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的表演藝術家劉永福——劉二先生,還特地弄破了自己的衣服,單身一人跑進阮福時的寢宮,對著阮福時哭訴道:“皇上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說著就拉住阮福時的衣袖哭泣。 看著劉永福的表演如此認真,我們的另一位影帝阮福時也很快就入戲了,他疑惑地問道:“劉愛卿你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啊。這麽說你也是朝廷重臣,有什麽委屈你和我說。”
“皇上啊,我只是說了幾句中肯的話,但是黃佐炎居然要殺我。他率軍偷襲了我的府邸,不但如此他們還未經你的允許擅自接管整個城防,他們這是要造反啊,皇上。”
雖然這些事情阮福時早已知道,但是他還是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說道:“居然有這種事!”
“不過還好,我的將士用命,再加上將士們心中有皇上,因此將士們個個猶如神助,終於幫叛軍擊退。”
功敗垂成,阮福時不得不在心裡暗叫可惜。
“而且我害怕叛軍轉而攻擊皇宮傷害皇上您,特地派兵過來保護皇上您啊。而且我怕皇城衛隊中間混有叛軍奸細,隻好擅作主張將他們都解散了。”
就在這時,劉永福的心腹愛將吳鳳典走了進來說說道:“大人有重大發現。原來黃佐炎已經投靠了法軍,他是法軍派來謀害皇上的。這是黃佐炎心腹愛將梅城宮的證詞,還請大人過目。”
劉永福妝模作樣的看了一遍,裝出一副煥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我說皇上的部隊怎麽會在河內輸的那麽慘呢,原來他們早有勾結啊。”說著將這份證詞交給了阮福時。
阮福時沒有想到黃佐炎穩操勝券想要收拾劉永福,結果沒想到自己被別人收拾了。而這份記錄黃佐炎所有罪證的罪狀,對阮福時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
畢竟人已經死了,阮福時也不介意將所有罪狀都安在黃佐炎頭上。
劉永福乘機說道:“皇上現在證據確鑿,微臣懇請皇上允許微臣率領部隊負責平叛。”
俗話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阮福時也就沒什麽話說了。不經如此阮福時還任命劉永福為大將軍負責城防,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劉永福拿著阮福時的命令,高興地離開了。
就在劉永福離開不久,阮福時對著屏風後面輕聲說道:“他已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阮福時剛剛說完就從屏風後面出來一個人影,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越南國王阮福時的弟弟阮福升。
阮福時見阮福升出來慢慢地說道:“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阮福升故作鎮定地回答道:“不知皇上要我在屏風後面偷聽皇上和劉將軍說話到底是和用意?”
聽了阮福升的回答,阮福時輕輕一笑也不點破,他說道:“我朝自世祖皇帝阮福映建都以來已經整整八十年了,這八十年好漫長啊。”
阮福升點點頭說道:“是啊,臣弟聽說當年事世祖皇帝是在法國人的幫助下才打敗了所有的敵人才建立起國家的。”阮福升是一個徹頭徹底的親法派,總不忘在這個時候提醒阮福時一句。
“哼,法國人。”阮福時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你以為法國人是真心為了幫助我們嗎。他們幫助我們只不過是需要一個代理人而已。而我們世祖阮福映對他們來說比較聽話,而且比較有實力,僅此而已。還記得聖祖阮福皎嗎,他只不過是稍微有點想擺脫法國人的意思,法國人就毫不猶豫攻打我們。
” “不過這也說明法國人是不能得罪的,我們應該盡量向法國靠攏,以便獲得他們的諒解和支持,皇兄之前不是做的不錯嘛。”
阮福升指的事,阮福時當然明白:1873年11月,法國駐西貢總督杜白蕾派安鄴率軍攻佔河內以及海陽、寧平、南定等城。越南皇帝阮福時請當時在越南保勝地區活動的劉永福領導的“黑旗軍”勤王。12月21日,黑旗軍在河內近郊大勝法軍,擊斃安鄴。阮福時為達到政治平衡,一方面和法國議和,於1874年3月15日簽訂了《第二次西貢條約》,承認法國是越南的保護國;另一方面則任命劉永福為“三宣副提督”管理宣光、興化、山西三省,以黑旗軍阻止法軍北上。
“只是有一件事臣弟我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麽皇上當年明明已經答應了法國人,為什麽後來又任命那個劉永福為‘三宣副提督’管理宣光、興化、山西三省。”
“怎麽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阮福升謙虛地說道:“臣弟愚笨還請皇上賜教。”
“這是為了平衡。”
“平衡?”
“政治上的平衡。作為一個小國他就離不開依附強者命運,但是‘依附’並不意味著徹底倒向別人,否則將使自己面臨毫無回旋余地的命運。”等你明白了這幾個字的含義,你就能明白為兄我的苦心了。 ”
還沒等他說完,阮福升就打斷了他的話:“皇上的話,臣弟明白。不過如果皇上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臣弟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
顯然阮福升並不想聽阮福時這個老師的講課。在他的眼裡阮福時的那一套理論已經過時了。他認為只有法國人才是真心實意幫助越南的,特別是他自己。
而且歷史上的李維利在佔領河內城,並且拿下河內周圍的大大小小所有的城池後,還搞了回謀略——這點他比他的前任安鄴上尉要高明的多(畢竟人家也是文學家出身嘛)。
他於攻克河內一周後就宣布法國尊重越南的主權以及領土完整,並且一再宣言法國對越南是十分友好的,早在世祖皇帝的時候,法國人就曾幫助過越南的阮王朝建國,這時法越人民深厚友誼的見證,並且將和內城以及周邊地區歸還給越南政府(但是軍隊卻連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李維利的這個謀略玩得非常好,騙過了越南政府中的大部分人。這使得阮福升的親法言論變得很有市場,不但他四處奔走宣揚法國人的仁義。
如果不是阮福時的腦袋還不夠糊塗,那麽劉永福的抗法就要推遲到1883年了(歷史上就是那樣的,不過雙子城為了故事劇情需要在阮福時的腦袋裡加了點油)。
為了此事阮福升沒少抱怨自己的那位皇兄,但是他並沒有放棄他的打算。
看著阮福升離開的背影,阮福時不由得搖了搖頭:“看來自己的兄弟還是差了點,不知道他如何繼承自己留下的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