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芥想了想,便放開了他,承宣長舒一口氣,剛要起身,又被文芥撲倒,“你跟那個公主是什麽關系,必須老實交待。”
承宣最怕提這事了,滿臉愁容,一臉的痛苦,“媳婦,親愛的,那是枝帶刺的玫瑰,即使你老公對她有想法,也下不去手啊,已經上過一次斷頭台了,我可不想再上第二次,太嚇人了。”
“你喜歡她?”
“有點,只是有點喜歡她,不敢多想。”
“什麽?”文芥雌威大發,這家夥連謊都不撒,直接就承認了,實在太囂張。
“我以為你不在了,你已經回來了,打死我也不會再去想她啦,還是小命要緊。”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她為了你,不顧公主的身份,拿著她父親的畫像保護你,顯然,她對你是喜歡的不得了,以她那種脾氣,絕對不會輕易放手的,你打算怎麽辦?”
“她是公主,我能怎麽辦?按照大明的規矩,只有單身,才能娶公主。要想我休了你而娶她,我寧願再上一次斷頭台。”
文芥很感到,默默的看著他的眼睛,“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你是我身邊最重要的人,別說是一個公主,即使把大明朝所有的公主擺到我的面前,我也決計不會放棄你的。”
文芥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像一朵綻放的紅色玫瑰,唇角含春,“你是我的,我不許任何人把你搶走。”
撲進他的懷裡,兩個人在床上糾纏在一起。
到了傍晚的時候,一家人聚在一起用晚膳,坐著的,有承宣、文芥、娘、大憨,這是他們第一次的家庭聚餐,娘很興奮,這麽漂亮的一個媳婦,她總覺得看不夠,很是興奮,又覺得是在做夢。
大廳裡,大理石的地面,平整光滑,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不少字畫,台幾上,放著各種各樣的金銀玉器,當年,王振死後,這個院子直接封了起來,留下了不少好東西,連這麽大的宅子都收下了,這些物件,承宣也不客氣的全部笑納。
“娘,我打算把大憨安排進軍隊裡,先當個百戶,以後的功名,得由他自己去拚,怎麽樣?”
娘很是高興,連連點頭,“應該的,你扶了他一把,已經很抬舉他了,他自己的功名由他自己去爭取,這樣才來得正當,才不會讓人家說閑話。”
大憨聽了也很高興,“大哥,俺走了,你怎辦?”
“韋豹跟著我,我把你安排給張楷大人,他為人正直,是個大才子,你跟著他多學學,他會的東西可多了,恐怕你一輩子也學不完。”
“好,俺聽大哥的。”
承宣又對娘說,“我在南京買了一處宅子,將來,那裡是我們真正的家,京城的形勢太複雜,把你留在這裡,我們都不會放心,你乾脆搬到南京去,好好享享清福。”
承宣不是她的親兒子,能如此孝順,娘雖然舍不得離開那個生活了幾十年的村子,卻不好拒絕他的美意,點頭答應,“好,娘聽你的。”
“就這麽定了,明天下午,我們就啟程南下,我要先走一步,大憨,你把娘在南京安置好了,就去張楷大人那裡報到。”
“明天上午,還有什麽事嗎?”
“我要進宮一趟,永清公主不顧身份,大鬧法場救了我們,這份大恩,不能不謝。”
見公主跟見皇上不同,內廷十二監,成敬和金英最為受寵,成敬是皇上的人,而金英是太后的人,
他是司禮監掌印太監,是內廷十二監裡權力最大的人,見公主,找他最合適。 在午門外,承宣把腰牌遞了上去,守衛的錦衣衛都認識他,這是近來最紅的紅人啊,一個千戶向他點頭哈腰,雙手捧著腰牌,“伯爺,您的腰牌收好,這次進宮,是要見皇上啊,還是見商閣老,卑職好去稟告。”
“我是來求見金公公的,是否方便通傳一聲。”承宣手心裡夾著一張銀票,塞到他的手裡。
千戶連忙推開,“伯爺,您跟盧大人關系交好,你有事,盡管吩咐,卑職一定盡力辦好。”
承宣又把銀票給他塞的過去,“兄弟們守著午門,實在太辛苦了,這點碎銀子,留給兄弟們喝茶。”
千戶看到他如此熱心,隻好收下,“不知伯爺找金公公所為何事,金公公問起來,卑職也好應答。”
“你就跟他說,上次答應他的事,已經有些眉目,金公公就會明白了。”
千戶有些為難,卻不得不去,邁開大步,急急忙忙的向宮門裡跑去。
過了好一會, 千戶終於回來了,“伯爺,金公公在司禮監等您,請隨卑職來。”
承宣招招手,韋豹捧著一個長長的布囊遞給他,千戶在前面帶路,他跟在後面,二個人向深宮走去。
司禮監在皇宮的北面,靠近神武門,他沒去過司禮監,跑到午門來了,跑了好一會,才到了地方,看到已經快到了皇宮北面,指著城牆問,“這是哪個門?”
“回稟伯爺,這裡是神武門,從這裡出宮,最近。”
“好,你辛苦了,回去辦差吧,不用等我。”
“卑職告辭。”
承宣看到一個大門上豎著一個司禮監的牌子,走了過去,被二名太監攔住,“麻煩通傳一聲,承宣拜見金公公。”
“進來吧。”金英的聲音傳了出來。
承宣邁步進去,看見金英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他,面無表情。
“金公公臉色紅潤,似乎有好事上門啊。”
“你現在身份不同了,坐下來吧!”
“多謝”,承宣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看著他。
“你架子真大,進宮來見咱家,卻不肯說出緣由,到底是什麽事啊?”
承宣把布囊放在桌子上,從裡面抽出二個紙卷來,捧在手裡,遞給金英,“一點小意,感謝金公公的關照。”
金英伸手拿起其中比較小的一卷,慢慢的打開,臉上漸漸露出驚喜的神色,“這是歐陽詢的卜商帖,好東西啊!”
又瞄了一眼承宣手裡的另一個紙卷,“這又是什麽?”
承宣捧著,向前伸了伸,“公公,你自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