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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秦始皇做哥們兒》第1022章 呂氏春秋
秦夢仔細打量鄭國,發現他膚色黝黑,嘴上乾裂,頭上出現了禿頂,雙手沾滿了黃泥漿,若不是有人介紹他是大匠水工,還以為他是個平頭農夫。

   “鄭公為了天下民生,為了秦國社稷受累了!”秦夢上前拍拍鄭國的手臂真心讚譽道。

   鄭國卑微的點點頭,向秦夢深深一躬“不敢當,這皆是仆下本分!”

   秦夢拱手對昌平君和王翦一拱手說道“我和鄭公是故友,一別多年未見,甚是想念,容我倆私談一番!”

   秦夢不緊不慢扶起鄭國,面朝大河並排站在堤岸上,只是聊一些生兒育女無關緊要的話。一個浪打來,秦夢借機,向堤岸上的一片亂石堆走去,鄭國亦步亦趨的跟著。突然秦夢反身過來,指著遠去峽口處延伸河水中的石壩,向鄭國大聲問道“這就是你督建的工程啊?”

   鄭公側耳傾聽,重重點點頭,大聲回應道“正是!築成一條通往人門的石壩,就可以施工鑿石了!”

   秦夢又湊近了鄭國,對著他的耳朵喊道“小心再弄巧成拙!”

   誰知鄭國聽聞臉色大變,踉蹌退後一步,大概為了掩飾這份慌張,彎腰拱手說道“君公何意?請言明!”

   “你懂!”秦夢嬉笑著留下一言,又再了望萬人沸騰的河上工地,隨口問道“何時完工?”

   鄭國愣怔一下,隨即恢復常態,垂首立於秦夢身邊“夏末秋初!”

   “時候拿捏的很準啊!”秦夢喊完這句話,離開堤岸,來到另側岸坡。有這一道岸堤遮擋,耳朵立時清淨了許多。

   秦夢折下一支楊柳,不斷在手上搓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若是不斷加固石台,那麽這就是一條大壩。完工在夏秋之際真是好時機!”

   鄭國聽聞立時面如土灰,額頭上冷汗涔涔。

   “雨量豐沛,到時大壩修成,河水倒灌渭河,那時千裡關中之地,就會成千裡澤國,秦王也就成了大王八!秦國不戰而亡,真是妙計啊!”秦夢初說面色和善,越說臉色越陰沉,最後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鄭國手腳顫抖,突然噗通跪在了秦夢腳下,哀求道“秦子救命,仆下是身不由己,一家老小下落不明,只有惟命是從,才能保他們平安。秉承祖師禹帝教誨,疏浚河道本是為拯救蒼生,而我身為水工,卻做荼毒生靈之事,仆下也知我必遭天誅地滅之罰!”

   “好啦!起來吧,小心被人看到。罪孽和恩德只是一步之差,鄭國渠修成造福關中百姓,你的恩德世世代代的百姓都會惦念。同樣若能擴寬三門峽,百姓就會免於水患,這也是你的功德。要不要最後一步,你思量著辦,我不會告密,也不會逼迫你做出選擇!”秦夢拉起鄭國語重心長的說道。

   重新回到昌平君和王翦所在處,笑言道“鄭公宵旰治水,身體羸弱不堪,適才狠狠摔了一跤,本君若是見了太后,一定要為他請功褒獎!”

   熊啟和王翦聽聞紛紛出言關懷,叮囑鄭國保重身體。

   經過鄭國的協調,堵塞三門峽中的秦家船隊優先通過,不多時左清和蓋倩的船就趕來了,兩人下船登陸,同秦夢乘車前往鹹陽。

   鄭國揮手送行,臉上皆是迷茫之色。

   太后趙姬為秦夢人身安危考慮,為防不測,秦夢抵達鹹陽,不舉行盛大迎接儀禮。秦夢無所謂,反正已入秦國,人身也已不得自由,雖趙姬處置。

   八年的時光,趙姬歷練成了一個資深政客,不光沒有盛大迎接秦夢,反而入城時,降低了車馬規製,十六匹馬的玉輅換成了兩匹馬的一般車駕,千人的鐵騎沒有了,只有百十名郎中衛扮作的家仆,尾隨在車馬前後,昌平君也不知去哪了,換了一個芝麻大的郎中校尉。

   秦夢明白趙姬的深意,這是給自己來個下馬威,讓自己明白這裡是秦國,昔日的恩情全都不作數,若想過的瀟灑,就得知道自己的身份。

   秦夢對這一切,皆是泰然處之。

   歷經這麽多的風浪,秦夢早已明白現實演繹原本歷史記載更為精彩。

   遠望鹹陽城,再次見到巍峨高大的鳳闕,秦夢心中竟有了一種敬畏之心,這種敬畏來自於韓人新的陰謀。韓人雖然弱小,卻是防不勝防。假若三峽堵塞,黃河水倒灌渭河,時值多雨之際,豈不泱泱大秦,真就亡國滅種了?

   太可怕了!

   想起趙姬,秦夢只是搖搖頭,要論算計,趙姬還很嫩。

   車馬在鳳闕前被堵上了,郎中衛火冒三丈,不住揮鞭鞭笞前面各色賤民,然而就是寸步難行。

   秦夢一路坐車而來,腰膝酸軟,一身普通善賈服飾,特別適合微服四下走走。

   秦夢推開車門,邁腿下車,這將郎中校尉,緊張死了,立時有十數名郎中衛圍了上來。

   “我只看看發生了何事,你們不要這樣草木皆兵!”秦夢不瘟不火的說道。

   “君公,無事,道路被相邦家的門客擋住了!仆下已派人疏通去了,咱們馬上就能進城!”校尉躬身稟告道。

   “哦?呂相邦,他家門客在此作甚?”秦夢平靜的問道。

   “也沒什麽!呂相邦花了八年作了一本書,書成,拿出來讓天下士人挑毛病,聲言有人若能改動一字獎千金之資!”校尉神情興奮的說道“這不天下人都來了!”

   “莫非就是那《呂氏春秋》?”秦夢故作精神大振問道。

   “對,對,君公怎知?”校尉立時回答道。

   “隨我前去,今日一定要讓呂不韋傾家蕩產!”秦夢突然哈哈大笑,對車中左清和蓋倩說道“兩個婆娘快下車,咱們要發財了!”

   窮極無聊的左清和蓋倩得知情況立時摩拳擦掌。

   獵奇,千金巨獎,這些毛頭小子的郎中衛怎能抵擋?又拗不過秦夢的執著,最後隻得將秦夢一家三口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去了佔地廣大,掛滿竹簡的場子。

   看場子的呂家一眾門客,個個趾高氣揚,坐在地上暖席上,慢慢抿著小酒,箕踞著雙腿,沒一點文人學識的雅馴,簡直就是一群地痞流氓。

   “維秦八年,歲在涒灘,秋甲子朔……”一個個希冀挑錯的士子仰頭觀看,讀書之聲不絕於耳。

   “孟春月,日在營室!這頭一句就少了一個之字!”秦夢哈哈大笑,指著第一篇竹簡對左清喊道。

   “郎君,小聲點,你未看到,所有人都在瞪視你嗎?他們明顯就是托!你老江湖,也看不出來這點伎倆嗎?”

   真是惹禍的媳婦,生怕周遭人聽不到,故意挑著嗓子喊道。

   秦夢也早就看出來了,書簡下面搖頭晃腦的一堆書生,表情閑淡,個個清心寡欲,瞎子都看得出來,那是一群托。

   “是誰挑出的錯!不知道這是呂相邦編撰的傳世書籍嗎?本公倒要看看哪來的窮酸士子這般出言不遜!”一個臉上有刀疤,橫著走的粗蠻漢子,聞言站起,領著一班狗仗人勢的僮仆,老遠就指著秦夢喊道。

   若不是有郎中衛圍著,這群漢子就要衝過來暴打秦夢一頓。

   秦夢唯恐事不大,隨意瞟了兩眼寫滿字的竹簡,高呼道“了不得,呂相邦寫此書,立場有問題!你們快來一覽,竟然鄙視我大王乃是蠻夷之君!這這樣的疏漏不知價值幾何啊?”

   也許這群呂不韋的門客跋扈慣了,根本不把眼前這群衣著寒酸的商賈侍從放在眼裡,聽聞秦夢又在譏諷呂不韋,立時火冒三丈,往秦夢站立方向猛衝。

   “乖乖,滿篇儒家之說,這和我秦國的商君法典格格不入,呂相邦寫就此書到底是何用意啊?”場面開始騷亂了起來,可秦夢不管不顧的依然揚言高呼,還轉頭翹腳對那一眾讀書的托喊道“諸位學兄,你們說說,在下說的是否有理?”

   在此觀摩的士子無不驚駭莫名,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應答。秦夢倒未想到,呂不韋的門客也有仗義之士,其中一人小聲說道“兄台知道就行,千萬別較真,小心惹禍上身!”

   秦夢聽聞高舉雙手算是致謝,不過依然沒有停止大放厥詞。秦夢接著嚷嚷道“既然呂相邦是我秦國的相邦,那就知道我秦國先祖發跡於西戎,此書通篇皆在頌揚三晉正統,貶低歷代秦公出身野蠻。這樣一本書,還高懸國門,讓人指摘,實在是埋汰死我大秦了!”

   “小子閉嘴,你是活的膩歪了嗎?你們這群飯桶,還在看熱鬧,別愣著了,擠過去,撕爛這豎子的嘴!”為首的漢子跳腳大罵,發現根本擠不過去,氣急敗壞,也不的一眾“托兒”,一同擒拿秦夢。

   郎中衛訓練有術,都是從沙場下來的勇士,平時執行多了保護秦王安危的任務,面對這個場面早已見怪不怪。

   郎中衛結成的人牆,在呂家的一眾門客面前儼然就是銅牆鐵壁,根本就不能靠近秦夢半分。

   一時的激憤過去,東倒西歪的呂家門客,這才醒過味來,品咂出了其中的味道,言語客氣的幾分問道“請問閣下是什麽人啊!”

   秦夢嘿嘿笑道“在下文昌君,怎麽了,這挑錯拿賞金還要看身份嗎?”

   一眾門客沉寂彈指間,突然砸鍋了,四處奔逃,一下就把為首的那粗鄙漢子晾在了空地上。

   那漢子這才注意到秦夢周遭那一群商賈扮相的侍從,個個雄健如熊,腰間袍裙之下皆有利刃在身,也不禁頭上冷汗。就在他猶豫之時,有人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漢子面色立時死灰一片,結巴著詫異說道“文昌君啊?那和我家主公交情匪淺啊……”

   多半是呂不韋的門客中有人認出了自己,秦夢以超強的氣場說道“你也知道啊?”

   那漢子,立時體若篩糠,下身不停打擺子,腿一軟,就跪下了,磕頭如啄米,痛哭流涕哀求道“小人有眼無珠,冒犯文昌君公,願打願罰,只求貴人饒我一條小命……”

   “起來吧!我就問你,你家主公的懸賞到底算不算數?”秦夢擠過人牆靠近呂家門客問道。

   那漢子如蒙大赦,趴在地上說道“他人可以不算,秦子何敢不算!”

   “好,就等你這一句話!”秦夢擊節叫好,對著周圍人山人海看熱鬧的士人們高呼道“諸位聽到沒,他人不算,在下文昌君就算!那麽我就為天下士人做回主,凡是有識之士,皆可先到我這裡指明此書的錯處,言之有理,在下即可賞金十金!”

   一字千金懸賞本來就是個玩笑,士人不傻,也沒人天真的以為此事是真的,不過這位出身周王子的文昌君出面,賞賜十金,那事情就靠譜了,十金對於寒門學子來說那就是一座銅礦,有人奮鬥終身,抄書一生,恐怕也掙不到這個數目的財富。

   秦夢說完,包括呂家的門客一片嘩然,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鹹陽鳳闕兩側,密密麻麻掛滿了竹簡,足有一二百卷,算下來整部《呂氏春秋》足有二十萬字左右。這麽一部大書,怎麽可能做到不可增刪一字?

   在秦夢派人搬來一箱金子之後,士子們瞬間踴躍了起來,紛紛圈點,指摘書中謬誤,秦夢坐在人牆裡,命令姚賈記錄,只要言之有理,就會慷慨大方當場賞金,此事口耳相傳,鳳闕入城的道路更是水泄不通,就連郎中衛此時想走都擠不出去了。

   至到日落西山,通過王城司馬派兵疏導,才開出一條入城的道路, 那時秦夢還在微閉雙目坐在人堆裡,聽人解說《呂氏春秋》的疏漏,一聲略帶嘶啞的笑聲傳來,接著聽到了呂不韋那久違的話語“秦子你我一別數載,別來無恙!”

   秦夢揮手讓郎中衛閃列兩旁,拿著一卷書簡,起身站起,向呂不韋拱手笑嘻嘻的說道“呂相半鬢白發,可是心卻不老啊!在下入秦,呂相就用千金之財答謝,相邦可要說話算數!”

   呂不韋呵呵大笑,拍拍秦夢的肩膀,不急不躁,神情坦然的說道“那是自然!”

   呂不韋對郎中衛校尉說道“太后令,即可護送文昌君入宮!”

   呂不韋隨即聯袂秦夢一同登上了一輛豪奢的玉輅大車,上車後呂不韋警惕的見左右沒有郎中衛,小聲對秦夢說道“知我者秦子也!”

   秦夢淡然一笑道“幫你這麽大的忙,你按一字千金付帳,咱們兩不相欠!”

   呂不韋咧著嘴說道“我一條老命都是秦子的,何言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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