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誰。”
漫雪不明白信藤為什麽要這麽說。
信藤一米九的身體慢慢靠近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裡是不滿和不屑,語氣更是涼寒:
“你有什麽資格替我們承擔。”
漫雪看著他的眼睛,透過他保護自己的冰冷,看到了他內心深處的不舍和難過。
她雙手信藤的胳膊,說道:
“反正我都會離開的,是不是凶手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走了以後,時空局他們也就奈何不我了!”
信藤猛地甩開她的手,惡狠狠地說道:
“我們不需要你的奉獻。”
他沒有說出後半句:
“我們想要的是你留下。”
他沒辦法說出這句話,他剛剛經歷了與妹妹從此失聯,知道了摯友要為自己頂罪,他沒有辦法在經歷了這一切後,再說出這麽煽情的話,他怕這種煽情的話真的會令他哭。
漫雪知道他是因為內疚、因為不忍心自己為他做這些,所以才發脾氣的,她心裡很清楚,所以並不怪他,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信藤無法直視她的眼睛,轉身離開了,他需要回去冷靜。漫雪沒有再拉住他,因為她知道他現在需要時間思考。
宇晗自從聽到,自己不是漫雪在這個時空最想傾訴的人後,一直在原地沒有說話。
信藤走後,漫雪走到他面前,蹲在地上,歎了口氣問他:
“現在怎麽辦?信藤是不是更生我的氣了?因為我沒有早點兒告訴他。要是早知道這樣,我應該一開始就向他坦白一切的!”
看到懊悔的漫雪,宇晗的回答卻是:
“是啊,他才是你最想傾訴的人,卻被逼的先跟我講了,難怪你當時這麽為難。”
一聽就知道他是在賭氣,漫雪心裡罵道:
“張宇晗,你怎麽這麽小氣啊!心眼小就算了,還這麽記仇!”
不過表面上還是甜甜地笑著討好他,說道:
“哎呀,那不就是說給信藤聽的嗎?只是為了安慰他!其實你看啊,我所有的秘密,你都是第一個知道的,所以你才是我第一個傾訴的人。”
宇晗並不認為她說的是真話,他不喜歡撒謊,皺著眉說道:
“那你幹嘛撒謊?”
漫雪剛才忘了這一茬,狡辯說道:
“我那是善意的謊言,不算撒謊!”
宇晗固執地糾正她:
“撒謊就是撒謊,哪有什麽白色黑色的!”
漫雪有些沒有耐心了:
“你不要這麽幼稚好不好,都說了是白色謊言了!”
聽到“幼稚”兩個字,宇晗受傷了,不客氣地回擊道:
“我本來就幼稚,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嗎?還因為我不成熟,拒絕了我!”
漫雪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宇晗控制著凳子椅回房間去了。
漫雪一個人站在客廳裡,歎著氣躺在沙發上,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漫雪他們走後,霍其爵馬上對時空局的人說:
“你,趕快把灰燼收好,馬上送到複原科去!讓他們趕緊給我複原,我就不信了,這次還抓不住韓信藤的小辮子!”
霍其爵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氣呼呼地大口大口喘著氣。
庭君腦袋裡很亂,她知道宇晗很快就會知道這件事,不知道他知道後,會不會對自己很失望,如果因為這件事影響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衛正林走上前去搭訕:
“庭君,這麽多沒見,沒找到你還是這麽聰明伶俐,美麗動人,怪不得可以加入破壞者聯盟。”
庭君現在的心情不適合搭理瘋子,沒理他直接走了。
霍其爵看到她情緒不好,上前拉著她的胳膊說道:
“沒事的君君!不管怎樣,今天你的任務算是完成了,陳副局長一定會幫你實現願望的。如果事情順利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趁機奪了韓信藤的組長之位呢!”
庭君勉強笑了笑,她現在沒那個心思想這些,對霍其爵說:
“我先回去了,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
衛正林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饒有興趣地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說道:
“不錯,是個挺有趣的女人!”
庭君回到家後,第一時間聯系了陳攀峰,一接通,問道:
“東西我已經給你拿到了,你一定要遵守承諾,把漫雪盡快送回去!”
陳攀峰搖晃著茶杯,寬慰她說:
“你不用著急,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不過……”
陳攀峰戛然而止,庭君一早就猜到,只要自己上了陳攀峰的船,就注定一定會經常被他當槍使,問道:
“你還想讓我做什麽?”
陳攀峰笑了笑,放下茶杯誇讚她:
“不愧是我最看重的組長,果然冰雪聰明。”
庭君第一次被人誇讚的想吐,不客氣地說道:
“不用給我戴高帽,快說吧!”
陳攀峰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需要你在漫雪身邊,幫我監視著他們。他們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我跟漫雪的交易,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破壞,我需要你幫我看好他們,有什麽事及時通知我。”
庭君冷笑了笑,說道:
“你覺得漫雪他們還會相信我嗎?他們已經知道,是我出賣了他們了。”
陳攀峰淡定地說道:
“我覺得你剛才臨場發揮的很好,我會配合你把你的理由坐實,讓他們相信你真的是被逼的,而且我還會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讓他們更加相信你。”
庭君問他:
“什麽機會?”
陳攀峰賣起了關子: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你現在馬上去找漫雪他們,耽誤地越久越說明你有問題,你去好好道歉,我相信你可以重新贏得他們的信任的。”
斷了*庭君無力地躺在沙發上,她覺得自己從今天開始、從謊言說出口的那一刻起,一定會過得特別累。
趕到宇晗家時,客廳裡只有漫雪一個人。漫雪看到庭君進來,趕緊站起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庭君走上去,直接道歉:
“對不起,雖然這樣有些厚顏無恥,不過我還是想來請求你的原諒。”
漫雪迎上去拉著她的手說:
“你不要這麽說,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無奈的,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庭君解釋道:
“今天早上,我跟信藤發現我們的調試依然沒有起色,於是開始推測會不會是我們的方向錯了,所以就停止調試,想回去整理一下思路。
為了讓思路多元化,我想要打探一下時空局那邊的動態,於是跟爵姨聯系了一下,可是爵姨卻反問我:知不知道你假身份的事。
我當時就懵了,第一反應就說不知道。她就告訴了我衛正林的事,還說肯定會對你進行調查。還告訴我,研發組那邊進行地不順利,讓我有個心裡準備,畢竟我是時空局早就準備好的替罪羊。”
說這話的時候,庭君臉上的無奈和委屈讓漫雪狠狠心疼了一把。漫雪緊緊握住她的手,給她繼續說下去的勇氣,她勉強地笑了笑,繼續說道:
“穿越器材的事我有口難辨, 做了替罪羊也無話可說,可是爵姨跟我說,這件事可能還會影響到我的家人!
我不想給我的家人帶來不好的影響,我的弟弟才剛剛參加工作!所以我就問爵姨,要怎麽樣才能守護好我家人,於是爵姨就提出了讓我將功補過。
他讓我想辦法把你帶到玉清寺,其他的他們會看著辦,當時一聽到這麽做既可以保護你,又可以守護我的家人,我一糊塗就答應了,我是真的沒想到,他們會這麽逼你!”
庭君的話合情合理,確實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信藤又告誡過自己,不能太相信她。
漫雪現在很糾結,她不知道到底該不該信她,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會跟以前一樣,毫無條件地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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