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少敘,既然熱流傳來,我的身上舒坦了許多,自然也要想到我的哥們兒,有福同享嘛,我立刻伸手抓住正在瑟瑟發抖的陳金的左手。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這一握住,陳金立馬就迫不及待地將我的手握緊,不肯松開,這他娘-的才叫雪中送炭。
就在這個時候,那邊兒白狐子精發威了半晌,冷冷說道:“胡老四,你交是不交?”
“不交。”胡老四回答得很乾脆。
“不要逼我……”
“嘿嘿,不是我老漢瞧不起你,還真就是逼你了,怎麽著?是不是想著自爆,然後用你的邪氣兒禍害全村啊?”胡老四冷笑幾聲,很是囂張地說道:“是不是覺得老太歲受了重傷,你就能為所欲為?實話告訴你,老太歲早已靈體恢復,如今正坐鎮村中,就等你自爆身體了,哈哈……”
一段對話在鬼哭狼嚎的噪音中,卻異常清晰地傳入我和陳金的耳朵中,讓人不禁想到,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用真氣說話吧,看似無力,實則可千裡傳音,便是千萬人站與面前,亦能讓人人可聽。
與胡老四的得意洋洋信心滿滿正好相反的是,白狐子精被氣瘋了一般嗷嗷直叫,懸浮在空中四爪亂撓,恨不能衝進淡金色的“鳥籠”中將胡老四碎屍萬段。
這邊兒我和陳金倆人也高興得不行不行的,真-他娘-的太解氣了,白狐子精啊白狐子精,你狗-日-的也有今天啊!
胡老四,偉大的胡爺爺,這位在十裡八鄉名聲顯赫的陰陽仙,曾經無數次被我們這幫年輕人瞧不起,更多次被那些邪物的忠實“飯死”徒弟老太太們侮辱諷刺、踐踏尊嚴……今夜,他終於以一種極其強悍的姿態出現在了我和陳金的眼中,用實際行動來顯示出一位出色的神棍,哦不,一位出色的陰陽仙,是如何囂張如何霸道如何凌然其上的氣勢,來藐視一個猖狂凶殘的孽畜,他的自信,他的能力,他的氣勢,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和陳金倆人從內心裡,由衷的敬佩不已。
大概白狐子精的氣勢被胡老四壓製之後,就如同一個氣球兒沒了足夠的氣,再不能飄於空中了吧,白狐子精落在地上,垂頭喪氣,卻依然很是頑固很是倔強地用威脅的口吻討價還價道:“胡老四,你把肉身交還給我,我保證以後再不到你們村為禍害人……”
“做夢!”胡老四不屑地打斷了白狐子精的話。
於是白狐子精怒了,罵道:“那你-他娘-的動手毀了我的肉身啊,你-他娘-的還在等什麽呐?你抓了我的肉身幹啥?就是要氣我?活活的氣死我麽?老太歲,你這個老東西,給我滾出來……”
我和陳金大驚失色,哎喲我的親娘哦,真沒想到,這畜生惱火了,竟然也跟個潑婦差不多嘛。
胡老四倒是不著急,翹著嘴角微微冷笑著,等白狐子精氣急敗壞罵得沒了力氣,不再怒罵,只是耷拉著腦袋用前爪不停地刨土泄憤時,胡老四才慢悠悠地說道:“孽畜,你把陳金、銀樂還有劉賓那三個孩子弄到哪兒了?”
白狐子精一怔,停下了刨動著泥土的爪子,眼珠子一轉,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吱吱嘎嘎奸笑著說道:“原來,原來如此啊,胡老四,你早說嘛,哎呀呀,要不這樣,你把肉身還給我,我就告訴你他們在哪兒。”
“孽畜,你不要得意,去,趕緊把他們三人給我帶來,我看到了他們三人,自然會把肉身還給你。”胡老四寒聲斥道。
“我可沒那麽蠢,胡老四,你還是別磨蹭時間了,再晚些,我可不敢擔保他們三人還能活著哦……”白狐子精狡猾地扭過頭去,
不再看著胡老四,“要不你現在就毀了我的肉身吧,你應該清楚,我說到做到,大不了就是同歸於盡嘛,沒了陳金和趙銀樂倆孩子,這村兒裡以後再有了精怪,誰來保護安定?據我所知,峰峰西山上那黑龍洞裡的老蛟,產下烏梢數條,唯一活下來的那條,二十多年前死在了你們村兒?你難道不擔心老蛟知道之後,會乾出什麽事兒麽?哼!”“你……”胡老四怒極,卻怔怔的說不出什麽話來,似乎在考慮著什麽問題。
形勢陡然轉變,簡直太戲劇了!
現在的情況是,白狐子精反而輕蔑地看著胡老四,不屑地說道:“胡老四,你還能活多少年?能活多大歲數?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老太歲這種靈物,善心是夠大,可他就不禍害村民麽?無非就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禍害罷了。前些年若不是你一直用符咒和陣法護持著村中,村民恐怕早就餓死的餓死,逃荒的逃荒了,這個村,也早就成了不毛之地。”
我和陳金倆人頓時震驚了,這都什麽他娘-的亂七八糟的話啊?怎麽聽著這麽瘮得慌?
看白狐子精的樣子,和胡老四那滿頭大汗的表情,分明已經證實了白狐子精說的都是實話啊!
那麽,老太歲也不是個好東西了?
這也太他娘-的扯淡了吧?
簡直讓人難以接受,假如真的就是如此,那我們還怎麽對付老太歲啊?還指望著老太歲救我,幫我解掉那散魂咒呢。我-操,老太歲這麽長時間不見,該不會是胡老四私下動了狠心,趁著老太歲傷重,出手給乾掉以絕後患了吧?
陳金看出了我的疑惑和顧慮,便低聲安慰道:“銀樂,別管老太歲是個好東西還是壞東西,現在坐鎮村中,護著咱們呢,不是還救你了麽?現在咱們的敵人是白狐子精,先把它乾掉才是正理兒,至於老太歲,以後再說。”
我一想也是,於是點了點頭,說道:“白狐子精忒得意了,估摸著還不知道咱倆已經跑出來了呢。”
“咱現在就過去,準保把白狐子精活活氣死。”陳金嘿嘿笑著——很陰很壞的笑。
“不行,還有劉賓呢,有可能在白狐子精手裡。”我搖頭拒絕。
“你看看,當局者迷了吧?”陳金又往那邊兒看了看,壓著嗓子說道:“若不是胡老四提起了咱們三人作為條件,白狐子精能這麽猖狂麽?這說明了啥?白狐子精在胡扯淡呢,賓子估摸著八成沒事兒,或者也只是讓白狐子精給弄暈了,就算是白狐子精害死了賓子,那咱們現在說什麽也晚了,對不?”
我猶豫了一下,覺得還真是這麽個理兒,當即點頭說道:“他娘-的,就這麽辦,走!”說完,我抬手摟住了陳金的肩膀,倆人勾肩搭背地從兩棵大楊樹後走了出來,向胡老四和白狐子精走去。
想必是白狐子精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目前情況下的主動權,所以很是自得地收斂了那股囂張的氣焰,將陰森森的寒風,鬼哭狼嚎的淒厲之聲,統統收了回去,於是乎月光和星光便如同先前那般,清亮、清涼地灑落下來,河堤上就恢復了清冷寧靜。
胡老四凌然站在淡金色的空間中,氣勢卻沒有了之前的那般自信,他皺著眉頭,惱怒地瞪視著白狐子精,眼神裡猶豫著,思考著……
白狐子精蹲坐在地上,似乎有了必勝的把握,所以它側著腦袋,用一種很是不屑的眼神撇向胡老四。
如果沒有我和陳金倆人的出現, 誰也不清楚胡老四在掙扎猶豫一番之後,會作出什麽樣的舉動來,是屈服與白狐子精的威逼,還是毅然決然地為了大局考慮,將我和陳金倆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毀去白狐子精的肉身……
不過讓白狐子精失望惱怒,胡老四驚喜交加的是,我和陳金倆人就那麽施施然,就那麽勾肩搭背親密無間,如同一個娘生的親兄弟似的,歪著脖子仰著腦袋,渾身**的狼狽不堪,臉上卻掛著很是得意的笑容,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
“我陳金和銀樂,又回來了!”陳金咧嘴冷笑著招呼那二位,提醒他們不要再僵持下去,這事兒,現在已經不能由他們倆來決定了。
我自然也很得意很囂張了,沒有比在這種情況下,狠狠打擊白狐子精的心理更讓人覺得解氣的事兒了——誅心,遠比殺人來得更狠更絕更解恨。所以,我在白狐子精和胡老四露出不同的驚訝表情看向我們的時候,接著陳金的話就說道:“打了我,就得讓我打回來,虐了我,就得讓我乾掉你……白狐子精,我-操-你八輩兒祖宗!”
白狐子精怒目瞪視向我們倆,眼裡透出瘋狂的綠芒,弄得我腦子裡一陣的暈眩,只是那一霎那的暈眩,腰間傳來的熱流便衝淡了那種感覺,讓我靈台清亮。有些擔心地看下陳金,這小子壓根兒就沒事兒人似的,松開摟著我肩膀的胳膊,架著膀子橫眉瞪眼地看著憤怒的白狐子精,說道:“胡大仙兒,你趕緊把這狗-日-的白狐子精肉身給它毀掉,奶奶-的,還真是可惜了,老子還沒吃過燉狐狸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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