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我說完之後轟然大笑,一個帶著生日頭冠的帥小夥憋的臉通紅,看了眼眾人苦笑搖頭道:“這個玩笑開大了啊,我取向一向很正常的。”
我旁邊的打開紙箱的女孩子一臉茫然,伸頭往我腳下的箱子中看了一眼,聳聳肩:“好奇怪,我不認識他啊,我們送的不是……”
帶生日冠的小夥搖搖頭打斷道:“少狡辯,我還不知道你們,就會瞎胡鬧。”
說著走到我面前,說道:“哥們兒身材不錯,哪裡的模特吧?不過衣服穿的可不行,哈哈。這樣吧,甭管他們給了你多少錢,我現在再給你二千塊,趕緊走吧,好尷尬!”
這小夥自顧自的拿出錢包,掏出一遝錢遞了過來。
“這個……”
我抹了把臉道:“說實話吧,我是來找人的,下面不讓進,就從這樹縫隙鑽了上來,你拿錢算什麽?侮辱我嗎?”說著接過錢塞進口袋。
“呃……”生日冠小夥可能沒見過如我這般灑脫的人,臉頰直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個女孩子突然跑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我,轉頭對眾人道:“他是來找我的,實在不好意思。”
說著急匆匆把我拉到一邊,劈頭蓋臉的說開了:“大師,我知道您這種奇人本領大,有能耐,您救了我們全家,我十分感謝你,要多少錢,有什麽要求,都可以商量,但您不能拿那種事開玩笑,畢竟我們只見過一面,我還是學生,我、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算我求您了,行不行。”
我還以為是胡思晴突然從哪方面認出了我,不料這女孩子竟是蔡老板家的閨女,此時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大眼睛蓄滿了淚水,嘟著嘴,嘴角上的美人痣十分醒目,顯得分外可愛。
“那什麽……”
我被她一番說法整懵了:“你什麽意思?”
女孩子低聲道:“還能有什麽意思!全叔把你的話告訴我爸了,我爸和我媽竟然真的商量這事的可行性,說你人本事大,又對我們全家有救命之恩,招為上門女婿也行的,可我、可我……真的接受不了,我們只見過一次而已,我拒絕了,您……您是來報復我的嗎?”
啥玩意?我這才猛然回想起和那老頭阿全的玩笑話,沒想到他真的回家說了,我了個擦!
女孩子見識到我那天晚上的手段,對我似乎有些懼怕,又無可奈何,此時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泫然欲泣,哽咽起來,身後一群人一直關注著我這個不速之客,見女孩子哭了,頓時竊竊私語,低聲偷笑,不知在臆測些什麽。
我咳嗽一聲對女孩子說道:“你搞錯了,我來找我表妹的。”
女孩子愕然道:“找、找你表妹?這、這裡有你表妹?”
正在這時那個帶生日冠的男孩子走了過來,問道:“小雅,怎麽了?這位是……”
女孩子面色羞惱,擦著眼淚道:“沒怎麽,我、我這位朋友是來找他表妹的。”
男孩子好奇的問我:“你表妹是誰?”
我看了眼眾人說道:“我表妹叫胡思晴。”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一個坐在吧台旁,捏著一顆葡萄正準備吃下去的女孩子。
這女孩身高不下170,穿著一套背帶裝,扎著丸子頭,五官精致漂亮,皮膚白皙,簡直是女神般的蘿莉妹子。剛剛就數她笑的最歡,此時瞪大眼睛,手裡還捏著葡萄,一副萌萌噠樣子,不敢相信道:“我是……你表妹?”
我點點頭,
醞釀一下情緒,面色淒苦道:“沒錯啊,我是你表哥劉德華啊,不!陳德華,我們家發大水了,一家人一天隻吃一頓,一碗稀飯三個人分著喝,別提多苦啊,我剛剛趕到南京,雪姨把我安排到你家,可聾叔又把我趕出來了,無處可去,又找不到表叔,真是……悲悲慘慘戚戚,就來找你了。” 胡思晴眨眨眼,吃了葡萄跳下高腳凳走了過來,歪著頭仔仔細細打量著我,說道:“陳德華?好土的名字,我爸和我說了,可你家真的和我家有親戚嗎,我怎麽沒聽過你啊?”
“那是七十年前,我太奶奶和你太爺爺是親兄妹,他們相依為命……而你爺爺是我太奶奶的娘家侄子,你爺爺和我爺爺是親姑表兄弟,你爸和我爸是表兄弟,所以你和我又是表兄妹,我們……”
“好了、好了,夠了!”胡思晴被一連串的關系說的發懵,抬手打斷,好像要整理一下。
我有意道:“你是不是怕我丟你的人,要趕我走?都是一家親戚,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我是不會走的。”
“說什麽呢?”胡思晴噗嗤一下笑了,回頭道:“許子旭,我表哥要在這裡玩一下,你覺得怎麽樣?”
帶生日冠的小夥道:“那必須歡迎啊,晴姐的表哥沒的說,哥們兒,今天我生日,你可勁的玩,這裡都是同學,沒外人。”
他們這麽客氣,倒搞的我很不好意思,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攝”字符,遞過去:“來的匆忙,沒帶禮物,這個紙片拿去玩吧,以防萬一。”
許子旭被紙符的模樣吸引,好奇的接過去道:“上面好多字啊,以防萬一?這個……莫非有什麽作用。”
蔡老板女兒在一旁眨眨眼,還輕輕推了他一下,意思是好東西趕緊拿,我覺得好笑,瞎編道:“這是紙符,我在老家廟裡找老和尚求來的,據說有護身的作用,對,就和護身符差不多。”
許子旭擺弄倆下渾然沒當回事,塞進兜裡說道:“那太謝謝了。”
接下來各玩各的,二樓餐廳被整個包下來了,K歌、舞池、酒塔、自助中西餐全都有,想怎麽玩怎麽玩,不過他們好像剛剛才瘋狂過,此時都聚在一塊胡侃。
他們都是南大的學生,而且都是一個圈子的人,家庭條件非常好,不是官宦子弟就是大商賈家的富二代,聊起天來大氣十足,什麽準備換個車、買個鑽戒玩玩,聽說美國出了一款筆記本、暑假咱們去日本旅遊好嗎……若是不了解情況的,還以為他們在吹牛,我這窮酸八代一肚子跳皮筋、打卡片、上樹掏鳥窩的往事,自然是插不上話的,兩個熟人,胡思晴沒把我當回事,蔡小雅躲的遠遠的,於是無聊之下找了個大托盤可勁的拿東西吃,還別說這家會所做的東西很有料,味道沒的說。
正吃著前面打開紙箱子的女孩跑了過來,問道:“表哥你好,我叫張琪,你能不能唱首歌助助興?”
我囫圇的吞下一塊糕點:“什麽玩意?我……”剛說到這裡,差點沒被嘴裡的東西給噎死,拚命的咳嗽起來,咳嗽半天再次看向女孩,沒錯,她的背上竟然趴著個人形輪廓。
特麽的,真是什麽怪事都能遇上,我發誓我壓根沒想到在這種吵鬧的環境下,會突然看見髒東西,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怎、怎了?”張琪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問道:“我很好笑嗎?”
“沒有,沒有!”我緊緊盯著張琪背上的輪廓,不敢輕舉妄動,敷衍道:“你怎知道我會唱歌?”
張琪道:“你表妹說的。”
我往胡思晴看去,小丫頭和幾個女孩兒一起看來,還眨眨眼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此時哪有心情唱歌,不過一看張琪背上的東西,計上心來,走到音箱旁拿起麥克風說道:“俺為大家帶來一首中泰法美純鄉村味串燒,希望大家喜歡。”
噗嗤!……哈哈哈……
一群人同時笑出聲來,可能都覺得很逗。
我握緊麥克風緊緊盯著張琪的背上,深提一口丹田之氣,胡唱起來:“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可惜你背上有個鬼……九妹九妹,陰途有道可去,切莫塵世逗留,雲雲天庭有法,突降五雷正幾,德虧有形,自有公道,莫等魂散,輪回無期,急急如律令!……哈利路亞……啦啦啦……”
我唱的什麽自己都不清楚,不過一段“驅魂歌”卻是抑揚頓挫一清二楚,張琪突然打了個哆嗦,而她背上的東西猛然抬頭,輪廓逐漸清晰,竟是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衣女人,此時衝著我森然一吼,身形一閃,飄出窗外。
走了!我長籲一口氣, 放下麥克風:“獻醜了,好久沒唱了。”
然後……看見一群石化的人,和一張張目瞪口呆的臉。
接著又鬧了半個多小時,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了,許子旭切了蛋糕,一群人唱著生日歌吃完蛋糕後買單散場。
會所門口,一群人嘻嘻哈哈鬧了一陣,約定開學後學校見,然後各自架著名車離開,蔡小雅逃也似的第一個走了,胡思晴人員特好,很難想象這麽個蘿莉妹子,喜歡動漫卡哇伊的人,竟然是大姐大,一個個打招呼相送。
我站在旁邊百無聊賴,突然看見張琪背上的鬼東西又回來了,這一下真是煩躁透頂,本想著捉胡思晴的幽會,沒想到多出一堆人,本想著有惡少相欺鄙視於我,如何奮起反抗,沒想到一個個客氣的不行,本想著吃吃喝喝完事,沒想到又遇見個鬼東西。
麻蛋!我是裝作沒看見,還是主動招惹晦氣呢?如果我所料沒錯,這個張琪48個小時內必死無疑。
這時張琪也開著車子走了,胡思晴似笑非笑的盯著我道:“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已經走了,別看了,嗯,我也走了哈。”
說著上了一輛粉紅色轎車,也不打招呼,發動起來揚長而去。
“哎……”我伸著手,一陣無語。
不管了,先救人為重,我撒丫子就往那張琪離開的方向追去,她剛剛離開,希望還追的上。
幸好前面遇到了60秒紅燈,而張琪的車子是銀白色的,車後面還貼著花裡胡哨的貼紙,很好認,恰好又被紅燈擋住了,我便打量的士尾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