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黑麻子與何大能此兩人關系確實匪淺,兩人同在奉軍呆過,後來兩人吸食鴉片,黑麻子卻被驅逐出了軍隊,何大能因有張景惠的關系,就回到了地方上,二人也是臭味相投,一官一匪因同在FS縣一合計就做起了販賣鴉片的勾當,不想被龐建哲告到了黃顯聲那裡。
這就要再說說東北軍新舊勢力交替的問題。張景惠,60歲,初為張作霖的心腹嫡系,後因第一次直奉戰爭中延誤戰機,被張作霖深惡痛絕,但在好友張作相、吳俊升的調解下,張作霖原諒了他。在張學良上台後任命他為東省特別區長官,但因和張學良的主張相悖,遂在東北易幟後,時任南京軍事參議院院長之職。
而黃顯聲正值壯年,才35歲,文武雙全,畢業於BJ大學文科補習班和東北陸軍講武堂第三期炮科。投身東北軍後,因治軍嚴謹,膽識過人,深受張學良信任,一再提升,在張學良接手東北軍後,他繼任第一旅旅長負責沈陽城的警衛,保護張學良的安全。不久又調任LN警務署處長,管理LN全省58縣警察大隊,到任後,開始雷厲風行的整頓起社會治安情況,並開展禁煙、禁賭的活動,成效斐然。
張景惠代表的是舊勢力,黃顯聲代表的強權派,誰勝誰負那是一目了然,何大能也是識時務之輩,所以說,聽到風聲後他隻能夠一走了之,不然黃顯聲絕對不會給張景惠面子的。
言歸正傳,曹伢子弱弱的看了黑麻子一眼,又向何大能點頭道了謝,才開口繼續說道:“晌午,林森木出現在警察局時,就一行7人還是步行著呢!隻有兩三人帶有手槍,進了警局後不久,就讓李德明那老小子,來店裡把梁鴻飛一幫人叫回去開會,會後,又讓李德明和汪泉生來店裡定的菜。傍晚時分,汪泉生才把消息完整的遞過來,我就馬不停蹄的趕回寨子。”
“這幫龜兒子,真是膽大包天,就小鳥兩三隻也敢來捋爺爺的胡須,真他媽活得不耐煩了!”黑麻子怒哼了一聲道
何大能漠然的掃了黑麻子一眼,轉頭對曹伢子緩聲道:“伢子,你繼續說,老汪都給你啥消息?”
曹伢子忙點點頭,接著說道:“這一行七人包括,大隊長林森木,副隊長莫紅衣,康八、向安國、鄭家旺、倪衡、周虎。大當家的你不知道,我隻遠遠看了一眼,那個姓莫的娘們那叫一個俊啊,撫順周邊十裡八鄉絕對沒有女人能比得上,隻怕是和沈陽城的黃月兒比也不相上下!”
此時,曹伢子還不忘記黑麻子的喜好,忙溜須拍馬的為他介紹起美色來,這一下曹伢子戳中了黑麻子的命門,黑麻子頓時清醒了過來,兩眼一瞪,急聲問道:“伢子,真的那麽俊!你確定沒看錯了?”
“回大當家的,絕對錯不了,你是不知道,汪泉生那老小子跟我說,那小娘們開會時穿著警服,胸前的那兩個大家夥都要跳出來,老小子邊說還邊流哈喇子,真羨慕死我了!”曹伢子也是一臉色相的賤笑道
“搶了,老二,你去準備人手,今晚我們就去FS縣城逛一逛,順道弄些吃食啥的,好久沒近女人,兩手都要出繭子了。”黑麻子一臉邪笑道
何大能搖了搖頭,慢條斯理的說道:“就算搶,也得有計劃不是,你也不是不明白,龐建哲實力有多硬,我們茫然的闖進去,隻怕是有來無回。曹伢子,你繼續說重點。”
感受到何大能冷森的目光,曹伢子縮了縮腦袋,急忙回答道:“龐縣長從二當家走後也越發的囂張,
直接封鎖了除西門街以外的地方,更在西門街與老城街路口設了一處崗亭,所以梁鴻飛那一群癟三隻能在西門街混。我聽汪泉生說,在會上林森木還對龐建哲指桑罵槐的,隻怕這些消息已經通過李德明傳過去了。” “那就是說,此時縣警察局裡加上梁鴻飛幾人的老套筒,也就十幾把武器?”何大能繼續確認道
“絕對是的,我來報信前,二叔一直派人盯著呢?”曹伢子點頭回答道
何大能轉頭與黑麻子對視一眼,然後問道:“大哥,如此說來姓林的那小子就是一名勇夫,沒有什麽可怕之處,那我們今夜就一票?”
“操,就應該一票,不說別的,那個女人就值得老子出手,中午休整,下午兩時造飯,三時出發,今夜就在撫順城內樂呵樂呵!”黑麻子興奮地說道
......
6月26日晌午,警察局二樓會議室內
林森木面色平靜的坐在雙人桌後椅子上,閉著雙眼,雙手放在腦袋後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倪衡手持勃朗寧M1935站在他的身後,眼睛神光沾沾的掃視下面在座的眾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槍殺人的架勢。
康八、周虎、鄭家旺、向安國散座在李德明和汪泉生周圍,梁鴻飛若有深思的掃視著室內情形,不時的向幾個兄弟打著眼色,讓他們沉著,不要隨便出頭。
“森木,那小子回來了,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應該沒有休息,說明此次事情必定很急。”莫紅衣從外面疾步走了進來,穿著讓眾人眼前一亮,一身紅色緊身衣,外罩一件黑色鬥篷,盒子炮就斜插在腰間。
莫紅衣被林森木安排去監視著汪泉生,直到他與曹家酒樓的土匪接頭,然後曹伢子離城而去,最後直到曹伢子回城,都在莫紅衣的監視之內。
林森木猛地睜開雙眼,兩手一拍桌子,迅速站起身來,探著身道:“行動!”
早已伺機而動的康八、周虎、鄭家旺、向安國四人,分別兩人一組,撲向一臉茫然的李德明和汪泉生,倪衡和莫紅衣也是紛紛把槍指向了梁鴻飛等人,以防有變。
“直接打暈,然後去把他們兩人的家屬也控制起來。明早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們兩家人離開你們兩人的視線。”林森木對周虎和鄭家旺吩咐道
梁鴻飛對著兄弟幾人壓壓手,讓他們不要亂動,自己上前一步,在倪衡勃朗寧手槍威懾下,向林森木詢問道:“林大隊長,你這是何意思?”
安排好一切後,林森木精神放松下來,臉上透著笑意,對梁鴻飛問道:“我想引何大能入甕,不知道梁兄弟你們配不配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要送死,可不要連累我們兄弟。你知道何大能和黑麻子有多少人嗎?我們就十幾個人,加一起不到十條槍,怎麽能甕中捉鱉,隻怕是送羊入虎口吧?”梁鴻飛激動地說道
“就是,你可不要害我們...”
“你真是不自量力...”
梁鴻飛的弟兄們也是七嘴八舌跟著喊。
不說梁鴻飛的人,就是莫紅衣和康八也都是心中忐忑,正如梁鴻飛所言,十幾人不到十條槍,對付大於一二十倍的敵人,這場仗絕對不可能勝利,比起當初他們去救程紫蝶還要瘋狂。
林森木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掃視眾人後,伸出雙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見眾人不再吵鬧後,緩聲說道:“你們都是如此想的,那說明此計已經成功一半,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隨我來吧!”
在林森木的帶領下一起走向他同在二樓的隊長室,打開的一刹那,他身後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這已經不能再叫隊長室,因為裡面堆滿了武器彈藥,給他們進出的空間都基本沒有了。
康八一眼認出了在一堆彈藥箱上的6挺輕機槍,激動地說道:“歪把子?這可是好東西,有了它,我們必定讓黑麻子和何大能有來無回。”
自從跟隨林森木以來,就沉默寡語的向安國疾步衝進屋內,從一個彈藥箱上的拿起一個筒狀物,激動地向林森木問道:“這是日式擲彈筒吧,做工真的十分精良。 ”
林森木自豪的說道:“你們也不要太激動,好東西還有的是!”
說著,拍了一下愣神的梁鴻飛,讓他與身邊不遠的何金生把一個軍火箱抬了下來,然後用力打開後,眾人又是一片驚呼,箱子內擺放著十多把油光鋥亮的衝鋒槍。
“湯米衝鋒槍,美國貨?”看到箱子裡的武器後,康八不能置信的看著林森木,驚聲問道
林森木專注的看著康八,心中更加確定此人必定不簡單,當土匪前絕對有過輝煌的往事。隨即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正確的說,應該叫湯普森M1928A1,也是新貨,比以往的湯普森火力更加的凶猛。”
莫紅衣沒有挪動步伐,隻是默默地注視著林森木,心中卻是波濤起伏,又一次見證了他神奇的一面,不知他還有多少能力有待展現。
“林大隊長,我們從今往後就跟你幹了,你的這些軍火,龐縣長隻怕都比不上,你有什麽指示隻管吩咐!”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見識到林森木的實力後,梁鴻飛絕對是一名識時務者,立即就帶頭向林森木表示了忠誠。
梁鴻飛更加明白‘雪中送炭’比‘錦上添花’要好的多,既然林森木定下這個‘甕中捉鱉’的計劃,自己這幾兄弟必定也被考慮進來,如果此時不作出表態,隻怕等林森木拿下何大能以後,恐怕就沒有自己兄弟們的立足之處。
“好,十分好!”林森木用力的一拍梁鴻飛的肩膀,轉身對所有人說:“何大能給我們的時間恐怕不會太多,接下來,我就開始分派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