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跳夠了,然後換了個穿著風衣留著大胡子的男人上台,這人胡子雖長但看起來並不粗獷,反而有些文質彬彬,有點像搞藝術的。
他先是鞠了一躬,然後說些多謝老少爺們大早上過來捧場之類有的沒的場面話。
奇怪的是,這時台下的人們興趣並沒有減少多少,反而一個個興致盎然,瞪大了眼睛。
我正懷疑這人是不是也要跳舞,如果脫了衣服,會不會露出一身白嫩的腱子肉,“哎呦”一聲嗲叫,再露出一副令人作嘔的同志相,這人忽然拿出一塊黑布,只是一塊光禿禿的黑布,誰知一抖一動間,裡面卻跑出個白色鴿子,拍打著翅膀撲棱棱的飛向遠處。
我靠!變魔術啊!
這下連我都不禁來了興趣,我從小就喜歡看魔術,還曾經幻想過自己是個魔術師,跑到舞台上劈裡啪啦的來一通,然後台下大媳婦小姑娘瘋狂的呐喊:拐子,我們愛你!可惜那年把我老爸的圍脖剛偷出來,還沒想好變什麽,就被老爸逮到揍了一頓,把我的魔術師夢想活生生的塞進了糞坑。
台上的大胡子手段十分了得,一會兒從破布下變出一朵花,一會兒變出幾隻麻雀,一會兒又弄出一根筷子,筷子一抖成了一根拐杖。
我看的大呼過癮,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目的,瞪著眼睛一個勁的盯著大胡子的手和衣兜猛看,想瞧瞧這狗曰的從哪裡掏出來的這麽多東西。
可惜沒等我瞅出破綻,大胡子便收了破布,笑道:“下面給大家帶來我的拿手好戲,仙人指路!老規矩,為了答謝老少爺們的厚愛,猜中的有一百塊獎勵。網.36z.>”
台下立即掌聲雷動,而且聽到有錢拿,遠近的小孩子、老太太、小媳婦們也都跑了過來。
幾個前面跳舞的女孩子抬出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三隻碗和三個球,大胡子先是把三隻碗各倒扣一隻球,然後胡亂的移動一圈,問台下觀眾每個碗下有幾個球,台下的人自然是說每個碗下都有一個球。
大胡子風騷的一笑,指著三隻碗道:“走您!”
然後揭開第一隻碗,下面沒有球,第二隻碗,仍舊沒有,第三隻碗裡面卻有三個球。
剛才他移動碗時,完全是在大庭廣眾、數百雙眼睛的密切注視下進行的,全程沒有任何一絲不對的地方,但現在偏偏出現令人無法理解的事情,這神奇的一幕令觀眾們大聲叫奇。
接著大胡子扔掉一隻碗和兩個球,拿起剩下的兩隻碗,其中一隻碗卡住僅有的一個球,然後令人眼花繚亂的快速移動兩隻碗,好一會停下,他離開桌子一段距離,道:“猜中球的給一百塊。”
台下立即瘋狂了,很多自以為猜到答案的人,爭搶著要上台。
大胡子隨意指著一人道:“你來。”
那人幸福的幾乎要昏過去,顫巍巍的跑上台,顫抖著手指著一隻碗道:“在這隻碗下面。.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說著就將碗掀開,然後臉色立即變了,碗下空空如也。
台下轟然大笑,台上大胡子也跟著笑,把那人攆下台,掀開另一隻碗,球靜靜地躺在下面。
他重新布置一遍,然後再次離開桌子以示公平,又隨意點出一個人上台。
這人上台後依舊失敗了。
接下來連續上台十多個人,結果全以猜錯告終。
我不由覺得奇怪,這是玩的哪一出?就兩隻碗,胡幾把瞎猜也有一半的猜中幾率吧,怎麽十幾個人都沒猜對?胡子哥,你在玩大夥吧?
就在這時,大胡子忽然指著我道:“你來猜猜。”
我不可免俗的緊張起來,眾目睽睽之下跑上台,想了想,對大胡子道:“你看是不是這麽回事,仙人指路的操縱手號稱鬼手,一雙手靈活的慘絕人寰,我們會不會就算猜中了也被你變沒了?”
說完看著台下,以期引起大家同仇敵愾的附和之心,沒成想觀眾們都露出一副很不屑與我為伍的表情,好尷尬!
大胡子道:“我又不是神,離桌子這麽遠怎麽變?請不要侮辱我的人品!”
說出這句話時,他的臉色陰沉沉的,淡淡的陰氣也悄悄彌漫開來。
我恍然一下反應過來,心裡冷笑兩聲,默念辟邪咒,如今行氣法門大成,方圓十米之內,任何魑魅魍魎都要給我老老實實呆著。
果然,大胡子臉色立即變得的柔順一些。
我咳嗽一聲走到桌子旁,剛要猜,那大胡子忽然出聲道:“等等!”
我疑惑道:“怎麽?”
大胡子冷笑道:“既然你敢質疑我,那咱們倆換個玩法怎麽樣?”
我道:“你說!”
大胡子道:“猜對了,我給你一萬塊,猜錯了……留下你身上的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大胡子陰冷道:“你的心臟!”
台下的觀眾們也瞬間變的陰沉冷淡,陰滲滲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彌漫開來,整個小鎮一片陰鬱。
我不屑的笑了笑道:“別說是心臟了,老子如果猜錯了,留下腦袋都行!”
說著走到桌子旁,看了眼緊緊盯來的大胡子和觀眾們,淡淡一笑,和前面猜客們反其道而行,指著一隻碗道:“這隻碗下……沒球!”
說著迅速翻開,果然!碗下空空蕩蕩。
大胡子臉色頓時一片慘白,而台下觀眾張著嘴半天合不攏。
我指著另一隻碗,對大胡子道:“這隻碗下自然是有球的對不對?”
大胡子渾身顫抖起來,額頭上滿是冷汗。
我掃視一眼四周,冷笑一聲,背著雙手道:“你們這些孤魂野鬼,耽誤了老子太多時間,本座給你們三息時間,三息之內不滾蛋的,全部魂、飛、魄、散!”
“一……”
大胡子首先躬身行了一禮眨眼消失不見,而台下觀眾們在我第二聲喊出之前全做鳥獸散,很快大街上一片死寂,沒有半個人影。
緊接著整個小鎮的房屋建築像是冰雪融化一般逐漸消失了。
……
此時東方天際剛剛露出魚肚白,隱隱可見天空上被照亮的早霞,我正站在一處荒草叢中,身旁有棵枯死的老槐樹,不遠處有條蜿蜒的小河,早晨的溫度很低,河水已經結了冰。
扔掉手中早餐鋪老板娘找的已經變成冥幣的零錢,舉目四望,連城區在哪裡都看不見了。
“這特麽算什麽事嘛!和一群野鬼玩了半宿!狗曰的!”
天氣太冷,我抱著膀子哆哆嗦嗦的蹲了下去,不由的大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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