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濮陽。
剛剛當上衛國國君的師般很快就把自己對石圃的誓言的忘得一乾二淨了,很快就露出了他花花公子的本來面目。他任命石圃為宰相,把國家的政事都交給他去打理,自己則整天呆在宮裡吃喝玩樂,宮裡玩累了就化裝成富商跑到街上去玩樂,順便獵豔一下,看看有沒有看得入眼的美人。
這一天,師般帶著幾個內侍在街上閑逛,走到一家經營布匹的商鋪時,幾個人都被從裡面出來的一位少女驚呆了,只見這位少女年約十六七歲,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膚如雪,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一身淡綠色的長裙襯托的整個人更加嫵媚動人。
“哇---,衛國竟然還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寡人以前怎就沒有見過呢?”看到這位少女時,師般的眼睛都睜大了。
“快,給寡人緊緊的跟上她,不要讓她給走丟了。”
內侍們得令,一路上緊緊的跟著少女,終於來到了一座府邸前。師般等人抬頭一望只見門樓上寫著兩個大字“孔府”。
“她是孔府的小姐?”師般問內侍。
孔府?
那不就是孔悝的府邸嗎?
看來這位小姐一定是孔氏的女子了?
“要不我進去看看?”
“不用了,我們先回。”師般知道孔氏乃是衛國的大家族,在衛國可謂是根深蒂固。別看今天他已經當上了國君,也未必能夠惹得起人家。想到這裡,師般有些惋惜的對內侍們說道。
“諾---”內侍們也知道孔氏在衛國的實力,既然國君不敢冒險,他們也就趕緊借坡下驢走人為上。
回到宮裡,師般的腦海裡一直浮現著孔府小姐的身影,揮之不去,經過打聽才知道這個女孩乃是孔悝的妹妹孔袖,因為喜歡穿綠色衣服,人稱“綠袖”,年方十六,正待嫁閨中。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師般喜不自勝。雖說師般是個花花公子,但是也十分清楚,孔家在衛國的地位,不敢貿然下手,要想得到孔家小姐還得好好想想辦法。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個辦法終於被他想出來了。
這天內侍總管帶著兩個內侍來到孔府,見到孔悝之後連連道喜。
“恭喜孔大人、賀喜孔大人。”內侍道。
“青天白日的,孔悝不知何喜之有?請大人明示。”孔悝不解的問道。
“你家孔袖小姐被君上看中,準備選為太子妃。君上今日特派老奴前來提婚。你說這不是大喜事嗎?”內侍總管高興地對孔悝說道。
孔袖被選為太子妃?
“哦,原來如此。”孔悝聽罷倒吸一口冷氣。對於師般這個人的所作所為,孔悝很是看不上;對於石圃擁立是他做君上,孔悝更是反對。
這樣令人不齒的人竟然還跑來與自己家結親,孔悝打心眼裡反對,但是畢竟人家現在是君上,面子還是要給的。於是孔悝對內侍說道:“婚配乃是男女雙方自己的事情,此事我還得征詢一下妹妹的意見,過幾再回答如何?”
“那好,不過時間可不要太長哦,畢竟像這樣的好事不是那戶人家都能等的到的。”內侍總管說道,說完就帶著內侍離開了。
內侍離開之後。孔悝趕緊來把妹妹叫到自己的書房。
“不知兄長如此著急叫我何事?”見到兄長,孔袖問道。
“哎---,今日宮中內侍總管前來提親,要你做太子妃,不知你意下如何?”見到妹妹後,孔悝說道。
做太子妃?
對於一般的女子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是對於孔袖來說卻未必。
孔袖聽後,稍加思索後對孔悝說道:“兄長難道看不出師般的真實用意嗎?”
“他有何真實用意?”孔悝不解的問道。
“他是想學楚平王。”綠袖肯定的說道。
楚平王就是春秋歷史上因為娶了兒子的媳婦,最後導致伍子胥鞭屍的那位君主。
今天綠袖說師般想學楚平王就是說他想假借給兒子娶親之名,行霸佔綠袖之實。
“何以見得?”孔悝聽罷稍稍想了想問道。
“那和侍女買布匹時就看見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一直跟著我到府門口。從他們的衣著打扮來看,肯定不是一般人,現在看來必是師般。”綠袖說道:“如此不齒的小人,我絕不願意嫁給他。”
“以師般好色的秉性來看,偷梁換柱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看來得好好想想辦法來對付此人了。”孔悝聽罷說道。
隨後,孔悝對綠袖道:“為兄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你切下去,此事容我好好想想。”
綠袖走後,孔悝再也睡不著了。
人言師般品行較差,沒想到他竟然差到了如此地步,竟然想對自己的妹妹下手。
“哼---,既然你自己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孔悝狠狠的想到。
經過一夜的考慮,孔悝決定發動政變廢掉師般,但是師般之後的君上人選卻成了問題。蒯聵肯定不能要了,一旦蒯聵上台,晉國勢必會發兵攻衛,除了蒯聵還有誰是合適的君上人選呢?
“若除掉師般,誰來繼承衛國的君位呢?”想了大半夜,終於一個人進入了孔悝的視線,他就是衛國的原君上---衛出公姬輒(zhé)。現在這位君上也該有二十多歲了吧,該回來了,孔悝想著。
由於自己的父親當年協助過蒯聵趕走了姬輒,現在自己卻要請他回來,孔悝對此還是有些余悸,於是便找來了家臣士曼父商議。在他所有的家臣中,土曼父最有智慧,關鍵時刻,孔悝便想到了這個人。
“土曼父見過主公。”
“嗯,我今日找你來有事相商。”孔悝對土曼父說道。
士曼父:“主公請將。”
“前幾日,君上師般派人前來府上為小姐提婚,打算讓小姐嫁給師般的太子,你以為此事可行否?”
士曼父思考之後,對孔悝說道:“此事若放在平常,能與君上結親肯定是好事,但是放在當下未必是好事。一則師般在衛國倒行逆施,遲早必遭國人遺棄;其二師般本人好色,小姐入宮之後的情況,我就不好說了。臣建議最好不與其結親。”
“不與王室結親,我們孔氏肯定會得罪師般,恐對孔氏不利。”孔悝擔心的說道。
士曼父:“孔氏既能扶持一個君上,也能夠推翻一個不得人心的君上。若他一意孤行強娶小姐,那我們就順民意將其趕下台。”
孔悝就等土曼父這句話,“好,先生之意甚合我意,從師般提親的那天起,我就有此意了,今日一談,先生與我不謀而合,那就這麽定了。”孔悝高興的說道。“只是師般之後何人可以為君,甚是令我傷神?”
“姬輒可以為君。”士曼父想都沒想的說道。
“啊--,就連這個先生也與我想到一起了。”一聽到土曼父也提到了姬輒,孔悝大為吃驚的望著士曼父。
望著主公吃驚的神情,士曼父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主公是不是擔心姬輒回國之後會因為當年父親協助蒯聵登台的事情怪罪與你?”
孔悝點點頭。
“主公完全不用擔心,我想姬輒不但不會怪罪你,而且還會感恩與你,因為你父親當年雖然想幫助蒯聵上台,可是沒有成功,而且還因此丟了性命;所以這次你若幫助姬輒上台,你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功臣,他必會從內心裡感激與你。”
聽完土曼父的話,孔悝也就沒有什麽好顧慮得了,“既然如此,那就煩勞你前往齊國一趟,與姬輒談談此事。”
“諾---”說罷,土曼父走出了房間,即刻前往齊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