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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殤》第96章:第7蓋米納
  這是屬於蓋伊的故事,兩年前,勃艮第人在沃姆斯建立了勃艮第帝國,並且在帝國內戰空虛之時肆意南侵,橫掃帝國大塞誇諾倫與盧杜格高盧行省。

  剛剛在內戰中被擊敗才恢復過實力的帝國將領埃提烏斯,不得不率領軍團北上與勃艮第人相抗衡。但就在此時,位於高盧行省中的西哥特人乘著埃提烏斯無法兩面兼顧的情況下入侵帝國納爾旁高盧行省並圍攻納爾旁城。

  哥特人的聲勢浩大,納爾旁守軍彈盡糧絕,情況危機之下。埃提烏斯不得不抽調出一支軍團來馳援納爾旁,負責這項任務的就是第七蓋米納軍團。更恰巧的是,蓋伊,就在這支軍團中是一名普通的騎兵,屬於軍團長的衛隊。

  蓋米納軍團的軍團長是利托略,一個隨埃提烏斯征戰多年的老將,經過了數天的急行軍,第七軍團已經到達了納爾旁城外的不遠處。

  西哥特人的攻勢越發地猛烈,納爾旁的城牆在此刻已經損毀到快要支撐不住西哥特人如同洪水一般地一次又一次地衝擊。

  利托略站在城外幾公裡處的小山頂上,這裡的地勢高,站在上面的視野極好,能夠看得見,他靜靜觀望著下面的局勢。

  “西哥特人有數千之眾,當然,這也不過是他們的一部分。”

  “那麽,將軍的意思是?”

  面對他的衛隊長的疑問,利托略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們雖然是來支援納爾旁的守軍的,但是我們現在貿然進攻無異於以卵擊石。”

  他長歎了一口氣,緩緩走下高地,下面就是第七蓋米納軍團的全員,他們排列著戰鬥的隊列,靜靜地等待著他們軍團長的號令。

  “很遺憾,我的朋友們。”

  利托略走下來朝著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恐怕今天我們是要坐在這裡看戲了。”

  “長官,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利托略打斷了部下的話,他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我們不能貿然進攻,我們的人手不夠,現在也不清楚哥特人的虛實。現在去打哥特人,只會增加無謂的傷亡。”

  只見他招了招手,附近的所有軍官都湊了上來,當然再次當中不包括蓋伊,因為他不過是一民普通的士兵。

  他們在野外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了很久,終於,看來是找到了一個可行的方案,利托略跟眾人的緊鄒的眉頭此時也舒展開來。

  蓋伊,這個混蛋毛小子,就是喜歡跟戰友們在一塊,使著自己的小聰明從戰友的手頭騙上一些零食來。這一次,正是開戰在即,所有人都整裝待發。

  “衛隊,包括所有的騎兵,來領你們的裝備!”

  一聲令下,所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們面面相覷,因為他們都很驚訝,難道說是自己手裡的長矛不夠鋒利,還是身上披戴的鎧甲不夠堅固。但是他們的疑惑似乎得到了答案——兩袋麵粉。

  對,沒有聽錯,是兩大袋麵粉,包括衛隊在內將近三百多人,每個人都得到了兩袋份量沉重的麵粉。這可不是發給他們的獎勵,因為這沉甸甸的麵粉,就是他們的現在的使命!

  “在晚上太陽落山後,所有人,都要來到這處地方集合,記住,每個人都必須帶上這麵粉。如果你們誰少了哪怕是一個袋子,那時你們將面對的是所有人的十一律!”

  長官的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騎兵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十一律,抽十殺一,這個古老的軍法直到現在還是士兵們揮之不去的夢魘。雖然十個人隻用死一個,

但是那十個人中要是自己是那個不幸的人呢?這才是最恐怖的所在。每個士兵,他們緊緊地將那兩個麵粉袋緊緊抱在懷中,生怕在不經意間丟失了從而使得近二十多個人無辜的死去。當然,哪怕是玩世不恭的蓋伊,在面對這樣的問題上,也是緊張得汗流浹背。  納爾旁城外,又是一輪的攻城受挫,哥特人匆匆收拾好還能使用的攻城器具,垂頭喪氣地回到駐扎在城外的他們的大本營當中。

  殘存的守城者們終於送了一口氣,但是緊繃的神經仍然不能有絲毫地懈怠。他們只能匆匆喝上一口水,衝淡體內的胃酸,不至於讓自己過度的饑餓。不能停下來,因為他們還要情理城牆上那些死去的戰友和哥特人。食物,告罄很久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飽過了。

  夕陽,在伊比利亞的平原盡頭收斂了最後一抹余暉,整個世界便重新被黑暗籠罩。哥特人升起了火把,照亮城外的一大片,勇敢的哥特戰士們要飽餐一頓,第二天天亮才能有力氣繼續攻城,哥特人堂而皇之地將軍營座落在納爾旁城外的大陸上,封死了城市的每一個出口,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出不來。可是他們並沒有發現其實羅馬的一支軍團已經駐扎在他們不遠處的叢林中。但是哥特人是機警的,他們派出大批的斥候,來回巡邏在納爾旁與他們軍營的周圍,提防著圍城當中的外逃者和隨時可能來到的埃提烏斯的援軍。

  叢林中,樹葉沙沙聲響作一片,走遠到近,月光下透過層層樹葉照射在叢林中湧動的人身上。每個人都隱隱泛著點點銀光,那是鎧甲的顏色,他們騎著馬,緩緩向哥特人的軍人靠近。

  “長官,前面就到了哥特人斥候搜尋的地方了。”

  “這點不用擔心,我相信我們的戰馬要比他們的兩條腿跑得更快。 ”

  利托略顯得胸有成竹,他的身後,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三百名第七軍團的騎兵,每個騎兵的身後的馬背上都負載著兩大袋麵粉,他們的任務,就是衝過哥特人的軍營,為納爾旁的守軍跟平民們送去寶貴地糧食。

  利托略策馬回過頭來,身後漆黑一片,幾近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他能看見一個個隱隱的輪廓,跟粗重的呼吸。

  “我知道這很瘋狂。”利托略笑著說道:“但是這是你們的職責與使命!更是你們體現榮耀的時刻了。”隨後他又揮劍直指前方的一片火光,大聲喊道:“哥特人現在就像是吃飽的豬,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我們,只需要衝過去,衝過去到了納爾旁的城下!不要去管那路上尖叫的斥候跟慌亂的人們,隻管衝,衝,衝!”

  “吼!”

  僅僅三百人,他們的怒吼震得整個樹林裡的飛鳥驚慌失措,尖叫著飛向漆黑的夜空。

  “騎兵!衝鋒!”

  “轟!!!”

  大隊的騎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在叢林中排山倒海般向哥特人的軍營衝來!戰馬嘶鳴,劃破這寂靜的夜空,叢林中的斥候根本來不及回頭通報,便被洪流吞噬,一瞬間叢林中衝殺出來大批的騎兵,打得哥特人措手不及!

  “騎兵!菱形陣列!不許後退!不許離隊!”

  首當其衝的利托略大聲嘶吼著,試圖穩固隨同衝鋒的騎兵。

  蓋伊就和其他的騎兵一樣,左手日耳曼持圓盾,右手持長矛,雙腿緊夾著馬腹,跟隨著他的軍團長利托略殺的亂作一團的哥特人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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