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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秦始皇做哥們兒》第1023章 轂梁傳
秦夢呵呵笑道“巧言令色不如個屁,你還是來點實惠的!遇上我,算是你的造化。咱倆無親無故,我這是圖啥?不僅保你老命,還要保你子孫永享富貴?你出點血,還不應該?”

   呂不韋立時正坐,雙手抱拳,彎身鄭重一揖說道“呂不韋小器,昔日被秦子敲詐的傾家蕩產,為此心中怨恨不已,風水運轉,不曾想你卻是我呂家的福星!請受呂不韋一拜!”

   “拜個,也好,省得你這心中又不踏實了!”秦夢也不上前扶,大馬金刀的依靠車上,任由花白鬢發的呂不韋躬身伏拜。

   呂不韋這次倒是實誠,秦夢不扶,還就不起了。

   秦夢看著呂不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於心不忍,還是傾身扶了他一把說道“好了,就別客套了,怎麽說我也是呂騷的義父,呂家有難,我也不能不管,呂公說說太后最近有什麽動作……”

   車馬轔轔聲中,誰也想不到,此時玉輅車輿中,適才還出言貶損呂相邦的文昌君竟和呂不韋頗有默契的相談甚歡。

   自從趙姬羽翼豐滿起來後,呂不韋在秦國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了,隨著夏姬、韓姬勢力的鏟除,華陽太后一系就成了趙姬的眼中釘,呂不韋這個中間派,就成為趙姬和嫪毐出出氣桶了。

   權力讓人瘋狂,坐上了執掌秦國王位的趙姬,也已不滿足做個名義上的一國太后,她的偶像現在是秦國的宣太后,要把持朝政。

   呂不韋哪有這麽大的膽子,弄出一部明顯不符合秦國國體的《呂氏春秋》。

   趙姬的心機可不是華陽太后能比。《呂氏春秋》名義上雖是呂不韋編撰的,可是編撰的思想卻是趙姬制定的,推崇儒家禮儀,提倡孝道,貶低秦國的正統,才有利於她在秦國當國。

   由此呂不韋就成了趙姬的傀儡,呂不韋只是個商人,在秦國無根無基,在秦國為相,不論好壞,最後都沒什麽善終,為了呂家商行也就違心當了趙姬的走狗。

   鳳闕前面一字千金找錯,看似呂不韋的跋扈之舉,其實是趙姬想通過此舉,查找朝中異己,日後行暗中打擊之實。

   呂不韋涉嫌成蟜叛逆之案,在秦夢想來不可思議,呂不韋那就是人精,怎會輕易就入坑?

   秦夢為此特意留意了“文信”半兩錢,竟發冶銅製錢作坊不在洛陽,而在嫪毐的封地山陽。原來竟是嫪毐栽贓呂不韋,讓秦夢更為驚訝的是,秦夢通過洛陽商會告知了呂不韋,他竟然無動於衷。

   秦夢據此推斷,呂不韋牽扯成蟜造反之事中那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秦夢心中有了計較這後,沒過多長時間,秦夢竟然在學界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來自稷下學宮的一位名叫轂梁白的士子被秦太后趙姬收為了門客。

   轂梁白祖籍中山國,白狄人,中山國繁盛時崇尚儒學,先祖遷居魯國,跟從孔子弟子子夏學習《春秋》,因而轂梁氏以《春秋》為家學,在士林之中頗具聲明。

   《轂梁傳》同《公羊傳》、《左傳》號稱《春秋三傳》,秦夢前世今生都讀過,雖然也是《春秋》的一種注釋,可是細讀來,裡面立場卻是別具一格。

   轂梁氏,中山國白狄人,而中山的前身乃是鮮虞,鮮虞對華夏族來說就是戎狄,可是轂梁氏卻將鮮虞所在定為“中國”,言語之中將鮮虞視為天命正統,對於春秋其他晉、齊、鄭、魯、楚諸國大加貶低,還頗有微詞。

   轂梁氏攜《轂梁傳》入秦受趙姬重用奉為客卿,一般世人看到的是一朝得勢的富貴,可是秦夢卻看到了趙姬的野心。

   趙姬推崇東方儒學,選擇《轂梁傳》,那是意在提升中山國在華夏中天命正統的地位,她趙姬白狄女子,自然也會榮耀加身,貴不可言。

   一種思想初始擴展,倒無太大影響,一旦根深蒂固,那意義就非同一般。日久天長,趙姬這個秦國太后在秦國必會成為身具有天命之人,那時秦王趙正就是被牢牢掌握的傀儡國君。

   野心讓人脊背生涼,秦夢自從大張旗鼓的入秦,便再為收到趙正的音訊。東郡太守衛角也跟著消失了,秦夢為此斷定,這一定是趙姬在裡面搞得鬼!

   秦夢進入鹹陽,看到呂不韋千金的懸賞。呂不韋崇尚儒家,最重讀書人,他反倒讓一群地痞無賴主持這場懸賞,秦夢如何還猜不透他故意自汙的用意。

   一路來,秦夢把對趙姬的不滿和憤懣都撒在了呂不韋身上,如此鬧了一場,趙姬就坐不住了,派遣呂不韋親自前來救火。

   打了這麽多的交道,秦夢還是和呂不韋有些默契。呂不韋也是家門不幸,三個兒子明媒正娶的妻室愣是沒有一個有子嗣的,唯獨羋姒的兒子呂騷是他呂家的一顆獨苗。

   羋姒郎君呂季就是寒門庶人,把羋姒奉做了天仙,盡管是秦夢的義兄,可是怎能有羋姒這位萬金楚國王女高貴呢?

   秦夢出走河西走廊,朱家身死鬼谷之中,崔廣四皓又是閑淡之士,如此一來河西走廊的重擔全都落在了呂季的肩上。

   鑒於呂季的特殊身份,秦夢有意委任他為河西走廊數城的塚宰,統領河西走廊上的一切軍政大權。可是他卻命運不濟,接連生了三子,可是長不大就夭折了,至今還是呂騷一子。

   這呂騷可就命太好了,身為楚王的外孫,河西塚宰呂季的養子,秦國相邦呂不韋的獨苗,可謂集萬寵於一身,秦夢都豔羨不已。

   在秦國,華陽夫人最是寵愛羋姒,秦夢任命呂季為河西走廊的大管家,等同是羋姒得了河西走廊這方封地。趙姬雖在秦國尾大不掉,可華陽夫人仍舊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趙姬也得退讓。

   呂不韋雖在秦國權力爭奪中處於下風,但其人脈影響卻不容小覷。呂騷是他的獨苗孫子,百年之後,還得靠他延續呂家祭祀,呂不韋沒有道理不支持秦夢的主張,

   正因為呂騷的存在,河西走廊在秦夢離開後才能依舊維持現狀,秦國各方才能達成妥協。

   這也是呂不韋一見秦夢便能交心,默契合作的信任基礎。

   車進鹹陽宮,秦夢正在挑簾觀看外面街景時,呂不韋出其不意的問道“呂某不才,越活越愚鈍,秦子可否告知在下,此次入秦,到底所圖為何?”

   這樣的問題,秦夢不知被人問過多少回了,早已淡然。

   “我若說我身為王子繚,立於天地卻無複辟之心,你會相信嗎?”秦夢笑著反問呂不韋。

   呂不韋點點頭,又搖搖頭,眼神中閃著猜疑的神色說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秦夢哈哈大笑“呂公還未看出嗎?小子早已不被天地所容?”

   呂不韋有些迷茫。

   秦夢解釋道“至今未有子嗣,,小子不是早就被天帝嫌棄了?”

   呂不韋神情凝重,搖搖頭說道“不對,呂某和秦子打了這麽多交道,認為事情沒有這般簡單,也許不育子嗣,是秦子韜略。秦子賢明,志向不低,見識卓絕,絕非甘居人下之輩,怎能沒有複辟祖宗基業之心?”

   世人常以常人之心推斷秦夢,而秦夢就不是個正常人,即便如呂不韋這般眼光毒辣的人,也看不透秦夢的一舉一動。

   對於呂不韋,秦夢也懶得解釋,反正不論如何解釋,聰明人只有心中的故友成見,只是笑言道“若是圖謀輕易呂公識出,我還是叱吒風雲的秦子嗎?再者,小子懼怕呂公是太后派來探底的細作,我若說了實情,豈不大業毀於一旦了?”

   “不會,不會!請相信呂某為人,絕非兩面三刀之人!”秦夢講話很直,呂不韋很尷尬,連忙解釋道。

   “時局對呂公不利,不知呂公有無考慮退隱之事”秦夢將話題突然引到呂不韋身上問道。

   “啊?啊!……是啊,呂某也該考慮後路了!”

   呂不韋的語氣很驚訝,絕無及時歸隱,遠離權位之意,秦夢聽得出來。

   一旦秦王趙正主政的障礙清除,呂不韋未必沒想過重新成為秦王趙正倚重的權臣,這也許就是呂不韋眷戀權位的根由。

   呂不韋雖然做不了權傾朝野的周公,但秦國相邦也是一個極重的權柄,總比平頭百姓威風八面。人一旦習慣上權利,就很難戒除這種依賴。

   既然呂不韋執迷不悟,秦夢也懶得再去警示,隨他去吧。

   車馬直驅鹹陽宮中的紫宸殿,甲士林立,文臣武將列隊相迎,一朝天子一朝臣,秦夢放眼望去,發現朝臣都是生人,鮮有自己熟悉的面孔。

   秦王太后趙姬還是給了秦夢至高的殊榮,隨著秦夢到來,殿外鍾鼓齊鳴,謁者仆役攙扶著秦夢下車,“文昌君公覲見太后大王!”一聲聲的傳命呼嘯而過,沿著階級直達昏暗的宮殿裡。

   秦夢皺眉,森嚴的陣勢,疏遠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卻提升了君王至高無上的威嚴。

   秦夢先道大殿廂房換上君侯的冕服,而後拾級而上,這才進入大殿之中。

   殿中昏暗,早已點起了油燈,秦王太后趙姬和秦王趙正坐於殿中正中白鹿暖席之上,兩旁重臣一桌一席列於兩側,氣氛極為莊重壓抑。

   秦夢走向前來,按照謁者仆射指引,向趙姬和趙正行揖拜之禮,而後進獻河西走廊山川地理圖。

   公事交接完成之後,就聽到趙姬熟悉的聲音“妾身終於盼來了秦卿,這些年秦卿為我秦國披肝瀝膽,建立了不朽功業,本太后要重重賞賜秦卿!”

   秦夢借叩謝趙姬賞賜之機,偷偷抬頭,只見趙姬身穿袞冕朝服,頭戴金燦燦的鳳冠,面色極白,嘴唇猩紅,眼黛濃黑,除了威嚴,找不到昔日的一點柔美。

   趙正一身玄衣,頭戴王冠,正襟危坐,熱切的望著秦夢,不住向秦夢點頭。

   一別又是三載,不過趙正已出落成了一個彪壯漢子,虎目隆準,唇紅齒白,下巴一層黑須,給人一種穩重之感。

   只聽謁者仆射捧著禮單高誦道“賞文昌君封地五十裡,民兩千戶,府邸一座,銅千斤,仆千人,車百乘,玉璧千枚,布帛千匹,山羊皮千張……”

   趙姬賞賜頗豐,禮單很長,謁者念了足有一頓飯的時光,最後秦夢聽到“內史肆聽令,兩日內賞賜務必送達文昌君長安縣府邸!”

   長安縣?那不就是成蟜的封地?成蟜在屯留造反,被趙國封君。如今正和郎中令嫪毐的統領的秦軍對峙。此時去佔成蟜的老巢,這不是往自己身上拉仇恨嗎?成蟜也是秦王公子,保不住封地中就有鐵杆追隨者,冷不定下點黑手,這不是要自己命嗎?看來趙姬沒安什麽好心,秦夢叫苦不迭,心中大罵不止!

   根本不容秦夢推拒賞賜,仆射念畢,趙姬隨即站起身,一手拉秦夢一手挽趙正,沉穩嫵媚的向群臣說道“論起私誼,王子繚就如妾身的從子。諸公請回,明日你們在宴請他,今夜秦卿隻屬於我和大王的!”

   隨即趙姬拉著秦夢向後殿邊走邊說“妾身早已為秦子設下酒宴,一路舟車勞頓,快些用些熱乎飯羹, 還有妾身為你親自製作的豆腐餐,你們兄弟倆也親熱親熱!”

   這股熱情似乎又回到了往昔,秦夢一時倒張不開拒絕的口了,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正……大王,一向可好?”秦夢隨口稱呼正弟,轉念一想,身份有別,遂改口道。

   趙正倒是大大方方握緊了秦夢的手臂,重重握了握,眼神複雜望著秦夢說道“秦哥哥,受累了!”

   秦夢內心為此微微蕩起了漣漪,趙正不再是小童趙正,而成了一條漢子,就連眼神也如潭水變得深沉了。

   宴席設在紫宸殿的後院,就在昔日秦夢所困地府入口所在的廂房。秦夢跨入門檻,左清和蓋倩也已身在了席中,他們對面還坐了兩位模樣幾盡一樣的俏麗美姬。秦夢看去,很是驚訝,原來竟是上官姊妹。

   秦夢走入室中,頓覺氣氛有些尷尬,蓋倩一雙嫉惡如仇的虎目直視秦王后上官琳琳下手的上官琅琅,大有生吞活剝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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