙文秀躬身一禮說道。

來到前院,孫承宗接了張進、沈君山、張天成三人的狀子,趙文秀則獨自一人去了李文博暫時落腳的地方。

孫承宗一邊詢問著三人,一邊瞧著手上的狀子以及隨著狀子一同遞交上來的租賃文書,助餉募兵文書等相關文書證據。

隨同一起送上去的,還有這三個月來,余杭張家通過商隊送到登州的後勤物資以及采購後勤物資的支出費用等等相關票據,甚至具體到了每一項采購物資的單價和采購總數。

這些采購物資清單和花費其實都是現成的,每一筆采購款項,後勤處都有留底,張天成直接拿過來,就能夠當成證據,送到孫承宗手上了。

趙文秀說的沒錯,三家訴狀上總共羅列出來的款項,數目真的在四百萬兩左右。如今國庫是個什麽情況,李文博清楚,孫承宗更是比誰都清楚,國庫要能拿出四百萬兩,孫承宗也就不必費心費力的在通州一待好幾個月,籌措銀兩軍資了!

而且,這狀子要是送到皇帝面前,朱由檢恐怕殺了李文博九族,也不一定能消得了他心頭隻恨!別說朱由檢了,就連孫承宗看了那密密麻麻羅列出來的一長串的物資清單,軍用支出費用,都有些頭暈眼花,這哪是在打仗啊,簡直就是在燒銀子嘛!

真要照著李文博後勤采購物資上的清單和費用支出來算,一個月光用在水師行營官兵夥食上的銀子,就過二十萬了,而據孫承宗了解,水師行營官兵總共也不到三千人。每個月花在水師官兵身上的夥食銀子就接近七兩了!

看到這個數字,連孫承宗都忍不住有些懷疑,李文博從中不知道貪墨了多少銀子呢!可問題是,要說李文博貪墨銀子吧,現在他卻是一兩銀子都還沒掏,這些錢可都是打的欠條啊!

而要說李文博吃了回扣吧,這東西送到軍中了,一兩銀子沒拿到,還得往外掏銀子,別說是張家沈家這些商賈世家了,就算換成孫承宗,這種賠本買賣也絕對是不可能做的,除非是傻子,否則這種事誰做啊?

思來想去,孫承宗怎麽也想不明白,這種賠本買賣,張家沈家怎麽可能會答應。放下手中厚厚的一大疊證據票據和租賃文書、狀子,孫承宗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張天成,本官問你,李大人既然一分銀子都沒掏,你們為何卻肯自掏腰包,替他采買這些物資,並千裡迢迢送到登州來呢?”

“大人容稟,李大人在江南官聲極好,所定合同,又有官府印信為憑,我等即便信不過李大人,總不能信不過朝廷吧?”張天成躬身行禮說道。

停頓了一下,張天成又說道:“實不相瞞,也不怕老大人笑話,李大人在江南舉辦了一屆商品交易展覽會。托李大人的福,鄙號比往年也多賺了點銀子。所以李大人召集我等,宣布皇上勤王旨意時,我等才會出錢助餉,招募了一些流民,領著和李大人一起千裡迢迢來到此處。”

聽了張天成的話,孫承宗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又問道:“不知貴號因為商品交易展覽會,多賺了多少銀子呢?”

“也不是很多,就多賺了四五十萬兩而已。”張天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孫承宗聽了張天成的話,卻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漢人講究財不露白,張天成自個兒說多賺了四五十萬年,孫承宗卻估摸著,這個數字肯定是打了折扣的,張家賺的,肯定比這個數字要多得多!

楞了一下,孫承宗又問張進和沈君山道:“你們兩家呢?”

“小人家底不比余杭張氏,跟沈兄家亦無法相提並論,隻借著商品交易展覽會之機,多出了兩船貨物,往西方佛郎機國。”張進躬身行禮說道。

沈君山也說道:“小人只是沈家別支,具體多賺了多少,小人也不得而知,但小人聽家中的管事叔父說起過,今年往西方的瓷器,比往年多了二十萬件。”

聽了張進沈君山的話,孫承宗不由得又是一愣,雖然他兩人都沒說具體的數字,但從他們口中說出來的兩船、二十萬件這些數字,就足以說明一切。

明國海禁是穆宗在位的時候才解禁的,遠洋貨運獲利之巨,從每年沿海市舶司押解進京的稅銀就可以窺知一二。張家多出了兩船貨,獲利至少也是數十萬兩之巨。而沈家的二十萬件瓷器,價值少說也是百萬之巨。

難怪李文博打欠條,他們三家也是趨之若鶩,不僅如此,還響應李文博助餉募兵之議,自掏腰包助餉募兵,進京勤王了。

“既然如此,你們應該心存感激才是,為何現在卻要狀告李大人呢?”孫承宗瞧了三人一眼說道。

“孫大人容稟,李大人年前出兵時,與我等約定,按月支付租金。之前連著幾個月,都在行軍打仗,我等也不好向李大人開口索要,畢竟國難當前,我等身為大明子民,也不是那麽不明事理之人。”張天成躬身說道。

停頓了一下,張天成又說道:“只是現在仗也打完了,回到江南,李大人就要解散水師行營,可這說好的租金,卻是到現在也還沒見著一分一毫。我等也只是小富之家,家中還有近千族人要養活,這麽大一筆金錢,李大人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孫承宗恍然地點了點頭,停頓了一下,瞧著三人說道:“我聽說你們在李大人軍中,也是統兵的將領吧?”

張天成苦笑了一下說道:“孫大人,李大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六品芝麻官,他哪有權力任命官員?再說了,欽差水師行營中的官兵,都是我等各家響應皇上勤王救駕之詔, 出資助餉招募而來,推舉李大人領頭,前來京師勤王救駕的,哪算得上統兵的將領啊?”

停頓了一下,張天成又說道:“再說了,皇上可沒有頒給我們任何官身文書,我等勤王救駕之功,皇上還沒賞賜呢。”

“是啊,老大人,您是不是替我等向聖上討個封賞,我等也好光宗耀祖,回歸鄉裡啊?”沈君山也在一旁說道。

孫承宗楞了一下,旋即說道:“你等之功,李大人在給皇上的奏報之中,已經一一列明,李大人已經替你們請功了,本官也不好越殂代皰。”

“老大人,李大人只是六品小官,老大人乃是三朝元老,當朝一品,老大人若能為我等說上一句話,豈不是比李大人說上十句百句還要好?我等毀家紓難,千裡迢迢勤王至此,皇上不會吝嗇於此,有功不賞吧?”沈君山又說道。

孫承宗不由得為之一滯,過了好幾秒種,才又說道:“皇上天縱之君,功必獎過必罰,諸位之功,皇上自然不會吝嗇不賞,諸位不必心急,且安心等待幾日,朝廷必有旨意下來。”

“如此,那我等就多謝老大人了。”三人幾乎同時說著,朝孫承宗行了一禮。

孫承宗拿起案頭上的一張響應勤王號召,助餉募兵的文書,掃了一眼,然後又說道:“張天成,剛才你說,你們回到江南,水師行營就要解散,是也不是?”

“老大人明鑒,李大人曾不止一次說過這樣的話。”

“這話是李大人說的?”孫承宗皺眉反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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