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一進竹林,女眷樓這邊就開始三三兩兩的就串戶聊天。 送荷包的送荷包,接簪子的接簪子。
卓家廂房內倒是一片平和。
“她能出來嗎?”六小姐卓夷韻站在過道上看著竹林裡。
從今兒早上卓夷葭扇了孫雨若一巴掌起,在卓夷韻的心裡就從沒娘的土鱉搖身一變成了'她'。
“有什麽能難倒四妹?”卓夷裕在後面喝著茶,他可不覺得有什麽事是他那四妹不會做的。
坐在卓夷涵後面的卓夷萍皺了皺眉,轉頭看著卓夷涵,“四妹會陣法?”
卓夷涵看著遠處的竹林,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裕哥兒你知道嗎?”卓夷涵轉頭看著卓夷裕問道。
卓夷葭平日跟卓夷裕最親,家裡要說對卓夷葭了解的人,也就卓夷裕了。
卓夷裕放下茶杯,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看向卓夷涵又緊接著道,“不過我相信四妹肯定能出來。”
站在前面看著竹林的卓夷韻聞言翻了一個白眼,“問了等於沒有問。”
坐在一旁的卓夷柔心思有些沉。
一聽這幾人說起卓夷葭她心中嗤笑嘲笑譏笑什麽笑都有,還有不屑!可是礙於孫林逸在這邊,不得不壓下自己極度想冷嘲熱諷的話。
說到卓夷葭她開口就不可能是好話。可卓夷柔又聽卓夷裕說過,孫林逸最不喜歡女子在他跟前嚼舌根說壞話。所以說到卓夷葭她乾脆就不說話了。
可幾人三句不離卓夷葭,這一來讓卓夷柔從卓夷葭進林子到現在連話都沒說過。
說著屋外聽見有人熙熙攘攘的聲音。
賞雪會上有一些看入眼的男男女女贈荷包送花簪並不奇怪。可是這聲音怎麽越聽越向往這邊的?
卓家眾人還沒有知曉是何時,趙映雪便從一邊的廂房走了進來。
孫雨若跟在身後。
眾人起身向著趙映雪行禮。
“不必多禮。”趙映雪溫和的笑道,說著向前虛扶了一把卓夷涵。
卓夷涵微微一屈禮,順勢起來做回凳子上。
“方才其他家的女眷來找我,都在談論先前過了第一幕的詩賦是怎樣的。”趙映雪在卓夷涵旁邊坐下。
卓夷涵沒有說話,身後站著的福元端起桌上的碧青色裂釉瓷茶杯,斟了兩杯杯桌上放著的敬亭綠雪茶。
“我聽著下面的人說的,過了的詩賦,看過的都稱讚不已。有的才子喜歡看個廣求個精,竟跑到我這邊兒要起了二哥的詩賦。”趙映雪接過福元遞過來的茶,輕輕抿了一小口,抬頭看著卓夷涵繼續道,“那畢竟不是我的書畫,我也做不了主,就差丫鬟下去問了先生當不當給。你猜先生怎麽說?”
說著往卓夷涵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卓夷涵看著趙映雪笑的溫和而疏離,輕聲接道,“那先生怎麽說?”
“先生說啊,二皇子的字雖不錯,可這次比試的,可有比他好著的呢!”趙映雪笑著。
“那是誰?”一旁聽得認真的孫林逸不由得開口問道。
他可是看過二皇子的字,比他大哥的可是隻好不差呢!
要知道他大哥字也是得過皇上的嘉獎,字如其人,沈腰潘鬢,逸群之才!
“葭兒。”一旁的卓夷裕輕聲說道。
他看過葭兒的字,聲音不大卻篤定。
“嗯?”趙映雪有些驚訝的轉頭看向卓夷裕,然後像是想起來什麽,展顏一笑,
“我倒是忘了卓二公子是跟卓家四妹一個桌子賦詩的。” “聽了先生的話我就奇的緊,現在又聽到卓二公子說的這麽多定無疑,倒是更奇了。”
“不僅是公主奇,別處的廂裡也有奇的。”坐在趙映雪身後的孫雨若緩緩接道,聲音平和,似乎忘記了先前的不快。
“那些在下面的同場的公子小姐們,也都是看見了宋先生唯獨在卓家的書案前站了好一會兒。”孫雨若看著卓夷涵笑著繼續說道。
卓夷裕在一旁聽著,他覺得有點煩,說這麽多不就是為了看字?直接說不得了,繞的他聽著燥得很。
卓夷涵低頭思襯,屋裡一陣安靜。
“其實我也沒有見過四妹的字。”卓夷涵緩緩抬頭看著趙映雪, “若是公主想看,我便差人給你取來。”
說罷轉頭看著一旁坐著的卓夷裕,“裕哥兒,你們的詩賦放在何處?”
“葭兒和我的詩賦都是仲生收的,姐姐要我就差人讓仲生拿來。”卓夷裕看著卓夷涵。
卓夷涵看著卓夷裕,點點頭。
卓夷裕回身差了個小廝去場下找仲生取詩賦。
不一會兒仲生上便上了女眷樓。
仲生一進屋掃過屋裡的眾人,徑直走到卓夷裕旁邊,俯身在卓夷裕旁邊悄聲說了幾句。
“葭兒讓紅姍拿走了?”仲生剛說完,卓夷裕便側身挑眉問道。
仲生點點頭。
“那你讓紅姍去取唄!難不成葭兒還帶著那詩字進竹林子?”卓夷裕白了眼仲生。
聞言仲生眼神看向卓夷裕,絞著的眉頭一臉無奈。
“難不成真帶在身上?”卓夷裕不可置信地問道。
對於卓夷葭提筆一揮而就的東西,也不是什麽寶貝。帶在身上作何!
“那倒不是。”仲生吞吞吐吐的說著“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你說啊!”卓夷裕一腳往仲生踹過去。
仲生往旁邊一跳,躲開了卓夷裕的腳,耷拉著臉,“只是被四小姐中午小憩的時候點了火盆暖手......”
“.........”
“咳...這個,四妹這個...”卓夷裕嘴角一勾,抬頭對著卓夷涵兩手一攤,“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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