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手上用力拉扯著他,關切地說道:“金子,你挺住啊,劉賓一會兒就會找人來救咱倆的!”說完,我衝上面喊叫:“劉賓,你他娘-的上去沒?趕緊去村裡喊人!”
“上來啦!我這就去!奶奶-的好大的風啊……”劉賓答應一聲,不再說話,上面傳來劉賓踏步奔跑的聲音。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風聲依然呼嘯不止,鬼哭狼嚎之聲沒有了先前那般激烈,卻依然不知疲倦地嚎叫著,嚇唬著我和陳金倆人。冰冷刺骨的井水漸漸的開始麻痹我的雙腿,我不得不奮力地踢騰著,盡量讓自己的鮮血能夠流通,增加熱量防止被凍僵。
我和陳金一言不發地瞪著上方,期望著能看到什麽。
很可惜,依然一摸黑,唯獨那狂風的聲音呼呼地吹過,夾雜著亂七八糟的聲音。
劉賓上去了,可是上去之後要面對的是什麽?目前情況下,我和陳金都不知道,更不敢去想。
我心裡實在是沒底兒,天知道那白狐子精是否就在上面設下了埋伏圈等著我們脫逃?從白狐子精的狡詐來看的話,它肯定會這麽做的。
胡老四幹什麽去了?
我腹誹問候著胡老四祖宗十八代的人。
陳金突然說道:“銀樂,你還記得胡老四說過麽,白狐子精這種東西,要想上了別人的身害人,那它就必須放棄自己的肉身……”
“那又怎麽樣?”我有些沮喪地說道,對這番話很不感興趣。
“什麽怎樣不怎樣的,這不是說閑話嘮嗑麽。”陳金強笑著說道:“你說,要是有人趁著剛才白狐子精上了劉賓的身時,很湊巧的把白狐子精的**給逮著吃咯……那就好玩兒了,哈哈。”
我沒有再說話,省點兒力氣吧,能拖多久拖多久,不能自己就放棄生存下去的希望啊。
陳金依舊是那般大大咧咧的,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他沒話找話地說道:“回頭我出去了,第一件事兒肯定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把白狐子精給乾掉,奶奶-的!”
“我也是。”我點了點頭,心裡期望著劉賓突然間帶著十幾個彪形大漢,放下繩子,然後把我和陳金倆人給拉了上去。
在井下時間長了,漸漸地適應了井下的光線,水面晃動著,泛著暗淡的光線。
陳金臉色發白,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起來那慘白的臉上掛著一層暗青色,有些讓人心悸,讓人擔心。他渾身哆嗦著,凍得上下牙一直打架,發出噠噠噠的聲響。我們倆不停的在水下踢騰著,保證身體不會下降,同時還可以驅趕著寒意,一隻手抓著井壁,另一隻手在水面上劃動著,每隔上半分鍾,兩隻手就要輪換一次。
嘩啦……
嘩啦啦……
“銀樂,老子,老子想抽煙……”陳金哆嗦著,說話都說不清楚了,聲音又低。
“老子也想,抽,抽煙,回頭,回頭上去了,老子買上一條的五朵金花……”我有些恍惚地說著,猛然醒悟這還在井裡頭呢,趕緊打起精神來,瞪著陳金,撕扯著嗓子喊道:“金子,你他娘-的給老子精神點兒,別睡著了啊,這不是你們家炕頭!”
陳金哦了一聲,晃了下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老子八字硬,鬼神敬……膽大包天,嚇死神仙……”
“呸!扯淡,要是跟別人比的話,你還行,在老子跟前兒,你小子算什麽?你還差上半截兒呢!”我啐了他一口,激著他的精神頭兒。
“別,別以為我看不透你,就是,就是懶得說你罷了!”陳金似乎被我的話給激得精神了許多,聲音也高了點兒,使勁地劃拉了幾下井水,
說道:“你小子就是太,太要面子了,死撐著臉罷了,心裡頭真不害怕麽?就你那點兒膽量,嘿嘿……咳咳……”我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明白陳金說得對,雖然這種話換做平時說的話,我肯定會和陳金爭論出個一二三,絕不承認,當然了,陳金平時也不會明著說我。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點頭承認,我說道:“行行行,我要面子行了吧?就你丫膽量最大,就衝這個,你他娘-的也得給老子撐住,你得給老子壯膽兒啊!奶奶-的,誰知道咱倆還得堅持到什麽時候,你小子……”
“操,什麽東西?”陳金突然打斷我的話,雙眼瞪著水面。
我一愣,趕緊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只見晃動著的水面微微泛著水光,一條長約一米多的蛇形物事蜿蜒在水面上,輕微地隨著水面的晃動而蕩漾著。
“長蟲?”我詫異-地說道,心裡泛著含糊,不對啊,這東西雖然看起來像是在活動著,可它的動作完全是隨著水面的波動而波動。
“死長蟲!”陳金給出了準確答案。
我點頭,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玩意兒——怪事兒年年有,今年尤其多,俗話說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現在這種情況下,看到什麽古怪的東西都會跟邪事兒聯系到一塊兒的。萬一……這狗-日-的東西是,是那個黑蛇精的魂兒,學著黑狗精躲在這井裡頭潛心修煉呢,我們倆就這麽巧合這麽倒霉的讓白狐子精給騙了下來,你說黑蛇精會不會激動的給白狐子精上香啊?
所以我很是擔心地用手劃著水,擋在了陳金的前面,這小子腿抽筋兒了,萬一這個死長蟲突然發飆的話,我得先抵擋一陣。
陳金說道:“你擋我前面兒幹啥?”
“你小子腿抽筋兒了,萬一有啥事兒,老子得照應著你。”我很認真地說道,同時高度警惕著。
“早他娘-的凍得不知道疼了,去去,邊兒去,老子這身板兒,用你護著麽?”陳金說著話,兩條腿使勁兒地踢騰了幾下,弄得水面嘩啦啦一陣亂響。
那條浮在水面上的東西就隨著水面的劇烈波動,晃悠悠,晃悠悠……然後突然就像是活了一般,在水面上蜿蜒遊動著轉起圈兒來。
這下我和陳金都傻眼了,奶奶-的,它,它還他娘-的真活了啊?
一時間,我們倆都保持冷靜不動,怔怔地看著那玩意兒,換做平時,估摸著倆人早就先下手為強了,可現在不行,倆人都是精疲力竭的傷病號,體力不支啊,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吧,興許……這東西對我們倆無害呢?
那玩意兒遊動了一會兒,就又彎曲著不動了,靜靜地浮在水面上,隨著微蕩的水波晃悠著。
“銀樂,這玩意兒,好像是,好像是你那條腰帶。”陳金忽然小聲說道。
我一愣,這才想起來,奶奶-的剛才掉下井來的時候,手忙腳亂的,還真把腰帶給丟了呢。仔細一看那浮在水面上的東西,可不是麽,真像是我的那條烏梢皮做的腰帶,難道,狗-日-的烏梢遇水復活了?
又過了一小會兒,見那腰帶也沒啥動靜,我試探著伸出手去,想夠著那東西。
手快要夠到那東西時,那玩意兒忽然就躥到了我的手中,我嚇得大驚失色,啊的叫出了聲,同時飛快地把手收了回來,高高舉起,那玩意兒卻像是黏上了我的手一般,隨著我的手飛起來,然後呼啦一聲落在了我胸前的水面上。這下可把我嚇壞了,我的娘啊,這個東西他奶奶-的纏上老子啦?
我的小心肝兒砰砰地跳啊, 張大了嘴巴卻不敢發出聲音來,怔怔地看著那東西,他娘-的,就是我的那條腰帶嘛!
“銀樂,這不就是你的腰帶麽?你看,還有腰帶扣呢。”陳金有些詫異-地說道:“真怪了啊,這玩意兒竟然還能浮在水面上呢。”
我這才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兒來,皺著眉頭仔細地盯著腰帶,在水面上微微的蕩漾著,我顫抖著伸出手去夠它,小心翼翼地握在了手中,腰帶一入手中,一股熱量從我的手心中順著胳膊向上遊走,頃刻間便傳遍了全身上下,原本凍得都快麻木了的身體,在這一刻好像突然鑽進了鍋爐房內,熱乎乎的,舒坦極了。
“銀樂,你怎了?奶奶-的,你身上砸冒起了熱氣兒啊?”陳金見我握著腰帶一動不動,又看見我紅光滿面,頭頂上開始冒出淡淡的霧氣,就有些擔心了,問我話我也不回答,於是陳金伸手就觸碰我的腦袋,這一碰不要緊,這小子立馬舍不得松手了,瞪大了眼睛興奮地叫道:“我-操,真他娘-的熱乎啊!太爽了,哎呀呀,老子都快凍死了……。哎不對啊,銀樂,你小子不會是發高燒了吧?我-操,壞菜……”陳金擔心不已,可摸著我頭頂的手卻舍不得離開,依然觸碰著我。
而此時的我,還沉浸在那股熱流在身體裡流淌的舒適感中,美得不行不行的。好一會兒才回過味兒來,扭頭看著陳金說道:“金子,老子揀著寶貝了,真他娘-的是個寶貝啊!”
“啥寶貝?”陳金疑惑地問我,左手還在我的頭頂子上摸著,樣子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