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鍾,石金睡的正香,忽然放在床頭的手機亮了一下,接著便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石金猛的睜開了眼睛,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孩子,我是石正榮。”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嘶啞。
石金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揉著眼睛低聲問道:“乾爹,這個點你怎麽還不睡覺?”
“嗯,白天想給你打電話怕你不方便接,你們那個酒吧三點多才關門,所以我特意等了一個小時才打給你的。”
石金渾身一震,激動的問道:“什麽時候來L市的?我去找你。”說著就要穿衣服。
“我沒在L市,我和老林在基地呢。”電話那頭兩個中校軍官像是聽球賽一樣,將電話開成免提,兩個人圍在桌子前面側耳聽著電話。
“那你怎知道酒吧的事情?”石金疑惑的問道。
“孩子,乾爹先問你。”電話那頭的石正榮沉默了一下,然後低聲問道:“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石金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沒等他說完電話那頭便傳來了林大偉爽朗的笑聲。“哈哈……,我就知道,我兒子這麽帥,要是沒交女朋友那才奇怪呢,石正榮,你特麽輸了。”
石金頓時感覺有些無語,他沒想到兩個乾爹竟然拿這個打賭。
“滾一邊去……,那個金子,乾爹不是說的你。”石正榮瞪了林大偉一眼,後者立馬雙手合十拱了拱,正經的對著電話說道:“兒子,你聽他說吧,我就不攙和了。”
石金知道兩個乾爹在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肯定不只是為了打賭,所以靜心等待著下文,他猜測一定與萬蒼的事情有關。
“孩子,乾爹問你一個問題。”電話那頭傳來了石正榮低沉的聲音:“你還想不想當兵?”
“想,但是……。”石金沉默了下來,他的腦海裡泛起了凌雪的身影,這個女人他談不上愛,但他是個男人,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絕不能就這麽放下。
“沒有但是,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先不要考慮其他因素。”
“想。”石金想起了兒時的夢想,同時腦海中泛起一個高大的身影,這個身影無數次在他的夢中出現,也無數次離他而去,留在記憶中的只有厚重的背影和一句做最優秀軍人的話語。
“好!”電話那頭的石正榮明顯松了一口氣,低聲說道:“現在有一個加入最頂級部隊的機會,我和大偉都想讓你去,你能不能放下現在的女朋友?”
石金不說話了,這根本不是一個選擇題,因為他沒得選。
電話中傳來一聲歎息,石正榮接著說道:“你這麽做是對的,我石正榮的兒子是個男人,我不會用國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來綁架你,因為你沒有義務做出這種犧牲。”
“乾爹對不起,我……。”石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能想象到電話那頭石正榮失望的表情。
“孩子,你沒有做錯,只要你過的好,乾爹就高興,但是有一點乾爹要提醒你,現在的社會很複雜,你要學會看透人的本心,更要學會看到自己的本心。”
林大偉把石正榮擠開,湊到電話邊上和藹的說道:“兒子,你現在長大了,一切事情你自己做主,我們不會干涉你,啥時候你想回來,我隨時安排,雖然比不上這次頂級部隊的機會好,但也不會太差。”
石金能聽出兩個乾爹語氣中的遺憾,不禁對他們口中的那個部隊產生了一絲好奇,
兩人所在的秘密基地本身就屬於特殊組織,能讓他們心動的部隊,一定不簡單,不過,凌雪的身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石金的心口,難以撼動。 徐天義把石金給套牢了,把一個感情空白的孩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石金跳開這個話題,握著電話低聲問道:“乾爹,我已經找到了那個梭子,他是不是叫萬蒼?”
電話另一邊的兩個人猛的一下坐直了身體,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石正榮有些急切的說道:“孩子,你見過他了?”
“嗯。應該是他,我上午跟老板參與了一場交易,牽頭的就是萬蒼。”
“孩子這個人很危險,尤其是對你來說,極度危險,你千萬不要單獨面對他!你能找到他的住所嗎?我現在就派人過去。”聽得出石正榮很緊張,不過不是因為就要抓到萬蒼而緊張,而是擔心石金的安全而緊張。
“他住在一片四合院裡, 那裡面很亂具體我也找不到是哪家,不過再去兩次應該就能找到。”石金一想起那片棚戶區就有些頭大,他一共去過兩次而且都是晚上,根本沒有記住路線。
“他沒有對你出手?”林大偉失聲問道。
“沒有,這個人很古怪,不過對我還好,他讓我過兩天搬過去陪他。”
電話那頭忽然就沉默了,石正榮和林大偉的神色都很凝重,兩人似乎交換了一下意見,石正榮沉聲說道:“孩子,這次任務先放棄,你必須盡快離開L市,現在你有生命危險。”
“什麽意思?”石金頓時愣住了。
“一時半會說不清,我現在就派人去接你。”石正榮的聲音很急切。
石金眉頭皺起,他現在不能走,因為下午就要跟大虎子火拚,這個時候走了就等於臨陣脫逃,他低聲對著電話說道:“乾爹,再給我幾天時間,我會把具體地址告訴你。”
“孩子,你聽乾爹說,這個人對你來說真的很危險,這幾天你先不要跟他接觸,我會盡快趕過去。你的電話一定要保持開機,一有問題立即給我打電話。”石正榮的語氣中透著擔憂。
石金並不覺得萬蒼會對他怎麽樣,只不過乾爹既然這麽鄭重,他隻好說道:“嗯,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以後,石金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凌雪、萬蒼、當兵、火拚,幾個毫不相關的詞語不斷在腦中閃現,令他頭疼不已,他卻不知道,石正榮與林大偉此刻完全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已經從H市秘密基地驅車趕往L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