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並沒有急著動手,此刻他只是看著水壩護衛營的大門被火藥軍推翻,他則很有耐心的在等,等待著吳質出來跟自己見面,那樣很多事情就方便了。
在這個時間段裡,袁雲騎在馬背上,努力的眺望了一眼還在修建的水壩,這一瞧倒是有些失望,與自己預期的那種超級巨無霸相去甚遠,不過是將大河的河道切分了開來,然後把其中一條堵死,僅僅只是在這條水道上進行修建。
看著勞力還在往河道內填石,袁雲很清楚這座水壩的建設僅僅只是開始而已,後面必然還需要很多的人力與錢糧。
難怪吳質會如此急切的逼迫那些許都的大戶集資,甚至不惜殺人,因為他的需求確實非常龐大,只是為了解決水壩的資金問題,就夠他頭疼的,不過來招惹他袁雲,那就一定要讓吳質後悔到死才行。
不多時,水壩護衛營內終於走出幾人,為首的一人自然就是這裡的督造,吳質。
吳質小小的身材,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總之全身上下都是那麽小小的,看著有些滑稽,有些猥瑣,但絕對是個聰明人,隻從他奸詐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是個有很多毒計的謀士。
袁雲很不喜歡吳質,倒不是因為他的長相,而是他那種不折手段的做事方法,這樣的人一般不會計較損失,他們只能看到自己得到的結果,所以對別人和自己都非常的狠。
對於吳質的了解,大概只知道這人背後的家族已經衰落,他年少時也吃了不少苦頭,更可悲的是等他寒窗無數年以後,卻發現在許都有很多比他更有才乾的同齡人,對方不僅有錢,還有很強大的後台,就算他吳質絞盡腦汁,也無法與這些人比拚,就像建安七子一般,怎麽都沒他的份。
換了是袁雲也會感覺到其中的失落,所以這種人做事才沒什麽分寸,殺害伍勇兒子的事情確實做的非常漂亮,因為很有效的震懾了許都那些貴族大戶,也確實得到了一大筆錢財的資助。
可是這樣采用逼迫的手段,絕對不是一個長久之計,由此也可看出,吳質此人急功近利的秉性。
“這樣的人實在太過危險了。”
袁雲感歎一聲,然後緩緩下了馬匹,雙手則互相伸進了衣袖,眼中也逐漸轉寒,每一步邁出去都顯得小心翼翼,似乎總是在不斷的調整著位置。
吳質看著袁雲向自己走來,臉上的得意之色甚至不想隱藏,他一直作為曹仁的幕僚存在,可沒有多少侯爵會正眼看他。
而今天,面前這位侯爺不僅要正眼瞧他,還要非常重視,至少自己之前的一招足矣讓這位少年侯爺驚訝,現在應該沒有人再瞧不起他吳質了吧。
得意,非常的得意,不過是殺了一位門官的兒子,就有了如此效果,吳質當然有得意的本錢,所以他笑得十分開心。
至於要如何應付袁雲,吳質並沒有太多好擔心的,這裡所有工程都是朝廷批準的,雖然最後的土地問題還有些小小的麻煩,但是只要有曹仁的關系在,那些老官早晚會同意的。
吳質笑的十分猥瑣,還沒等袁雲走近,他就已經開始與身邊的幾名隨從調笑了起來,根本就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態度。
呯!
一聲巨響傳出。
呯!
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傳出。
袁雲此刻已經走到了吳質身邊,然後緩慢的蹲了下來,看著面前躺在地上苟延喘喘的蠢貨,甚至有些替他不值。
吳質狠命的咳嗽了兩聲,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他非常不明白袁雲為何會如此做,為何會在自己腹部開一個大洞,而且十分的果決,幾乎都沒有一下猶豫,自己甚至連怎麽受傷的也不知道。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吳質突然笑了出來,然後吐著血水說道:“為了一個區區的門官,袁候當真是夠仗義的。”
袁雲依然冷冷的看著吳質,等吳質全部說完,他才突然用槍管頂住了吳質腹部的傷口,這不足矣立刻殺死對方,但是卻可以讓對方感覺到足夠的疼痛。
微微皺眉,袁雲對於火槍的準星實在是頭疼不已,第一槍直接打偏了,只有這第二槍還算幸運,結果就是現在不能很爽的再補一槍。
“如果本侯不殺了你,恐怕就正中你的下懷了吧?如此就再沒人會站在本侯這邊,可惜你估錯了老子的性格,伍勇就算是個蠢貨,但是他依然算是老子的朋友,所以老子這僅僅隻算是替朋友出頭罷了。”袁雲說完,將槍管再次加力。
吳質全身都失去了力氣,此刻疼的都開始抽搐了,除了皺眉以外,根本做不出任何抵抗,忍耐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冷笑著說道:“袁候,你殺了我這樣一個小小的督造,恐怕就毀了你的大好前途,曹仁將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用我這卑賤的一條命,換你悲慘的下場,我吳質不虧,哈哈。”
袁雲不以為意的聳聳肩,然後笑道:“吳兄,你難道沒發現這次有什麽不對嗎?你可是親手殺了一位朝廷官員的兒子,但是曹仁卻沒有找你商議此事,甚至連詢問估計都沒有吧?”
吳質一怔,轉瞬就沉思了起來,不多時他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袁雲笑得更開心了,繼續道:“吳質,你就是曹仁的一顆棄子,他就是故意讓你惹怒本侯,然後讓本侯親手殺掉你,我這次前來故意弄的大張旗鼓,還特別走得很慢,曹仁可有提前來通知你?看來是沒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曹仁算是成功了。”
吳質現在臉色異常難看,不是因為他感覺自己快死了,而是他真的發現自己成為了棄子,因為事情發生後,曹仁不聞不問,甚至連一向在曹仁那邊高高在上的司馬懿也沒有囉唕一句,這完全不合情理。
慘然一笑,吳質深深的歎了口氣,道:“袁候是個聰明人,您既然敢真的來殺我,恐怕就根本不擔心曹仁的事後彈劾吧?”
袁雲將頂住吳質腹部的火槍收了起來,然後擦乾淨後又從新放回了衣袖,這才點頭道:“吳質你確實聰明,本侯也確實找到了辦法解決此事,因為你們此刻正在建設的位置,是新城的土地,曹昂城令已經把這裡劃分成了火藥軍的官渡校場,你們竟然敢擅自在火藥軍的校場建立水壩,這不就是找死嗎?”
說完,袁雲再瞧了一眼吳質,然後語氣突然轉寒,道:“吳兄,你犧牲了條小命,可惜卻毫無意義,這整件事情裡面,你都被人當了犧牲品,現在只有你葬送了身家性命,還有遠大的前程,可憐的。”
吳質猛然吐出一口鮮血,眼中也逐漸變得無神起來,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一個所有人的笑話,他不該叫吳質,應該叫無知才對。
看著吳質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袁雲點點頭,然後對著石沉喝道:“把這裡給我拆了,水壩上的勞力全部打發走,然後用弩炮將之轟平。”
下達完命令,袁雲才悠然的伸了個懶腰,這會兒曹仁應該也見到了曹昂派去的使者,一切都已經明朗了,這次以後,至少在火藥軍去鄴城的時候,不用擔心背後再有人搞鬼了。
不多時,袁雲找到了河岸邊一塊巨大的石頭,位置顯得相當高,於是他很開心的爬了上去,就這樣悠然的坐在那裡,然後觀看著火藥軍將那些還沒建立完整的工程,一點一點的用弩炮全部炸毀。
至於水壩護衛營裡的士兵,他們在見識到火藥軍強大的武裝後,就徹底放棄了抵抗的打算,既然那位袁候連這裡的督造吳質都敢親手殺了,自然再沒人敢說個不字。
看著陪在一邊很無聊的石沉,袁雲呵呵一笑,道:“等這裡的事情忙完了,我們就去官渡碼頭慶祝一下,那裡也是新城的一部分,既然火藥軍的兄弟們來了,怎麽也要去與民同樂一番才是。”
石沉本來很是無聊的神情,當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變成了一張大大的笑臉,竟然急不可耐的跳了起來抱拳道:“主公,小的現在就去催促兄弟們動手快點,這樣也多一些時間去碼頭上享樂。”
袁雲揮揮手,打發了石沉下去,他則依然坐在巨石上看著寬闊的河道,很快火藥軍就要去打一場艱苦的戰鬥,現在如果能給他們放松一下,自己當然願意行個方便。
打從那天在新城的英雄紀念碑下站了良久以後,袁雲發現如今的他非常反感戰爭,反感有人犧牲,尤其反感自己認識的人犧牲。
但是這一切他根本無力阻止,只能不斷的攻擊,然後再攻擊,直到乾掉這片土地上的所有敵人,才能真正的安定下來。
對於知道歷史進程的人而言,袁雲很清楚如何才可以提早的讓天下重歸一統,幾個相對關鍵的節點,只要把握的好,相信戰亂必然會更早的結束。
至於什麽姓氏會成為這片大地的新主人,袁雲根本不關心,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讓這片土地穩定下來,然後讓被禍禍的不成樣子的百姓們,可以重新過上太平的日子。
八王之亂, 五胡亂華,相信任何一個漢族子弟,都不希望這些破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必須阻止,袁雲要做的不過是提前預防罷了,雖然這更像是在作弊。
“小六,你與貂蟬的侍女娟兒是不是走得太近了?”袁雲突然對著身後的小六冒出一句,因為他決定轉換下心情,打算今天就把一些本來不想搭理的破事都解決了。
小六聽到袁雲如此詢問,渾身都打了個激靈,他最怕的就是從主公袁雲嘴裡聽到娟兒的名字。
滿臉尷尬的小六微微拱手,然後苦笑一聲,道:“回稟主公,已經睡過了,這算不算太近?”
“你個混蛋,老子之前說的都是耳邊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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