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鈺強壓住心中的挫敗感,接著說道:“據我所知,極西大草原的政權並不似我們中原大地,他們是由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部落組成,每一個部落的首領都是可汗,而他們的王就是由最大的部落首領擔任。”
然後崔鈺說道:“我查看了一下歷史和一些對極西大草原的資料,發現,極西大草原之所以千百年來對我中原屢犯不止,那是因為當草原食物充足時,他們是不會進犯中原的,只有在草原遭了白災以後,他們沒有食物,為了生存才進犯的。”
“可是,草原人的死活關我們什麽事?”司馬度問道。
崔鈺現在連給他白眼都懶得給了,這貨就是一個戰場狂人,對於政治雖然說不到白癡,但是也好不到哪裡。
崔鈺接著說道:“而且,在白災發生時,草原各部落並不是第一時間進攻中原,他們每每都會現在他們內部打一場,各個部落互相劫掠,只有到了搶無可搶的時候,他們才會為了生存進犯中原,劫掠足夠的物資退回草原。”
司馬度皺著眉頭說道:“既然他們只是想要劫掠食物,為什麽在歷史中,極西草原屢次攻入了中原腹地,使得我中原子民生靈塗炭!”
司馬度說的的確是實話,歷史上這種事情屢見不止,最近的一次就在隋末唐初之時。
崔鈺笑著說道:“太尉,若是你是一幫劫匪,沒有糧食吃了,鋌而走險進攻一座龐大的城市,結果發現這城幾乎沒有守衛,那麽你是劫掠夠你需要的糧食退回去,等吃完糧食接著餓肚子。還是直接攻進去,佔領城市,以後飯食無憂,富足一生!”
聖皇已經有了幾分明白的意思,問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崔鈺說道:“很簡單,我們只要派遣打量的商人進入草原中,用糧食,鹽巴,茶葉等以高價收購他們的羊皮,牛皮之類的物件,但是不要肉食,他們會慢慢發現,即使不打仗死人,他們也能用他們畜牧的牛羊換取富足的食物。那麽他們還有誰會想要打仗,要知道是人都不想死的。”
崔鈺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草原是部族製,王族部落想要發動一場戰爭,是十分麻煩的,要征得大部分部族的支持,如果沒有得到大部分部族的支持,就是王族部落也無法發動一場戰爭的,我們可以派遣密使,用金銀珠寶,美女買通各大部落的首領,並承諾高價收購他們的牛羊,讓他們反對王族對中原發動戰爭。”
說道這,崔鈺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說道:“一個人,如果一年不拿劍殺人,回頭練練就好了,十年不殺人,基本就廢了,但是一百年都沒有戰爭的國家,他們的士兵還有幾個能夠殺人的。”
聖皇還有禦書房中所有的人看向崔鈺的眼神都是像看著一個恐怖的怪物一般,心中暗暗打了一個寒顫。
這時,崔鈺眼神中突然閃現一絲寒光,說道:“而且,我知道,草原中有一種不讓草原牧民喜歡的地羚羊,他們雖然食草,但是他們在吃草時,會將草連根拔起,它們過處,寸草不生,我們可以高價收購這種地羚羊的筋,皮等物,讓草原牧民大肆養殖,等到草原中全部都在喂養這種地羚羊後,我們就以一種天價讓他們全部宰殺,一次性購買海量的筋,皮等物。”
“為什麽?”
崔鈺陰森的一笑,說道:“當他們全部宰殺後,會突然發現,那些向他們購買的中原商人全都不見了。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死掉的地羚羊和年幼的羚羊,沒有食物,他們怎麽生存。就算他們到時候舉族來攻,我堂堂大唐將士難道還打不過一群餓的皮包骨的枯柴嗎?”
所有人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不寒而栗。崔鈺看到他們被嚇到的樣子,笑著說道:“當然這種絕戶計我是不太讚成的,這是最後的手段。”
不讚成你妹啊,不讚成你說出來,鬼才信你。
崔鈺覺得自己現在就差手中一把羽扇,羽扇綸巾的瀟灑儒將風范,崔鈺覺得自己此時應當如此。
“當然,這種手段有傷天和,其實之前的手段就可以了,要知道,到時候,為了能夠從唐人手中換取更多的糧食,賺取更多的東西嗎,草原牧民們就會去學習我大唐語,尊我大唐禮,然後我們再派遣一些文人,進入草原中傳播我大唐文化,那麽幾百年後,這些草原人,說我大唐話,尊我大唐禮,習我大唐文,穿我大唐衣,那麽你們誰還能分清他們是草原人還是大唐人。”
“啪!”杯盞從龍案上掉落,聖皇激動的站起,不能自己。
“妙,妙啊!哈哈哈!”聖皇縱聲長笑,全身龍氣勃發,皇宮上空更是龍吟陣陣,響徹雲霄。
聖皇從龍案後走出,來到崔鈺面前,恭敬的施了一禮,太子等人也是如此。這次崔鈺並沒有躲閃,因為這禮他受得。
聖皇雙眼放光的看著崔鈺,說道:“那先生覺得這仗還打不打!”
崔鈺沉吟一會後,說道:“打,不過如果不打也沒什麽,只是這計劃試行起來,會困難許多。現在草原中的蠻兵竟然敢深入大唐境內,屠戮我大唐軍士,若是不將他們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不但有損我大唐威嚴,更不利於此計劃的施行!”
司馬度在心裡狂翻白眼,說不打的是你,現在說打的還是你,你要鬧哪樣啊。但是雖然這般想著,司馬度已經對崔鈺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過!”崔鈺話音一轉說道:“不是現在打!”
現在整個禦書房中的節奏已經被崔鈺掌控,崔鈺接著說道:“攘外必先安內,現在我大唐看似如日中天,其實內憂更甚外憂!”
聖皇眉間煞氣凝重,說道:“先生說的這個內憂指的是?”
崔鈺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現在的武林。”
幾個人相視一眼,看向崔鈺,這武林的問題是歷朝歷代都頭疼的問題,即使是不停打壓,都未曾解決,前朝大隋更是因為這個問題,舉朝皆滅。崔鈺若是想要動他們,這無疑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太歲頭上動土。
崔鈺笑著看向聖皇,說道:“這內憂之事臣曾經已經和聖皇您討論過,不知道聖皇考慮的如何。”
聖皇沉默不語,心中心思急轉,在這禦書房中來回踱步,過了良久,才說道:“先生可有把握!”
崔鈺轉頭看向窗外的天空,說道:“算算也有半年多的時間了,也差不多了。”
然後崔鈺裝過頭,對著聖皇說道:“聖皇,您的這杆槍磨的差不多了!”
說完崔鈺就愣住了,您的這杆槍,這杆槍,杆槍,槍。
呸,怎那麽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