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鍾繇乃是太尉府長史,於是負責調動糧草之事交給了鍾繇。
徐榮、皇甫嵩和高順先後領兵離開長安。呂布這邊,則是要準備的太多。
呂布要離開長安,一是擔心王允等人,還有一個便是前日宴請長安富戶時,蘇雙和張世平投靠一事,需要一並解決了。便先命人去喚李儒。然後再去命人將蘇雙和張世平二人請來太尉府。
待李儒來了,呂布囑咐其務必盯緊王允一乾人等的一舉一動。王允現在為大司農並無實權,但小心無大錯,呂布心中雖然並不忌憚王允,但總怕這老匹夫會暗中在背後給自己來一手,所以特意囑咐了李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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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道:“李應這個棋子未必奏效。賈詡既然智計深沉,必然會有應對之策。主公與牛輔交戰之時,可擇機行事,再趁機離間牛輔、賈詡。李應這顆旗子,也許起到的作用也許正是在此!”
呂布聽後點點頭,記在心上。這時門衛來報,蘇雙、張世平到了。
呂布留下李儒,然後喚人請蘇雙和張世平二人進來。
二人見到呂布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大禮,態度深市謙遜。呂布呵呵笑道:“二位不必多禮。吾呂布出身行伍,不拘小節,無需如此。”
“謝太尉大人!”
二人心中感歎,呂布年紀雖輕,但行事老練,加上此人豪爽,不拘小節,無形之中讓人生出幾分親近之感。
當然這是在二人不太了解呂布的情況下,若是知曉呂布的為人,便不會這麽認為了。
呂布指著李儒道:“李儒,字文優,如今為尚書令!”
“見過李大人!”
二人又是一禮。
李儒連忙回禮,他可是知道,呂布重用蘇雙和張世平可不僅僅是因為這二人向朝廷捐獻了億萬錢糧,所以也很客氣的回禮。
“如今朝廷正是用錢糧之時,幸賴二位傾囊相助。不過吾呂布又豈可過於貪婪。汝二人所限錢財糧草,吾自當所有回報。”
二人連忙不敢。
“所謂士農工商,商為末。雖說從商者不得入仕,但吾知曉,若是沒有商人南來北往販賣貨物,北方之民如何吃到江南之桔,南方之眾又如何能吃到北方之牛羊。貿易往來本就有助於天下興盛,所以商業並不是一無是處。然則,天下人皆以為商人逐利,投機取巧,也並非沒有。所以今日設置商曹援,下設長史、從事等。這商曹乃是管理天下之商人,訂立商法等。如此可約束商人投機取巧,損害國家、百姓之利。”
蘇雙道:“太尉大人說的是。商人逐利乃是本性。商人貿易往來,當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吾二人常常與塞外胡人貿易,時常遇到胡人以勢壓人,壓低價格,讓我等商人損失頗大。”
呂布聽後點頭道:“買賣雙方,不可以分大商、小商,也不可因此而攫取不對等的利潤。”
一旁的張世平也道:“然而朝廷卻並無此明確商法,所以約束不得。商人為了獲取高利潤,便往往勾結官府、勳戚權重,壓榨一些良善百姓和商人。吾等亦知,這是飲鴆止渴,與國家無益,於百姓無益。”
“文優,如何訂立商法,約束商人,汝等且好好商量,本將身為武將,對此不甚清楚。汝亦可協助蘇、張二人訂立商法,然後以朝廷旨意推行下去。待日後本將平定天下,可於吾大漢境內推行。
”呂布對一旁的李儒說道。 李儒點頭應允。
關於如何訂立商法,如何規定準則,便由他們去商討。而呂布最關心的便是這二人可以為自己提供戰馬,可以為自己提供情報。
於是呂布便問道:“汝二人常年與塞外長城匈奴、鮮卑貿易,能否獲得他們的良馬?”
“這?”蘇雙道:“胡人雖然需要我中原的絲綢、茶葉、鹽,但他們多與我們交易牛羊的牲畜,鮮有馬匹。有也是駑馬。”
“中原雖有養馬之地,但畢竟戰馬稀缺,且比不上草原上的良馬。汝二人日後想些法子從鮮卑處、或者匈奴人處購得些良馬。所需錢財可讓朝廷支出。記住,一定要良馬。”
蘇雙和張世平知道呂布要良馬,自然是為了打造騎兵,雖有難處,但手段不是沒有,便點頭應道。
見二人應允,呂布便繼續說道:“熹平六年,鮮卑寇掠邊塞,朝廷派烏丸校尉夏育、破鮮卑中郎將田晏、匈奴中郎將臧F與南匈奴單於從雁門郡出塞討伐鮮卑,結果大敗而還,兵力失十之八九。日後吾欲北上滅鮮卑,不能再重蹈此次覆轍!”
李儒在一旁聽了,大感震驚,呂布要北上滅鮮卑。鮮卑雖然分裂,但鮮卑實力強悍,控弦之士二十余萬,又如何能滅的了?呂布這時窮兵黷武,即便如此也滅不了鮮卑。
“主公,鮮卑實力強大,滅之不易,還請慎重。”李儒勸道。就算是董卓,雖然對鮮卑等異族深惡痛絕,但也不敢輕易出征北方。
呂布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豪情:“昔日吾於並州之時,縱橫漠北,鮮卑人尚且不怕,更何況今日吾身為太尉,麾下兵馬十萬,又如何怕這鮮卑之人。文優莫要擔心。在沒有實力之前,本將不會輕易北上征討鮮卑。不過,我等漢人對北方異族之地知之甚少。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若是能夠清除鮮卑人的勢力以及將校,日後吾掃平北方便會少許多犧牲。”
“太尉大人要我等做什麽?”
二人似乎有點不明白呂布的意思。
“日後與鮮卑等族人交易之時,派人搜集情報,包括他們將校,以及兵力分布。此事秘密,不可外泄。”
二人這才明白呂布的用意,便答應下來。
三人又商量了細節,便打發了李儒等人離去,自己則回到後院中。
呂布回到了後院。此去出征,將有一段時間不在府中,便要去尋貂蟬。
後花園中,有一處涼亭,前後花圃,右側是一處池塘,另一邊是環形的假山。如今正逢春季,各色花朵競相開放,爭奇鬥妍,蜂飛蝶舞,花鳥蟲鳴,混合著花兒的芳香,讓身處其中讓人神清氣爽。
今日的貂蟬,上身一襲淡紫色上衣,身披素白色的煙羅紗裙上一條華麗的鵝黃色帶子系成一個優美的蝴蝶結,長長的青絲隨意的飄灑在肩頭,挽了一個細巧的流雲髻,插了一支茉莉羊脂小簪,看起來更加美豔動人。
一旁的侍女小翠坐在一旁,輕輕撥弄著琴弦,琴聲清脆悅耳,如流水一般緩緩流動,隨著琴聲,貂蟬隨風舞動,長袖時而飄飄然,時而旋轉如天際的彩虹,曼妙的身材,優美的舞姿,傾國傾城的容貌,身處花海之中,周身蜂飛蝶舞,仿若天上的仙子。
“好,好!”
一聲突兀的叫好聲打破了這美妙的時刻。呂布本看的入神,也不禁被驚世絕豔的畫面而發出讚歎之聲。
隨著這一聲驚歎,貂蟬也停了下來。呂布揮揮手,讓小翠先行下去,然後從身後將貂蟬輕輕攬住,嗅著縈繞在鼻端的體香,微微閉上眼道:“美,真美!”
貂蟬心中一陣甜蜜,正歡喜之時,被呂布一把橫抱而起。
貂蟬大驚,連忙掙扎道:“將軍,不要!”
呂布色心大起,明日便要出征,自從納了貂蟬,一直沒有完事,這到嘴的肉,卻一直沒有機會去嘗試,讓呂布心癢難耐。如今趁此機會,當共赴一番巫山雲雨,實乃是人生一大樂事。
其實,貂蟬心中早就對呂布起了愛意。
呂布豐神俊朗,身材魁梧,英武挺拔,既沒有文人那般的酸溜的書生之氣,也沒有武人的那種粗魯,最主要的是呂布威震中原,連遠在塞外的胡虜都聞聽呂布飛將之命,自是美女愛英雄,自從董卓被誅殺之後,貂蟬心中對呂布生了一種慕名的愛慕之情。這種感情,有愛意,有崇拜。
所以當呂布抱起自己時,貂蟬豈能不知道呂布要做什麽,隻是這並不是她希望的。貂蟬掙扎地道:“將軍,請自重!”
呂布知道是貂蟬欲拒還迎,便要往房中而去。
貂蟬掙脫不得,便語氣轉冷道:“將軍若是真愛秀兒,當明媒正娶,若是當秀兒風塵女子,秀兒便是死也不從!”
呂布一聽, 心頭一凜,腹下的激情瞬間冷卻,隻好放下貂蟬。貂蟬迅速掙脫開來,站在一旁,輕輕理了理凌亂的青絲和衣物,然後才轉過頭來道:“將軍,秀兒其實對將軍甚是仰慕。將軍乃是天下英雄,如今又身居高位,一言一行自當為天下表率!將軍非池中之物,自當以天下霸業為重,豈可兒女情長,眷戀溫柔之鄉,若是讓天下人知道,豈不讓哪些意欲投效的大賢之才,心生疑慮。”
呂布聽了,面色微紅,心中慚愧不已,連秀兒都能明白大事大理,自己卻有點忘乎所以了。呂布啊呂布,你怎能忘了夢中身死白門樓的慘境了?難道再來一次身死白門樓,然後讓後世之人唾罵嗎?
秀兒繼而聲音哽咽道:“秀兒自幼命苦,從小賣於大戶人家為丫鬟。即便王大人收秀兒為義女,但秀兒依舊沒有改變命苦的境遇。秀兒不期望什麽,直到遇到了將軍,秀兒仰慕將軍,將軍也喜歡秀兒,秀兒隻是希望將軍是一個讓秀兒托付終身之人!”
貂蟬輕輕擦拭了眼角的淚水,衣服我見猶憐,臉上充滿了感傷。呂布疼惜的握住秀兒的雙手,憐惜道:“是布孟浪了!秀兒,但可放心,待布平定了賊寇,然後班師回朝之時,定會擇一良辰吉日,三書六禮,明謀正取,可好?”
貂蟬依偎在呂布的懷裡,輕輕的點點頭。
呂布憐惜的握著貂蟬,心中則是想著,如果自己無法在亂世立足,縱使得了貂蟬這樣的紅顏,也無法保護他們。心中想著,便暗暗決心,一定要建立王霸之業,方可保護自己的家人、兄弟以及自己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