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皇搜天下之戈，鑄十二金人於鹹陽;集天下富戶，移居京師起。天下半數財富匯集京師，就已經成為了歷朝歷代的一種常態。

這也是當權者為了便於統治，而施行的一種強乾弱枝的國策。加之財富本身具有的虹吸效應，一個地區越是繁華，就越會吸引財富的聚攏。

宋初國庫賦稅收入約千萬貫，按此比例，民間財富將會是國庫賦稅的十倍以上。這高達億萬貫的財富，將會有超過五千萬貫匯集於京師。

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西方經濟學家巴萊多發現了一個關於財富分配的著名定律，那就是二八定律。

百分之八十的財富，隻集中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中，而此種情況在古代尤甚，匯集京師高達五千萬貫的民間財富，將會有超過四千萬貫掌握在勳貴們的手中。

由聞起航發起的炒牛熱潮，之所以有了如此巨大的聲勢，其實與發起的地點是密不可分的。若非是在京師左近，而是在偏遠之地，在古代無論是交通還是通信，都不發達的前提下，是絕對無法將此事做成的。

如此巨大的一筆財富，只要人們的熱情足夠瘋狂，即便是將牛價炒至萬貫一頭，也絕非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可問題是在古代金融條件不完善的前提下，沒有後世的金融杠杆，沒有完善的借貸制度，只能依靠現錢交易。

這便極大的製約了牛價的進一步走高。

畢竟掌握大量財富的世家豪族勳貴們，有著各種大量的產業，而每一項產業都是需要現錢維持運轉的。

所以投入牛市的錢財，絕不對不會超過其掌握現錢流量的半數。

這也就意味著能夠投入牛市的錢財是有著上限的。

按照平四海理想中的邏輯，只要按照市價千貫一頭賣掉，確實可以有高達四百萬的收入進帳。而實際上，一旦貨物供大於求，其虛有價值的部分，就會迅速蒸發，並極有可能連實際價值都難以保全。

現今市面上存有交易的耕牛已達五千余頭，若是加上此次的四千余頭，總數已經近萬。

這就已經極大的超出了那些財富擁有者的現金流。

這種金融概念，連聞起航都只是一知半解，就更不要說去與平四海解說明白了。

更何況自從平四海回來之後，平詩媛這個小辣椒就知道成天粘著平四海，完全將聞起航給拋之了腦後。

若非知道兩人是兄妹，除了兄妹之情，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感情，不要說只是埋汰平四海，恐怕聞起航早就將平四海給大卸八塊了。

現在只是給平四海一點臉色看，連聞起航都覺得自己快成聖人了。

“你侮辱我四哥做什麽?”平詩媛不滿道。

平四海實在是待不下去了，被小自己許多的聞起航，埋汰的不要不要的。平四海也不想受虐，便借口要回府探望長輩，先行告辭離去了。

平詩媛還有約定要履行，自然不能一同回去，見到平四海走了，這才打算向聞起航討要一個公道。

“胡扯，我什麽時候侮辱你四哥了?”聞起航撇嘴道。要侮辱那也是侮辱你這個小辣椒啊！這不是懷疑自己的取向嗎！

“可你剛才明明就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就事論事，你可不要栽贓陷害。”

“就算你心中有氣，也不用衝我四哥發火吧?”

“我發火了嗎?”聞起航賴帳道。

“你還講不講理！”平詩媛氣道。

“我一向都是以理服人，誰叫你四哥笨呢！”聞起航無辜道。

“那你就不能好好說呀！”平詩媛嘟嘴道。

“我又不是他的什麽人，

憑什麽要教他聰明。”聞起航邪笑一聲道:“不過嘛，要我成為你四哥的什麽人，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呀！你說是不是?”“你再胡言亂語，我，我........”平詩媛是何等的冰雪聰明，智慧絲毫不亞於謝靈韻那個妖女的存在，聞起航這種簡單的調情手段，她如何會聽不明白，俏臉一會羞紅，一會氣惱。

“你待如何?”聞起航撇嘴道。

“我，我是不會答應做你小妾的。”平詩媛羞惱道。

我去！這個小辣椒，很是開放嘛！聞起航不由的輕舔一下嘴唇道:“你剛剛說什麽?”

“你不要假裝聽不見。”平詩媛氣咻咻的說道。

“我是聽見了，只是有些不太相信而已，誰說我要納你做小妾了?”聞起航嘴角微翹道。

“你還不就是這個意思嘛。”平詩媛輕哼一聲道。

“你也太沒有理想了， 你就沒想過要做聞府的當家主母?”聞起航玩味道。

“我當然........沒有想過。”平詩媛輕咬紅唇道:“陛下早就為你定親了，太后也要為你說親........再說了，按照你現在的爵位，還會娶一介商賈之女為妻嗎?

肯定是不知那家勳貴的當家小娘子。”

“哦~~~”聞起航吟哦道。就這還說沒有想過呢！這考慮的比自己還要全面好吧！

“我就是，就是分析一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平詩媛說完，才發現，這分析的如此透徹，實在有些掩耳盜鈴的嫌疑。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聞起航問道。

“什麽話?”平詩媛微微疑惑道。

“那句話是這樣說的:人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聞起航挑眉道:“我支持你哦！”

“........”自己的夢想是做捕快，可不是要嫁給你！平詩媛氣悶道:“誰用你的支持了！”

“真不用啊?”聞起航嘿笑道:“你可要知道，其實我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陛下，也不一定能拗得過我。”

“........”平詩媛神色慌亂道:“我，我當然不用，我的理想是做捕快，你也能支持我嗎?”

“哈哈~~~”聞起航大笑道。

“你笑什麽?”平詩媛羞惱道。

“你說我笑什麽?”聞起航反問道。

“我怎麽知道?”平詩媛噘嘴道。

“你只要知道一點就好，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聞起航深情道:“除了離開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