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迦,我帶昆圖斯來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門外響起了貝拉醫生的聲音,我聞聲松開了手,松開了安德魯。乘著貝拉醫生他們進來之際我忙從桌子上找了一塊布蓋住自己手上的傷口。
貝拉醫生推門而入,我下意識的將受傷的右手背在了身後。
“盧迦,聽說你出了點變故,發生了什麽事!”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話音落下,百夫長昆圖斯這才進了屋門。一進來發現了我跟安德魯,便笑著說道:“哦,勇敢的盧迦,還有安德魯,你們倆真是患難建德好兄弟啊,盧迦這個冒失鬼一定是又惹了禍吧。”
“不是,是禍找上了盧迦的門。”貝拉醫生在一旁解釋道。
“哦?那就奇了怪了,盧迦這一身的傷,怎麽可能出去再去闖禍呢,那禍是怎麽又找上勇敢的盧迦呢?”
“哦,長官,你就別取笑我了。”
我一臉苦笑著說道,還不忘了給貝拉醫生跟百夫長昆圖斯找來靠近火爐的凳子讓他們倆坐下,我也不忘了給安德魯搬一個。就算是我上一秒想把他活活打死,但是這一秒我不能讓他們看出我跟安德魯的矛盾。
“那麽我們就不要再多說別的廢話了,言歸正傳吧,貝拉,說吧,什麽情況。”昆圖斯不愧是在軍營裡度過十幾年的軍人,說話雖然風趣,但是總是能直入主題,而且我感覺他是太久找不到人說話了,話賊多!
“主要是那個請柬的問題,你不也收到了這個請柬嗎?”
貝拉說著,向昆圖斯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那個羊皮紙請柬。
“哦,我說什麽呢,原來是那請柬的事情,那我就有話要說了。”說著他就看向了我說道:“要是說這個請柬就有意思了,裡面說胡內裡克將迎娶一個叫特奈婭的姑娘,要不是名字相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的娶了勇敢的盧迦的小情婦呢!哈哈哈哈......”
昆圖斯也就這麽笑了幾聲,竟然發現我們三個連嘴都沒有裂開,真是有些掃興,他忙收斂起自己臉上的笑容,為了緩解尷尬,昆圖斯還是乾咳嗽了兩聲有點不滿地說道:“怎麽,我說的話沒什麽意思是嗎!”
“是啊,昆圖斯,完全沒有笑點!”貝拉在一旁補了一句道。
“為什麽?”這個昆圖斯,這麽明顯了竟然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在羅馬當兵是不是都是腦子不好使。我在心裡默默地想著,但是臉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滿。
“因為你說的那封請柬上的特奈婭就是盧迦的小情婦!”
貝拉一臉很嚴肅地說道。
“什麽?”昆圖斯把聲音分貝提高了八度,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貝拉,又看了看我,一臉的不可思議“勇敢的盧迦,你不會是因為這事吧!”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有點頭才能表達我現在的狀態了。
“其實我當時也沒有想到,只不過是這個胡內裡克也太猖狂了!”醫生貝拉憤憤地說道。
“為什麽你當時叫我的時候沒有給我這麽說,反而讓我到這個地方來在勇敢的盧迦面前出醜!”昆圖斯一臉責備的看著貝拉,然後又轉向我,一臉抱歉的笑容說道:“對不起啊,勇敢的盧迦,我真是不知道有這種情況。”
我擺了擺手,笑著回答道:“我就是有點驚訝,本來還以為在我昏迷的時候,安德魯將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你們,沒想到他的嘴還真嚴實,什麽都沒有給你們說。”
“這麽說來,
胡內裡克上次帶著他的狗腿子也是來為了你的小情婦而教訓你的?” “嗯,長官,你可以這麽理解,安德魯只是因為阻止他們燒了我們的船而被打的。”
“嗯,這麽說來,他可算是侵犯了羅馬的法律!”昆圖斯若有所思道。
“羅馬的法律?”我突然感覺一提到這個詞來我的內心就有一種莫名的喜感,日落西山的西羅馬帝國此時只不過是在苟延殘喘,我還記得昆圖斯以前還說過羅馬的法律已經無法再限制像胡內裡克這樣的貴族了。
“長官,你真的覺得羅馬的法律還有用嗎?”我不禁向他問道。
“雖然很多方面是沒有用了,但是在特定的方面,比如說是公然侵害了羅馬的公民,破壞了他的財產,這點雖然不足以使他入獄,但是賠款也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當然這點羅馬的士兵會享有相應的豁免權,這點是怎樣都無法改變的。”
那麽問題就來了,我忙接著問道:“為什麽這樣的罪責下羅馬的貴族跟羅馬的士兵卻不享有相同的權利呢?”
“哦,盧迦,你看看都是什麽時候了。”昆圖斯就像是看著一個異類一樣看著我,接著說道:“在四十多年前羅馬還沒有分裂的時候,羅馬皇帝狄奧多西將帝國一分為二,東帝國我們就不多說了,關鍵咱們就說這個西帝國,繼承者是一個僅僅只有十六歲的小孩霍諾留,這個孩子完全沒有能擔當帝國領袖的實力與威嚴,所以帝國的捍衛者斯提裡科,狄奧多西的養子,汪達爾人,怎麽樣,聽起來嘲諷吧,羅馬人的帝國由一個汪達爾人支撐,但是斯提裡科軍功卓越但他不懂政治,備受帝國官員與元老議會排斥,到後來以叛國罪處死。”
“斯提裡科,這個人我知道,我只知道他是被陷害死的,遠遠要比後世的埃提烏斯偉大的多!”
“埃提烏斯?那是誰?”
看著貝拉醫生還有昆圖斯百夫長跟安德魯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這才反應過來我說錯了話,我急忙改口道:“那些都是我瞎說的,其實沒有這個人,你們也不要多想。”
“唉,我說呢,我還以為你是個先知呢,什麽都知道。”昆圖斯一臉嘲諷的說道。
我也是笑著應和著,並且示意昆圖斯接著說。
昆圖斯清了清嗓子說道:“斯提裡科死後,羅馬的軍隊已經無力再守衛帝國的上不列顛與下不列顛行省,然後汪達爾人洗劫了羅馬,並且佔據了帝國西部高盧西班牙的廣大領土,這樣的多事之秋沒有多少人願意去為帝國效力,因為帝國的財政枯竭無力再過多的支付士兵們軍餉,帝國的兵員緊張,不得不靠雇傭軍來守衛國土。”
“既然沒有錢,那為什麽還要招募士兵?”
“雇傭軍是不可相信的,羅馬的軍團怎麽可能充斥著雇傭軍呢,沒有過多的錢,隻好就加大法律給予士兵的權益,就像是破壞了他人的財產,帝國的軍人就會享有相應的豁免權。”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若有所思著,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我連忙接著問道:“那麽一個軍人破壞了他人的財產,而他又穿著便服,無法證明自己呢?”
“哈哈,勇敢的盧迦,你真是沒有什麽見識啊!”昆圖斯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道:“凡是帝國的軍人都會有盔痕的!”
“盔痕?”
我故意好奇的問道。
只見昆圖斯揚起頭,將他的下巴展示給我看,還說道:“呶,你看看,我下巴處那個黑印,這就是帝國軍人的盔痕,現在就像是個免罪金牌!勇敢的盧迦啊,你只要參軍跟我當上幾年的兵,你也會有的!到時候你帶上幾十個弟兄,就是砸了那胡內裡克的家那都不是個事!”見那昆圖斯洋洋得意的樣子,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乘著他們不注意,我摸了摸我的下巴,感覺這事能成!
“別扯那些遠的了,咱們就說現在!”貝拉趕緊拉住昆圖斯,說道:“現在該怎麽辦呢?”
“不用再忙活了,貝拉醫生!”我胸有成竹的說道:“我已經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