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處理了與曹丕的重逢事件後,似乎顯得十分高興,這時部隊也進入了洛陽城內,一路之上所有見到的不管是百姓還是商賈,都會在瀝青大道的兩次歡呼,對自家軍隊的凱旋感到無比的高興。
這個過程在進入了洛陽的被城門後達到了**,街道兩側的所有店鋪都停止營業,人們紛紛湧上兩側,然後向著火藥軍不斷揮舞著雙手,小孩子就一路跟著奔跑,在他們的眼裡這支軍隊就是他們未來的向往。
作為洛陽的代城令,小小的曹衝也擺足了架子,竟然帶著自己的家將侍衛百多人出迎,一直到了南門的內城門,百官則分列在他的身後兩側,直到袁雲揮了揮手,他才興奮異常的催動馬匹跟在了袁雲一側。
“你這官威可夠大的,這些洛陽的官員似乎對你很是臣服啊。”袁雲輕笑一聲,然後對曹衝叨念了一句。
曹衝嘿嘿一笑,道:“姐夫不在的時候,我可是斬殺了三位官員,杖斃了十一名小吏,他們不怕我才有鬼了。”
袁雲聽的心中一跳,曹衝這個小家夥當真是殺伐果斷之人,而且他也敢肯定,這些被殺的人必然不是被冤枉的,只是沒想到曹衝不是選擇將這些人關押,然後等待他袁雲回來定罪,竟然直接就殺了。
這時另一側的諸葛亮微微拉近了馬身,然後小聲叨念道:“曹衝公子可比主公更適合做洛陽令啊。”
對於諸葛亮這種明顯的嘲諷,袁雲只能皺皺眉,卻不知道如何反駁,因為就連他自己也如此認為,在做上官這方面,曹衝確實比他袁雲更適合。
“姐夫,這是印信,現在物歸原主。”曹衝與鄧艾耳語了幾句後,又騎回了袁雲身邊,然後打算交出洛陽令的印信。
袁雲看著曹衝手裡舉著的一個黑底紅邊的盒子,沉默了片刻後突然笑道:“不用還我了,你且留著吧,我這次回來以後打算在家裡修養半年,洛陽的政務還是你來處理就是。”
曹衝一怔,急切的說道:“這如何使得,要是大哥回來發現是我在操持洛陽,恐怕我們兩個都不會好受。”
袁雲依然滿臉笑意,道:“放心,你大哥曹昂要是知道在他不在的時間,是你在掌管洛陽,又管理的如此好,必然會高興不已,這一點我可以做保。”
曹衝聽袁雲如此,才有些猶豫的將印信收進了懷裡,轉瞬他就眼神一亮,道:“姐夫是怕我父親忌諱,所以才做了這種安排,是也不是?”
袁雲聽曹衝如此說,不由心中再次感歎,眼前的這個小舅子當真是個天才,隻憑著幾句話他就能猜到這麽多,讓他做這個洛陽令當真是再適合不過。
而就像曹衝所說,袁雲就是擔心曹操的忌諱,都已經把曹丕派來了,必然是聽到曹昂將洛陽令與虎符都交給了他袁雲,所以才有了這種安排,而洛陽令和虎符是絕對不能交給曹丕的,那麽退一步的選擇自然就是曹衝了。
思量完,袁雲在懷裡摸了一下,然後將一個銅製的金屬盒遞給了曹衝,嘴中說道:“這是調動軍隊的虎符,你可收好了,既然我已經凱旋返回,那自然就要交出,你作為洛陽令就安心的保管便是。”
說完,袁雲突然起了個玩笑的心思,拍了拍曹衝的肩膀繼續道:“要是你看誰不順眼,或是想過過將軍的癮,立刻就可以帶著大軍出征,保證沒人敢攔阻你,哈。”
曹衝看著袁雲滿臉的惡趣味,立刻翻了個白眼,這才回道:“姐夫不要說笑,軍隊那裡可以這般使用的,這些東西我先收著就是了,這樣父親也安心了,姐夫也舒坦,大家都好。”
這時跟在後面的鄧艾終於騎了上來,聽了兩人的一段對話後,才有些疑惑的說道:“師父,小衝,遞交虎符或是印信,這不是要登台宣告的嗎,你們這樣私下傳來傳去如何能行?”
袁雲與曹衝聽了,竟然異口同聲的回道:“麻煩!”
進入了洛陽內城後,李利便招呼自己的手下,將部隊分成了無數股,然後向著軍營行去,凱旋大典則被安排在了後日舉行,而這次因為卓越的戰功,自然是人人都十分滿意,也都在期待後日大典之上能獲得的獎賞,關於這一點,洛陽也從來沒有吝嗇過。
袁雲交出了虎符,軍隊也返回了軍營,他這個時候就隻想著趕緊回家,但是因為各種手續,無奈之下只能與曹衝繼續去府衙走一遭。
現在的袁雲倒是無限開始懷念賈詡了,要是這個老爺子在,那麽他交接的時候就會輕松很多,基本都十分了解,所以也就非常節省時間,但是眼下是曹衝和一群不知道哪來的官吏,這交接起來就非常麻煩了。
將軍中主播整理的軍功送交了以後,袁雲又給一眾官吏講解了關於這次出征後的行程日志,然後就是諸葛亮早已匯編好的西涼分析,並且在幾位軍卒的帶領下,再次返回軍營,然後進行了戰後的宣講。
一直忙到天色變黑,袁雲卻依然沒法返回家中,因為第二日要去進行戰死烈士的紀念碑刻名儀式,還有一系列的撫恤章程,這些都必須在凱旋大典前完成,所以已經可以預見,即便是第二日也無法回家,只能等到後日的凱旋大典結束。
而且最重要的是,別人都可以用借口不走這些章程,唯獨袁雲不行,因為這些東西就是他親自制定的,所以此刻他也只能用倒霉催的來感歎罷了。
看著洛陽府衙外已經晴朗的夜空,袁雲一人斜靠在後院的長廊之上,如今曹昂去了鄴城,家裡的一眾老小也都跟了去,所以目前這座府衙就成了曹衝的地盤,這裡本來被何瑤打理的十分美麗的後花園,此刻卻堆滿了各種機械器具,以至於那些花草全部被壓得七倒八歪,也不知道何瑤要是知道了,會是個什麽樣的變態反應。
看著曹衝帶著幾名工匠依然點著燈在忙碌,袁雲就在感歎,所謂天才就必須擁有超出常人的精力,很明顯曹衝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聽幾位從事說,曹衝每日白天忙洛陽的行政,晚上就在後院搗騰這些東西到半夜,即便如此每日早間他都能很早的起床做事。
不多時,諸葛亮也搖著羽扇來到了長廊之上,因為他乃是這次討伐西涼的軍師祭酒,所以按照章程他也是不能返家的,只能與袁雲待在洛陽的府衙之內述職。
待諸葛亮坐下後,袁雲倒了一杯清酒給對方,然後笑眯眯的說道:“這幾日一過就可以輕松些了,這次我可要好好的休息半年,我剛出生的兒子估計都可以爬了。”
諸葛亮見袁雲倒出來的是酒,而非茶,不由怔了一下,畢竟袁雲不好酒這個習性,他還是了解的,現在竟然獨自在這裡喝酒,必然是有些倦怠了。
“主公返回家中安靜半年也是好事,如此才可以排除曹丞相對你的忌諱,這可是一門十分高深的自保本事,主公處理的可是相當好啊。”諸葛亮說完,便放下羽扇,開始品味那杯清酒的芬芳。
袁雲看了眼夜空,又道:“我那讓人頭疼的卞姨娘就要來了,這下即便我躲在家中也沒多少太平可享,孔明可有什麽好對策?”
諸葛亮瞬間翻了個白眼,道:“那時你們的家事,恕亮沒什麽興趣參與。”
袁雲頓時不悅的撇嘴道:“你是我的幕僚……”
“契約式的幕僚,之前就說好了,亮不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主公難道忘記了?”諸葛亮沒等袁雲說完,已經補充了一句。
袁雲聽到這裡就顯得更加生氣了,但是又徒呼奈何,當初跟諸葛亮當成協議後,自己腦子一熱就像後世一般弄了一份合約,結果諸葛亮立刻抓住了機會,所以將許多條件提了出來,導致兩人的關系也就成了這個時代絕對沒有的契約式。
“關於給漢中楊阿若提供火器一事,孔明真覺得不可能?”袁雲無奈之下, 只能選擇換一個話題。
諸葛亮看了眼遠處還在忙著拖拉機的曹衝,然後輕笑道:“之前覺得不可能,不過現在倒覺得有些希望了。”
袁雲立刻來了興致,忙問道:“有了什麽希望?”
諸葛亮重新拿起了羽扇,煽動兩下後才指著曹衝的背影道:“主公是絕對不能將火器外方給楊阿若的,即便我們遮掩的再巧妙,一旦楊阿若使用,那麽必然會暴露,但是交給曹衝就不同了,如果是通過他的手放給漢中,那麽即便曹丞相知道了,也不會有別的想法,畢竟曹衝乃是他最看重的一個孩子,對於這個孩子的決定,多少會給予一些支持。”
袁雲順著諸葛亮所指,也瞧了眼曹衝,突然一笑,道:“咱們這樣利用這個小家夥,是不是有些太陰險了?”
這次輪到諸葛亮一怔,疑惑道:“曹衝的歲數不小了,這個年紀很多人家都娶妻了,所以曹衝已經有了話事權,主公為何還當他是個孩子?今日亮所見所聞,覺得這位曹衝公子的才能絕對不低於曹昂世子,讓他來主持給漢中提供火器一事,亮覺得再妥當不過。”
袁雲乾笑一聲,按照他上一輩子的認知,這個歲數的曹衝還是在學校與人打架,或是泡女孩子的年紀,而這個時代竟然可以跳出來決策一個地方的命運了,也難怪別人都說古人要早熟很多。
稍微伸了個懶腰,袁雲才笑道:“等這小子忙完,我會跟他好好絮叨一下,漢中地界的楊阿若要是能得到咱們的火器,劉備在益州給我們造成的壓力將大大降低,這一點相信小衝必然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