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孝寬這一出手,頓時給鮮卑將士帶來了深深的恐懼,幾乎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和其他人拉開了距離,就連拓跋燾都躲在一旁,小心防備著身邊的人。
這時候只見謀士崔浩輕輕上前,對他說道:“主公不必擔心,那人看上去並不像是妖法,而像是技能,只不過我相信這個技能只能施展一次,否則的話對方早就施展第二次了,焉能等到現在都無動於衷?”
另一個謀士張賓也點頭說道:“主公,崔浩說得沒錯,這根本就不是妖術,也並非是幻術,微臣也懂得幻術和妖術,然而並沒有見過這種事情,因此這只能是技能,而且還會給對方帶來巨大消耗的技能,對方肯定沒有能力再施展一次,最起碼在今天的作戰中將不會有能力施展第二次。”
不得不說,崔浩和張賓猜測的沒有錯,韋孝寬這個“自毀長城”的技能的確只能在一場戰鬥中施展一次,要想再度施展這個技能,需要同時滿足下一場戰鬥和三天之後的兩個條件才可以。
拓跋燾雖然不知道這個技能到底有什麽限制,不過他見漢軍之中那個年輕人果然沒有再度出手,於是放下心來,對著全軍將士們喊道:“之前不過是斛律光犯了軍法,不違背我的號令,吾故斬之,百升指的是‘斛’,明月就是斛律光的字,這是讖書上流傳的一句讖語,說的是斛律光將要背叛我,我剛才聽那個人說了這一句話,突然想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所以才殺了他。”
拓跋燾合理的解釋了剛才的一切,解除了將士們心中的恐懼,這讓鮮卑的軍心頓時安定了一些。
不過由於斛律光死去,現在鮮卑營內無人出來應戰,現在軍中的士氣下降得十分厲害,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單挑還是群戰,都會處於下風,甚至會有覆沒的危險。
這時候只見漢軍營寨之中一人上前說道:“方才斛律光用詭計勝了七郎,現在他已經身死,這就是報應,現在由我高寵向你們討教,那個不服?可敢與我一戰?”
這時候只見慕容部中走來一人,大聲喝道:“鮮卑第一勇士悉羅騰在此,特來討教高招。”
“鮮卑第一勇士?好大的口氣!今日便會一會你這個第一勇將,看看你是否比宇文成都還要更強?”
“呃,我雖然不如宇文將軍,可是卻也能夠殺了你!”悉羅騰雖然悍勇,卻又如何能夠比得上宇文成都?不過他也自信自己的武藝不會比斛律光差多少,對付這個高寵應該足夠了吧?所以心中還是有一些自信的。
高寵冷冷一笑,手持長槍,淡淡說道:“你先動手吧,否則的話恐怕你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你可別後悔!”悉羅騰冷笑一聲,手中一對大錘直接向著高寵的頭上砸去。
高寵狂笑一聲,手中長槍直接橫起,招架這一對大錘,臉上沒有絲毫懼色。
然而悉羅騰卻是面色一變,大怒道:“竟敢如此藐視於我?簡直就是在找死!”
原來凡是使用雙錘的一般的都是力氣大之人,而由於大錘的武器特性,在同等戰力之下,凡是使用刀槍之類的長柄武器的,很少有人敢直接橫起招架,除非是自信自己的力氣大得太多才會這麽做,所以現在高寵這樣做,讓悉羅騰感到了羞怒,在羞怒之下,悉羅騰的力道又加了幾分,他相信這一錘之下,就算是石塊都能砸得粉碎,更何況是血肉之軀?
然而等到雙方一接觸之後,悉羅騰頓時感到雙臂發麻,手中大錘彈起,差點就被磕飛,他嚇了一大跳,原本自己的武藝就已經夠高明的了,就連天寶大將軍宇文成都都對自己的武藝誇讚不已,說自己絕對當得起萬人敵的稱呼,可是現在看起來差距實在有些大,竭盡全力的一錘,竟然讓對方輕松破解,而且還震得自己雙臂發麻,連手中大錘都差一點給扔掉。
“如果就這麽點本事,你還是去死吧。”其實悉羅騰的武藝已經不錯了,要不然也不敢自詡為鮮卑第一勇士,剛才那一次硬碰硬,即便是高寵都感到手臂發麻,氣血翻騰,不過高寵卻能夠迅速做出反應,緊接下來握緊手中長槍,向悉羅騰主動發起了進攻。
高寵的武力值本身就大於悉羅騰,技能也佔據優勢,再加上他手中長槍的速度奇快,悉羅騰在硬碰硬之後氣血流通有些不暢,所以一直被對方壓著打,最後僅僅支持了二十余合,就被高寵找到破綻,大喝一聲,將他刺於馬下。
“啊......”悉羅騰雖然心有不甘,然而高寵的速度實在太快,他躲閃不及,最後飲恨身亡。
“嘿嘿,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鮮卑第一勇將?實在是太沒用了,還有誰不服?盡管前來與我一戰!不過如果還是這種貨色的話,就不要拿來現眼了!”高寵十分輕松地大笑,看了看鮮卑三部的那些大將們,滿臉的不屑。
“這,這個高寵為何竟然如此勇猛?唉,其實如果宇文成都還在的話,哪裡會在乎區區一個高寵?可是如今放眼看去,我鮮卑向來號稱猛將如雲,卻並無一人是這廝的對手,得以讓他在此猖狂。”
看到高寵意氣風發, 拓跋燾深深歎息不已,最後只能無奈的搖頭說道:“如今看來,也只能與漢軍群戰了,這其實並不是我想看到的,漢軍軍紀嚴明,作戰勇猛,這一戰下來我軍縱然得勝,也定然是慘勝,損失極為慘重,然而這也沒有辦法,誰讓我們軍中無人呢?”
這時只見一個骨瘦如柴的少年提著一對巨大的大錘上前,對著拓跋燾說道:“大王,讓我上去試試。”
拓跋燾一見這少年,頓時搖頭說道:“豈有此理?軍中那麽多好手都不是對手,你如此瘦弱,怎能是他們的對手?豈不是白白送死?你是誰家小孩,還不速速退下?”
這時只見其孫拓跋宏說道:“祖父大人,這個少年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的那個少年,此人出馬,必定馬到成功,既然祖父都已經決定要群戰了,何不死馬當作活馬醫,讓他去試試?”
拓跋燾見拓跋宏這樣說,也隻好同意,對著那少年和善的說道:“好吧,既然你執意要去,我也不攔你,不過千萬要小心,如果眼看不敵,立刻退下,我與你的外祖父竇毅相交莫逆,如果你死了的話,恐怕我無法向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