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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西諸營大將馬士秀、馬進忠、金聲恆、王得仁等人也因為舍不得麾下士卒光杆逃跑,都打起了白旗,請求歸降。
其中後營總兵徐勇、吳學禮等人在大軍合圍前各自帶了幾百親衛步騎往大軍駐地的方向逃了,他們不知道左良玉已死,還指著左良玉帶著他們東山再起呢!
陣地上只有極少數的左良玉遼東嫡系,如中營總兵李國英、副將郝效忠,前營總兵盧光祖等人在被朝廷大軍圍困後,沒有立即投降,依舊領著他們的親信部下做負偶頑抗。
其中李國英本籍遼東,左良玉麾下遼東營總兵,順治二年(1645)與左良玉之子左夢庚同時降清,歷官四川巡撫,兵部尚書,陝西、四川總督。封世職一等阿思哈尼哈番。初從豪格至四川鎮壓張獻忠部農民起義軍,後屢率兵擊敗孫可望、劉文秀諸部明軍。康熙元年(1662)率軍合擊李自成部將郝搖旗、李來亨等於茅麓山區,攻陷四川。康熙五年(1666)病故。
郝效忠,本籍遼東,遼東營副將,順治二年(1645年),在九江隨左夢庚降清,署原官,與同降總兵惠登相入山搜剿,招撫李自成副將王複遠萬余人。跟從英親王阿濟格平定湖南,順治五年(1649年),被提升為湖南右路總兵。順治七年(1651年),遣參將馬如松擊敗孫可望於托口,擒總兵李應元等。順治八年(1652年),被執,不屈,被孫可望殺害。
兩人在原本的歷史上,隨左夢庚投清後都成了鐵杆漢奸,為了報答滿清主子的知遇之恩,鎮壓南方漢民不遺余力,為滿清可謂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正應了“助紂為虐”這個詞,這樣的“忠”還真是諷刺。
等朝廷大軍兩翼漸漸合圍後,正面排槍射擊不斷,側翼弓箭射擊輔助(黃部兵馬有弓箭手),場中剩余的三四百左兵結著圓陣,還在反抗,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逐個被放倒在地。
圓陣中的李國英身上血痕累累,仍在奮力砍殺,宛如一頭困獸,紫堂色的臉上,青筋爆露,寫滿了瘋狂之色。
禦營總兵張堂功對著李國英悶聲喝道:“你也是朝廷武將,卻行造反之事,如此死心塌地的為反賊賣命,可知羞恥嗎?”
李國英冷哼一聲:“各為其主罷了,某家是左帥一手帶出來的,隻為左帥賣命,左帥讓打誰就打誰,其他一概不管,廢話不必多說,盡管放馬過來,某家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好漢!”
張堂功見態度堅決,心下一陣惋惜,熄了納降的念頭,下令禦營火槍手射擊,幾輪齊射下來,場中再無一個站立之人,李國英、郝效忠等人全部被射殺當場。
一場正面決戰進行了大半天終於結束了,兩萬七千多叛軍,死傷四千余人,逃掉三千余人,余下的盡數投降。
朝廷一方,一共死傷了三百余人,其中大部分是在最初的炮擊中喪生的,還有一部分是在追擊時傷亡的。
戰爭交換比近乎一比十,堪稱大勝!
戰爭勝利了,余下的就是收押俘虜,打掃戰場和追擊殘敵的掃尾工作了,除了黃得功,馬雄的兩千騎兵負責繼續追擊殘敵外,余下的步卒軍士朱由樺命原地休整一天,預備第二天入九江城。
月落十分,天色漸黑,朱由樺坐在帥帳內的羅漢榻上,臉上略顯疲憊之色。
帥帳內燭台高照,燈火通明,兩旁站滿了隨同親征的文武大臣,他們雖然硝煙滿面,塵土滿身,卻各個喜笑顏開。
天子禦駕親征,沒想到竟一戰擊敗左賊主力,這是一件多麽鼓舞人心的事啊!
自崇禎以來,國事越來越糜爛,中樞黨爭不斷,明軍逢戰必敗,丟城失地已成常態。朝廷太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了!
如今天子親征第一戰就靠著一萬多兵馬成功正面擊潰了左賊三萬主力,使朝廷轉危為安,而創造這一奇跡的就是帳內上首坐著的那個年輕的皇帝。
皇帝的殺伐決斷和英睿果決給了他們深刻的印象,不少黃部將校再次望向朱由樺的眼神中,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敬重。再不敢有絲毫的小覷之心。
方才禦營諸將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意外的活捉了原監軍禦史黃澍,朱由樺命人將其帶入帥帳。
不一會兒,黃澍就被侍衛們押解進了帥帳之內,此時的他,披散著頭髮,滿身的血汙,再不複之前風流倜儻的樣子。
“黃澍,你可知罪?”打量了黃澍兩眼,朱由樺沉聲道。
“臣有何罪?”黃澍一臉不解的道。
“見了聖上還不跪下!”一旁張堂功喝道。
“是,是臣失儀了。”黃澍腿一軟就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朱由樺大聲質問道:“你出身士林,乃孔聖門徒,飽讀聖人文章,當知忠孝節義,朝廷待你不薄,為何跟著左起兵造反,助紂為虐?”
“陛下冤枉微臣了。”黃澍哭訴道:“馬阮奸臣禍亂朝政,迫害忠臣賢士大夫,士紳百姓無不切齒,寧南侯素存忠義,不忍奸臣敗壞朝綱,壞我大明社稷,欲順應民心,清君側,誅奸臣,乃千古忠義之舉,實非造反啊,望聖上明鑒!”
“還敢嘴硬!”
聽了黃澍的強辯,朱由樺厭惡感更重,這黃澍還真是厚顏無恥至極,沒有一點男人的擔當,有膽子造反,卻沒膽子承認,十足的可惡,該殺。
朱由樺不想在和這類人廢話,他揮了揮手:“此人謀大逆,實屬不赦,拉下去,剮了,腦袋留著,懸杆示眾!”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昏君,你倒行逆施,殘害忠良,遲早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朱由樺的話宛如一盆涼水澆滅了黃澍的最後一絲僥幸之心,他開始還在求饒,見皇帝態度堅定後,自知必死,遂大聲唾罵著,詛咒著,直到被侍衛倒拖著拉出了帥帳,去受那魚鱗剮之刑。
第二日,當朱大典得知皇帝一戰滅賊主力後,即將禦駕親臨九江時,他忙帶著城中文武出城相迎,彩旗飄飄,儀仗優隆。
當天子禦駕在視野裡出現的時候,朱大典已經帶著眾人加快腳步,向前方走去,到了天子駕前,紛紛跪地行禮。
在眾人唱名行禮時,朱由樺下了馬兒,上前一步,把他們一一的托起,他的動作很緩很慢,和每一個人都要注目半晌,點一下頭,剛毅俊秀的臉上湧著無比的寬慰。
他托著朱大典的手,看著朱大典血染的戰袍,感動的道:“唐時張巡守睢陽,宋時呂文煥守襄陽,皆為朝廷屏障,立下不世之功勳,朱愛卿和張、黃諸卿率軍堅守九江旬日,令逆賊望城興歎,其功不下張、宋二人,委實壯哉!我大明有爾等忠貞之士在,何愁不能中興?”
朱大典激動的雙手微顫,說不出話來。他何敢想過,昔日一個被貶職閑賦在家的過氣臣子,有朝一日能得到新皇的重用並親口讚譽?在他心裡,便是死,也值了。其身後的黃斌卿、張天祿等人被天子讚揚,也是感動莫名,滿面興奮,掩蓋不住內心的喜悅。
朱由樺對朱大典這些日子在守城中的作為早有所聞,此時又親眼看到城門口的布置有法,心中十分敬佩,言語中自然不吝讚譽之詞。
君臣見禮時的一段小插曲過後,樂聲大作,早已準備好的樂工,集體吹起了迎君的曲子,朱大典起身上馬,略松馬韁,領著軍士在前邊開路,其他文武百官則在後簇擁著朱由樺的車駕,向城中行去。過了甕城,正門,便是大街,青石鋪就的街道上還算寬敞,只是如今兩側跪滿了前來迎駕的百姓,所以顯得有些擁擠。
轟轟烈烈的迎君儀式結束後, 第二日,黃得功,馬雄等人便順利押解了左良玉部將徐勇、吳學禮張應祥、東林余孽顧杲、陳貞慧、雷演祚等俘虜回九江複命,並順帶著帶回了左良玉的人頭。
原來當徐勇他們逃回營地後,便急急湧向了左良玉的帥帳,打算請病中的大帥出面主持大局,誰知道衝散了左夢庚留下的親信護衛後,見到的卻是左良玉已經有些開始發臭的屍體。
一看就知道大帥已經死了有些時日了,眾人一時之間都有些難以置信,原本就所剩不多的一點士氣立馬跌至谷底,正當他們仿徨無措之際,黃、馬二人的兩千精銳騎士追殺而至,沒了效忠對象的他們,再無反抗的動力,紛紛繳械投降了。至此三萬叛軍幾乎全軍覆沒,大局已定。
等黃、馬二人押著俘虜返回後,朱由樺決定在九江為親征大軍舉辦一次隆重的獻俘儀式,以振軍威!
崇禎十七年十二月初六日,江西九江城內十分熱鬧,大街小巷人來人往,個個喜形於色,但在總督衙門內卻是另一翻景象:從清晨起,衙門大道兩旁,軍士們莊嚴肅立,他們盔明甲亮,刀矛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