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你是怎麽知道的?”聞起航訝異道。
現在還是男尊女卑的社會,正式的宴席,那怕是貴為一國皇后,所能參加的宴席也是極其有限。既然沒有邀請譚鳳儀,自己才剛剛從府衙中出來,譚鳳儀應該不清楚談話的內容才是,否則這消息傳播的也太快了。
其實當聞起航看到譚鳳儀從城門處閃現出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經有所察覺,不只是女人的直覺非常準確,男人在這種時候,直覺也是相當敏銳。雖然心中已經認定譚鳳儀知曉了宴席的談話內容,但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而且男人更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
見聞起航還想抵賴,譚鳳儀輕哼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就應該曉得這件事情其實和我沒有什麽關系,都是你師兄他在亂點鴛鴦譜。”聞起航試探道。他實在不清楚譚鳳儀到底知曉了幾分談話內容。
譚鳳儀輕哼一聲道:“不要把事情都推給我師兄,還不是你自己起了壞心思。”
“我能起什麽壞心思?不過就是在宴席上賦詩一首,助助興而已。”聞起航分辨道。
見聞起航還在狡辯,譚鳳儀鄙視道:“隻敢做,不敢當,無恥之極。”
“”這妖女難道吃錯藥了,憑什麽鄙視自己,可自己為什麽在她面前要感到心虛呢?
“國色雙花相閏栽,周郎分的小枝來。漢宮早有君王見,金屋須教一處開。如此不要臉的詩詞,難道不是你作的?”譚鳳儀撇了一眼聞起航念道。
“是我寫的,可怎麽就成不要臉了?”聞起航嘴角微抽道。
“金屋須教一處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姐妹同侍一夫,難道還是一件要臉的事情不成。”譚鳳儀鄙視道。
“憑什麽姐妹同嫁,在別人身上那就是美談,到了我這裡就變成不要臉的了。”聞起航抗議道。
“你不要混淆黑白,那是姐妹有一人亡故後,續弦才能有的美談。”譚鳳儀拆穿道。
“可是好多人家,尤其是君王,不是經常姐妹同娶嗎?怎麽就不要臉了。”聞起航力爭道。幸好現在是古代,施行的是一夫多妻製,要是在後世,打死聞起航都不敢如此說。
譚鳳儀停住前行的腳步,立在原地,調轉視線,用明亮的眼眸看向聞起航,神情微冷道:“你這麽上心的分辨,難道你真打算娶她們姐妹二人不成?”
見譚鳳儀停住腳步,用一雙鳳眼看向自己,聞起航心中頓時感到一陣莫名的心虛,嘴角微抽道:“胡說,我寫那首詩的意思,可是要給你師兄后宮舔磚加瓦的,這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發現你拍馬屁,總是拍一半,你直接將詩詞改成:國色雙花相閏栽,李郎分的大枝來。宋宮早有君王見,金屋須教一處開。豈非更好?”譚鳳儀想到了聞起航上次寫的小曲,把十八年篡改成了二十年。
“我什麽時候拍馬屁了,我可是鐵骨錚錚。”聞起航抗議道。
詩詞的原本,就是如此寫的,這和自己實在沒有太大關系,本來原詩詞就是描寫大小二喬的,用在這裡確實會有失妥當。要不然怎麽說,詩詞這東西只要稍微不應景,馬上就會露餡。
“就你鐵骨錚錚。”譚鳳儀撇嘴道。
見譚鳳儀俏臉上全是譏諷之色,聞起航無奈的說道:“好吧,就算是我說了一點點恭維的話,但我卻不想成為一名佞臣,被人千古唾罵。”
想一想秦檜的下場,就令人不寒而栗,死後都不得安寧,千年已過,還跪在嶽王廟裡進行懺悔,看樣子那個姿勢還要延續幾千年。
“你要真是姐妹同娶,那千古罵名,你就擔定了。”譚鳳儀冷聲道。
“我也沒說要娶啊,不都說了嗎,這是給你師兄的。”聞起航歎氣道。
“可是我師兄指定給你了。”譚鳳儀語氣不忿的說道。
“你全都聽見了?”聞起航訝異道。
“當然。”譚鳳儀哼道。
與聞起航認識近一年,大大小小的驚險場面歷經無數次,譚鳳儀明顯感覺到自身的武學,有了長足的進步。今夜府衙設宴,有皇帝在,警戒自然就會非常嚴密,為了試驗身手,譚鳳儀便隱匿身形,潛伏到了府衙廳堂的上方,沒想到卻聽到了如此勁爆的消息。
到了譚鳳儀的這種武學境界,磨練的已經不是單純的技藝,而是心境,這也就是為什麽要遊歷世間,進行歷練的原因,而與聞起航這段時間的相處,加之千裡進京的磨難, 兩場大戰的歷練,甚至是男女之情的淬煉,都令她的心境有了大幅的提升。
“既然你都聽見了,就應該知道,這其實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聞起航再次強調道。
“還不都是你惹出的禍事。”
“你不用擔心,人家周薔都已經嫁人了,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成功。”聞起航歎氣道。
“聽你這意思,不成功,你好像非常遺憾呐。”譚鳳儀譏諷道。
能不遺憾嗎?一雙絕世姐妹花,就這樣沒了。聞起航哼道:“我有什麽可遺憾的,本來就和我沒有什麽關系。”
“真心話?”譚鳳儀追問道。
“等等鳳儀,你這都盤問我半天了,我才想起來,我娶不娶婆娘,娶誰,和你又有什麽關系?”剛開始被譚鳳儀責問,總是感覺到心虛,現在才幡然醒悟,自己娶誰,都輪不到這個妖女來詰問。
譚鳳儀支支吾吾的說道:“我這都是為了你的名聲著想,搶奪別人妻妾,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我可不希望你從一個混蛋變成一名淫棍。”
“那也是我的名聲,和你有什麽關系?”聞起航疑惑道。再說了混蛋與淫棍,差很多嗎?
“你真是不識好歹,你要是娶了別人,那怡琦妹妹怎麽辦?”譚鳳儀終於想到了一個理由。
“等等,怡琦和這件事情,又有什麽關系?”聞起航訝異道。
“你是傻啊!還是真傻!”譚鳳儀氣惱道。
“可能是真傻。”聞起航無奈的說道。後世的自己就是光棍一條,從來就沒搞清楚過女人這種生物到底是怎麽想的。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譚鳳儀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