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是怎麽與他們結怨的?”包小天悠悠一問,韓知秋的意圖他已明了,包小天現在隻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發生始末。
“唉!此事說來話長。”韓知秋眉目深深皺起,“當年的那一件事情我不也不想在提起了,我就簡單的跟你說說這一切吧。”
韓知秋當年就是犯了一個錯誤,年輕好動,爭勝心強。比武的決勝方式是循環式,一對一的淘汰賽。韓知秋一路過關斬將的闖入了前三甲,一路通暢,自然是少年心性扯高氣揚。
能夠進入前三甲的選手,他們絕非是泛泛之輩,他們的武功底當然是不弱。第一甲,與韓知秋對手的是享有武道世家的世子劉長無。兩個爭強好勝的年輕人,朝氣澎湃的馬上彼此施展開拳腳。
前一回合,雙方打了平手。再到第二回合時,韓知秋佔據了上風。
韓知秋飛身起一腳,愣是把劉長無踹下了擂台。韓知秋當時並不知道,他當時的一腳竟把他逼上了亡命天涯的絕路。
作為當時盛名顯赫的武道世家,萬人矚目之下,他們的老臉是往裡擱置啊?韓知秋如此的不給情面,他們無論如何咽都不下這一口氣的。所以當天的晚上,韓知秋的麻煩就來了。
在那家簡陋的酒店中,韓知秋遭遇了兩人的圍堵。那一天晚上狂風暴雨大雨瓢撲。當時韓知秋並不知道為難他的兩人,就是國際上殺人如麻的羅刹,幽冥兩人。在他與兩人交上手之後,他們的招招切著要害圍攻韓知秋才恍然大悟。
很快韓知秋敗下陣來,他的腹部被生生劃下了一刀,當時若不是韓知秋躲閃得快,他的上腹部和下半身已經吧誒一刀被斬夏兩斷。上天保佑!他意外的撿回了一條小命。
韓知秋當即破窗逃離,半生半死的闖入到瓢潑的大雨中,九死一生的躲開了羅刹,幽冥兩人的追殺。
這段亡命天涯的往事,一直是韓知秋的痛!他每一天苟延饞喘,就是為了躲避他們的追殺,人有的時候活著,當自己抗衡不了自己的命運時,當真是一種諷刺的無奈。
可如今他們不是又找上門來了麽?好像還是注定好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他們是怎麽發現你的?”
故事聽完了,包小天為羅刹與幽冥兩人的執著,還有韓知秋的掩藏保命,不知道該是說什麽。仿佛他們就是在玩著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
“這個……其實我也是不清楚!這些年來,我以為自己隱藏得夠好。可是誰知道終究到頭來,枉費半生徒勞。”韓知秋目光逐漸暗淡而下,經歷了幾乎兩個世紀的人,生死,他早就已經看透,可是他不甘心。
“所以你找上了我?想讓我去對付他們?”包小天一語點破了韓知秋的欲求何事,兩個絕色佳人換一條命,值得麽?包小天默默自問中。
“不錯!段兄弟是個明白人,不過我沒有那個能耐指望你會答應。人老了,已經聞到了棺材的味道,想找個人來傾述出來罷了。現在我的心情仿佛年輕了好幾歲。年輕人,你走吧。春花,秋月,替我送段兄弟出去,一定要以禮相待,不可怠慢了。”韓知秋向他身後的兩女吩咐道。
吩咐完畢,他轉身,背對著包小天。
這老頭的秉性,還可真是奇怪得很。包小天暗自一皺眉!假如剛才韓知秋一昧的要求他自己允諾,以包小天的個性,他即刻會立馬轉身走人。只要他不願意的事情,即使把天下所有的美女,金錢堆積在他的面前,他終究會無動於衷。可是偏偏韓老頭沒有如此做法,而是向他下了逐客令。不管韓老頭的初衷是為何,
還是為了欲擒故眾,包小天對於此事,他是管定了。“難道韓老就是如此的認命了?”包小天微微一笑問道,“你不往此生躲避了他們二十年,到了這最後的時刻,你果真要放棄了?”
韓知秋微微一歎息道:“唉!不認命,不放棄又能如何?我已經累了,不想在與他們糾纏不清。再者,或許我出動了自己手下所有的人手,說不定有一分的勝算。可我即將是一個老死之人,又何必為自己賤命積上一筆人命債呢!他們跟著我已經有了好幾年的時間,我是不忍心,也是不願意。他們尚是年輕,人生的路還是很長。”
“哈哈……不錯,韓老果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行吧,就算是我答應了你的要求。”包小天爽朗一陣哈哈大笑。
韓知秋,真性情中人也!這種人在那時動蕩不安的年代,算是絕種了。
“多謝段兄弟的出手相助。只是我現在改變了主意,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參合了。你走吧,春花,秋月,送客!”韓知秋的語氣忽然變得嚴厲起來。
“慢著!這事我是管定了。居然我們相識一場,不論是否為緣分,你的故事,我也是聽完了。再者,你看看我手上的包裹,話說無功不受祿。就算我回訪給你的禮物吧。”包小天淡淡說道,他的聲勢霸氣,容不得他人拒絕。
“主人,您不如就順了段兄……段先生的話吧。多一個人,我們就會多一份的勝算。”春花鶯聲悅耳站在了包小天這一邊。
誰知道韓知秋忽然怒道:“胡鬧!你們可知道,羅刹,幽冥他們的一身武道高到了何種境界,這還是不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們的飛刀,只在一眨眼間,無聲無息的即可叫人斃命,簡直是防不勝防。”
飛刀?包小天驀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一次在臭水溝,包小天無端遭遇了兩個黑衣人的偷襲,當時兩個黑衣人所使出的暗器,是兩把小巧玲瓏,又是銳利的暗器。
而且他們兩人武道之高,當時的包小天無法感應到他們的身手。至今包小天保留了他鉗製住的那一把飛刀,可惜今天他沒有把那一枚飛刀拿出來,或許韓知秋可以為他一解疑惑。
同樣是兩人,同樣使的是飛刀?難道真的是他們?包小天為著此事一直在追查,可惜到了現在他一點眉目都沒有發現。如今聽到了韓知秋一提,他驀然把此事聯想起來,或許他們曾經真的是交過手了。
原來是冤家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一筆帳,該是跟他們算清楚了。
“韓老,其實,我就跟你說實話了吧。我與羅刹,幽冥他們,早在一個月前就是已經接下了梁子。”
“這……這怎麽可能?”韓知秋面色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來,言語間似乎被包小天的一句話給震住了。
“為什麽不可能?”包小天把他的黃色面具給取了下來,一張俊俏的臉蛋頓時呈現在他們三人眼前。
韓知秋不禁喃喃道:“想不到段兄弟比我想象中的年輕許多,而且還是個俊俏公子哥!如此年輕的後生,你的武道如此了得,想必你的師父更加是不凡了,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實是所言不假。”
“韓老廖展了。”包小天微微一笑,他眉目一掃,同時瞥見了春花,秋月的神色,她們兩人似有意無意的瞅看他一眼,繼而含羞撇開。
少女懷春呐!一個詞無端在包小天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段兄弟!依照你剛才所說的話,你怎麽會跟羅刹,幽冥他們結上梁子的?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韓知秋依然無法相信包小天所說的話,他不覺又是問了一遍。
“你的所問, 正是我的疑惑所在。至今我尚是不知道為何會遭遇他們的劫殺。所以,韓老,你想要問的答案,我也一直在追查中。”包小天悠然一笑,如是說道,“或許是因為某人太看得起小子我了,所以不惜代價的請來他們兩人,亦是想給我一個教訓吧。”
“段兄弟莫非是名門中人?”韓知秋一雙眼睛冒出了一抹金光,他的視線來回掃視在包小天的身上,“我總是感覺,你很像某一個人。”
聞言,包小天輕輕搖頭道:“不管我像誰,我絕不會是你的敵人。所以韓老,我的底細你大可放心,莫要去探尋,一來對你對我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所承受的底線是有限的,因此……”
“我明白。”
韓知秋是個人精,包小天的話他怎麽會不明白?而像包小天此般人物,不是人中潛龍,就是太上至尊,以此秉性沒有他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的。韓知秋懸著一顆二十年的心,終於可以安心下來了。
因為他相信包小天絕對有那個能力,從此將他的威脅解除的乾乾淨淨。雖然羅刹的身手是不凡,他們的飛刀更可怕;但當包小天把那一塊金黃色的面具摘下來之後,韓知秋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迫使他的呼吸急促起來。
這種奇異的感覺很奇怪。即使韓知秋在被羅刹,幽冥苦苦追殺的二十年中,他亦是沒有出現過的怪異之感。
短短的幾句話交談過後,韓知秋發現包小天的身上總能在無形中釋放出一種神秘的力量,迫使他人渾身伶伶打顫,壓迫他小心翼翼的周旋。究竟包小天那一股神秘的力量是來源哪裡,韓知秋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