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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廟》五十二章 聽講長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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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中午,郝國斌在陳鎖柱一家三口的盛情挽留下,終於答應留下來吃飯。而我們幾個,也都有幸能和郝國斌老師坐到一塊兒,喝上點兒酒,好好的嘮叨嘮叨。

 說到這兒,您估摸著也明白了也知道了,陳金以及我們幾個與郝國斌家裡那口子之間的矛盾,算是徹底消化完了。

 還打個屁啊?

 還鬧個屁啊?

 若不是郝國斌老師大上我們十來歲,若不是陳金爹娘還在跟前兒,我們都恨不能和郝國斌老師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這位老師還挺能喝酒,起碼我們幾個裡面,挑不出能和郝國斌老師拚得過酒量的。

 他娘-的,能人啊!

 那天我們幾個年輕小夥子全都喝得迷迷糊糊,連陳鎖柱也喝多了。氣得陳金娘那張臉都紅得像是夕陽西下時那樣,火氣衝天。幸虧礙著郝國斌老師在家裡呢,陳金娘也沒有對自家爺們兒和我們這幫年輕人發飆。

 吃過飯喝完酒,我們幾個醉醺醺地送郝國斌老師出了門兒,好像意猶未盡似的,非要和郝國斌再喝點兒酒去。

 郝國斌很客氣地說了句讓他後悔萬分的客套話……

 他說:“要不,去我們家再喝點兒?”

 好嘛,這可正合我們的心意啊,年輕人不就是在這一點兒上沒個把門兒,而且愛逞能愛鬧騰嘛——越是喝酒,越是喝得多,就越是逞能說自己還能喝,而且再喝上比滏陽河的水還多的酒,也不要緊,一泡尿就撒出去了。

 這自然是吹牛的大話,不過逞能愛喝酒,倒是事實。

 好在是我們不算全醉,各個都處於半醉的狀態下,腦袋裡還多多少少清醒著呢,所以和郝國斌一起往他家裡走的時候,也都看得出來,郝國斌一個勁兒地唉聲歎氣後悔萬分的那副模樣。

 我們問郝國斌,郝老師您這是怎麽啦?是不是擔心我們幾個去了你們家喝酒,你老婆跟你吵架啊?

 要不,我們別去了,大家都知道您可是全村兒有名的怕老婆!

 理解萬歲。

 一聽這個,郝國斌立馬就翻了——再怎麽酒量大,他也是喝了酒的男人,那股酒勁兒立馬就衝上了腦門兒,揮著手吼著:“怕個球,那是我平常不跟她一般見識,好男不和女鬥,真要是我發脾氣了,她怕我!”

 “哎呀,郝老師,您就別解釋啦,我們又不是不知道。”陳金說道。

 “我,我我……哼!”郝國斌一瞪眼,說道:“走,去我們家,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臭娘們兒敢放個屁,我,我就得讓她給咱們多炒幾個菜,怎麽說今兒個,也,也是老哥我的媳婦兒,對不住你們啊,唉……”

 “哪裡哪裡……。”

 “客氣客氣。”

 我們幾個無恥地醉笑著,跟著郝國斌去了他家。

 郝國斌還真沒說大話,因為擔心他老婆看到把我們領回了家,會發飆給他難堪,到那時候當著我們的面兒兩口子吵架實在是丟份兒。所以郝國斌一進家門,就直接板著臉走進屋裡,衝著老婆就是一通吼,那凶巴巴的模樣完全就是面對階級敵人時,恨不能把敵人打入十八層地獄。郝國斌還拿出了他自己一向得意一向靈驗的殺手鐧——如果以後再不老實,立馬就,就休了你個臭娘們兒。

 他老婆果然害怕,對郝國斌言聽計從,但是看向我們的眼神兒,卻充滿了歹毒,恨不能將我們全部誅殺掉喂狗。

 對此我們不以為意,愛他媽誰誰。

 這娘們兒還果然給我們炒了菜,郝國斌拎出了兩瓶白酒,他曉得,其實我們幾個人也喝不下多少酒了,只不過是聊聊天而已。他心裡甚至有些後悔把我們幾個給誇得不知天高地厚,真把他郝國斌當成知己了。

 聊天當中,自然免不了就會談起有關我們幾個拆廟的事兒,這一談起來,話題就扯得遠了,從去年冬天我們幾個偷取奶奶廟裡的供肉,一直談到了如今拆了河神廟,反正是邪孽異物的事兒,也都告訴了郝國斌。

 對此郝國斌不以為意,他認為我們是說醉話呢。

 身為人民教師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有所謂的邪孽異物的存在……

 當然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指出我們的迷信思想,只是跟我們談天聊家常似的,談到了村廟的由來,還說這也算得上是一種老輩兒流傳下來的鄉土文化等等。

 原來,村裡無論是哪一座廟宇,都有著帶點兒歷史味道的由來——最早,應該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時候,人們還沒有什麽文化知識啥的,隻懂得尊敬,崇敬,敬拜大自然的神秘等等。因為知識的匱乏,若是有個天災**,尤其是一些無法理解的自然現象,人們都會歸為神靈精怪所為,於是人們開始漸漸的恐懼害怕,但是那個時候,人們並沒有建廟膜拜的想法。

 直到開始有了人類的領袖,當然,那時候的領袖還不是如今這樣統領千萬人等,不過是一個個群居的部落而已。當他們在眾人的心目中有了至高無上的威望,老死之後,或者是為了村民們的安危等等,付出了生命之後……當然,我們要說的是,自然是做出了絕對讓眾人佩服敬佩值得所有人記住的事兒。於是就有人想出了,立個牌位,讓人永遠的懷念失去的那位人物,可是這個牌位,總不能就放在荒郊野外啊,那就放在了屋子裡。後來人們再一琢磨,覺得還是不夠恭敬,那就得單獨弄出個屋子裡,那時候人們都相信神靈鬼怪,認為人只要做了一輩子好事兒,老死之後就會成為神仙,上了天庭,這也是為什麽人們膜拜祈求已故之人的時候,往往都要說在天之靈的原因。

 這,就有了最初的祠堂。

 後來,人丁漸漸興旺,人們對先人尤其是曾經做出巨大貢獻被人們敬拜在祠堂中的祖先,更加的尊重,就給冠上了各種各樣神靈的名號,於是這種信仰和尊重,漸漸的開始傳染,彌漫……這裡有個祠堂供奉者,那邊兒聽說被供奉者生前偉大,死後被供奉了,後輩人祈禱靈驗,於是也就有樣學樣地建立了相同的祠堂。

 從此,也就有了廟宇的出現。

 再後來,但凡有了值得讓人紀念的人去世之後,人們便會自發的,建立廟宇予以紀念,幾代幾代人地去敬拜。

 時間越來越長……

 這種對於廟宇對於人類自創的神靈的尊敬和膜拜,漸漸地開始變質。

 迷信思想開始泛濫,神靈的明目也越來越繁多,一直就到了如今……所以若是說迷信思想害人,那其實說起來,無非也就是人在害人,無非就是自己騙自己自己哄自己,說來說去,都把自己個兒給套進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郝國斌還感慨萬千,唉,迷信思想禍害人,應該破除,可是對於村廟的定義,又不能單獨以迷信來破除啊,中華大地,千百年來的這種思想上的信仰,又何嘗不是一種值得保留的文化傳統呢?若是人人都可以正視這種文化,正視這種流傳下來的東西,那該多好?俗話講“無廟不成村。”這足以說明,村廟的文化,在我國有著多麽悠久的歷史,在廣大農民的內心,有著多麽根深蒂固的信仰和敬重。

 我們幾個苦笑連連,便是喝了酒之後頭腦不清醒,也明白,這就是一位教師啊!懂得真多。

 可惜他說來說去,終究是不明白,這個村廟的變質,有很大情況下,又何嘗不是那冥冥中讓人認為並不存在的邪孽異物所為呢?

 或許,郝國斌的話也算是有道理——人若是不信邪靈,不拜村廟,信仰也只是局限在對前人的尊重和敬拜上,那,又何嘗會讓邪物貪心不足地禍害人,逼迫著人去膜拜它供奉它呢?興許,這種東西,連有都不會有。

 據《異地書》殘卷中所記載,邪物有的是多年吸取天地精華,食同類的精氣神兒,抑或是偶得天機,或與生俱來靈性十足,才有可能成為邪物長存,還有一少部分,是因為生來便居住在受人膜拜的廟宇中,長年累月享受著膜拜供奉和精神上的信仰,漸漸的,就有了超乎尋常的靈性,亦為,邪法。

 不過這些,我們也無需跟郝國斌非得講個清楚讓他非得相信了不成,這沒必要。

 當我們幾個喝得醉醺醺的,互相勾肩搭背攙扶著從郝國斌家裡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西邊的天際泛起了火燒雲,夕陽如同一輪火紅火紅的圓盤子,散發著耀眼的紅光。

 我心裡忽然想到,胡老四跟那隻蛟談得怎麽樣了?

 那天下午,胡老四還真就找來了蛟,在南河堤滏陽河邊兒的龍王廟裡,一席長談。

 蛟,答應幫我們除掉老王八精了。

 這個消息是第二天的早上,我才知道的。

 本來昨晚上胡老四就來找過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的,只不過……都他娘喝酒喝多了,一躺下就人事不省,還說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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