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阿城。
師般在衛國的種種表現除了引起國內不滿的同時,更引起了一直關注衛國的蒯聵的注意,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回國的機會到了。
他立即找來老相國,對他道:“最近國內的情況相比你也有所了解吧?”
“臣有所了解。”
“師般倒行逆施,已經引起國人不滿,寡人在想是不是我們回國的機會到了?”蒯聵也不隱瞞自己想回國的想法,直接對老相國道。
“這個?”老相國本想說一些阻止他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卻沒有說。
見老相國欲言又止,蒯聵於是說道,“寡人的意思是你今夜就去田常府上,向他說明寡人打算回國的意願,請他發兵協助。”
老相國知道,一旦蒯聵做出打算,他阻止是沒有作用的,隻好說道:“諾---”
臨淄田府。
衛國宰相來到臨淄之後直接找到了田常府。
雙方寒暄之後,衛國宰相道:“執政大人,近日衛國師般在國內倒行逆施,不理朝政、民女、掠奪財物,現在已經是人神共憤,我家君上讓我前來請求大人出兵幫助我家君上重新登上君上之位。”
“哦,你說衛國師般倒行逆施、人神共憤,我怎麽不知道?”田常略顯吃驚的說道。
“的確如此,師般當上君上之後,不理朝政,整日同一幫內侍們吃喝玩樂、而且還經常帶著他們上街強搶民女,在衛國已經找成了很壞的影響,只要我們稍加干涉就一定能夠將其趕下君上之位。”衛國宰相誠懇的說道。
“既然這樣,我派人前往衛國打探一下,果如你說的話,我自有主張。”田常對衛國宰相說道。
既然田常已經將話說到了這份上,衛國宰相也不好在說什麽,隻好告辭。
就在衛國宰相走出田府大門的時候,突然一駕馬車疾馳著駛進了田府。
衛國宰相一愣,放緩腳步望著車上的來人。
馬車停穩後,從車上走下一個衣著華貴的人,只見此人二十上下的年紀,方臉,一雙不大的眼睛裡透射出一股冷冷的氣息;身著富家公子的絲質長衫,腰間佩戴著只有王室才有的玉佩。
望著此人身上的玉佩,衛國宰相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他?
難道是他?
如不是看到此人身上所帶的玉佩,衛國宰相絕對認不出此人就是衛出公姬輒。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原來,就在蒯聵安排宰相前往臨淄田府的時候,孔悝的家臣也已經找到了姬輒。當士曼父的把衛國的情況向他匯報之後,姬輒立刻就趕往田常府商議此事,不巧碰見了正要出門的衛國宰相。
此時姬輒與衛國宰相都看到了對方,衛國宰相見躲閃不過,隻好上前幾步對姬輒施禮道:“君上。”
“嗯,不知宰相前來齊國執政府有何要事?”姬輒問道。
“沒什麽要事,就是來拜見一下執政大人。”衛國宰相答道。
“哼哼---,好一個沒什麽要事,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來提蒯聵做說客的,想要齊國出兵幫他重新回到君上的位置上是吧?”姬輒冷嘲熱諷的說道。
“這個,這個。”衛國宰相吱吱嗚嗚說不出話來。
“別這個那個了,我知道蒯聵不爭氣,也為難你了;你下去吧。”姬輒揮揮手,對衛國宰相說道。在姬輒的眼中,蒯聵早就不是他的父親了,而是他的政治對手,甚至是死敵了。
衛國宰相見狀趕緊離開,此時他已經意識到姬輒再也不是那個人人都可以欺侮的小孩了。在走出大門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也許姬輒才是衛國真正的君上,不過這只是一個閃念而已。
但是人往往的一個閃念卻印證了一個真實的現實。其實此時的齊國已經放棄蒯聵,選擇姬輒了。此時他們正在商談齊國扶持姬輒的事情。
田常見到姬輒之後甚是客氣。
“公子請坐。”
賓主雙方坐定之後。
田常望著眼前這個目光冷峻的年輕人:“公子,現在衛國的形勢你可清楚。”
“略知一二,不知執政大人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我只是覺著公子的機會來了,不知公子是否有意重回衛國?”田常欲擒故縱的說道,明明他已經有了要扶持姬輒上台的想法,還要明知故問一下。
姬輒站起身對田常說道:“若齊國能幫助姬輒重回衛國當上君上,姬輒願奉齊國為盟主,緊跟齊國的腳步。”
“好,我就等著公子的這句話。既然公子的話已經到了到了這個份上,那我也就直說了,近日我將打算派兵護送公子回衛國重回君上之位,你就做好準備吧。”
果然如此。
姬輒起身拱手道:“姬輒感謝齊國的幫助。”
“望公子回國後,能夠反思過去的錯誤,永結齊衛聯盟,我們共圖大業。”
“好---”正準備起身時,姬輒似乎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田常道:“剛進門的時候,恰巧碰見衛國宰相前來貴府,是不是蒯聵也想讓大人幫他重回衛國?”
“哦,是有這麽回事,不過人我已經打發走了,你不用擔心,隻管準備自己回國的事情吧。”田常寬心的說道。
姬輒鄭重其事的說道:“大人,蒯聵背信棄義,驅趕我與祖母,不但如此而且我還聽說他派刺客行刺祖母的事情。如此狠心的人,怎能讓他留在世上。執政大人,此事乃是姬輒的家事,就由姬輒自己處理如何?”
“也好,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要小心從事。”從姬輒的話裡,田常已經聽到殺機,於是便提醒道。
“謝謝執政大人關心,姬輒告退。”
望著姬輒那堅定的步伐,田常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或許這孩子經歷的事情太多了,讓他早早的成熟起來了。
夜已經很深了,臨淄城內姬輒的住所外突然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咣-咣-咣。”
“咣-咣-咣。”
夜深人靜,敲門聲愈發顯得清脆。
“誰呀?”看門人打著哈欠不耐煩的說道。
等他打開後,當下就清醒了。原來敲門的並不是中原人,而是穿戴著獸皮,頭戴雞毛的戎狄人。
“快去通稟,就說戎狄呼魂耶求見。”來人用中原話對門人吩咐道。
“哦,您稍等,容我通稟後再說。”說罷,門人撒腿向屋裡跑去。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呼魂耶和隨從閃了進去,來到大廳之後,姬輒已經穿戴整齊正在等他。
“戎狄頭人呼魂耶拜見衛國公子。不知公子深夜傳我有何要事?”很顯然,呼魂耶是認識姬輒的。
“呼魂耶,你帶著你們部落的人漂流他國有些時日了吧?”姬輒問道。
“從晉國趙鞅滅鮮虞以來,已經在外漂泊了整整十一年。不知公子問何問起此事?”原來這些人就是趙鞅剿滅鮮虞後,遺留在中原各地的鮮虞殘部。
“流浪的生活不好受吧!”姬輒聽罷,恨不經意的問道。
聽到姬輒的話,呼魂耶低下了頭。居無定所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呼魂耶實在不願意提說啊!
見呼魂耶傷感,姬輒拿捏著說道:“我打算給你們一個固定的住所,不知你是否願意?”
“此話當真?”
“當真。”
“在這個地方能否允許我們繼續放牧?”
“當然可以,這個地方一旦給你,就由你們自由支配。”
姬輒竟然答應給鮮虞殘部一塊可以自由支配的土地,呼魂耶聽罷疑惑的望著姬輒,說道:“你一個流落他國的被廢君上,說話起作用嗎?”
“看來你是不相信我了。這麽跟你說吧,現在衛國國內形勢很亂,齊國準備出兵幫我重新登上君上之位。當我重新登上君上之位以後,我打算劃出一塊地方由你來管理,在這裡你們可以繼續放牧。你是否願意?”
“當然願意。”隨後呼魂耶又說道:“這麽好的事情,怎麽會給我?你是不是有什麽條件?”
“哈哈哈,你很聰明,當然不是白給。要想得到這些,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情。”
“你說吧,莫要說一件事情,就是十件事情我也做了。”
姬輒招招手,兩人湊在一起耳語了一陣,然後呼魂耶說道:“你放心吧,這事包在我身上。”
呼魂耶拍著胸脯高興的說道。
齊衛邊境。
三天后的一個早晨,衛國邊境的百姓上地的時候發現一輛馬車停在路邊的草叢裡,從馬車的裝飾來看絕對不是一般人家的車架。
到了中午準備回家的時候,那架馬車還停在那裡。
“這是怎麽回事呢?”
一家豪華的馬車一直停在這裡不走,當地老百姓當然疑惑了。
“要不你去看看,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以為老者對身邊的年輕後生說道。
於是年輕的後生上前,探著頭朝馬車裡面望去。
“啊?裡面有一個死人。 ”年輕後生看罷,大叫著走開了。
有人死在了邊境上。
又有幾個人上前向車內望去,只見車裡一個身著華麗的中年男子斜躺在車裡,脖子上的血已經凝在了一起。
百姓們趕緊見狀趕緊報官,時間不大,當地官員就趕到了現場,挑開車上的簾子一看,吃驚的不得了,原來此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衛國被趕到齊國去的君上蒯聵。
幾天后一個震驚中原的消息傳開了,衛國老君上蒯聵被人殺死在了衛國邊境。從現場留下的羽毛和獸骨裝飾來看,應該是戎狄所為。那麽戎狄為什麽要在衛國邊境殺死蒯聵呢?他們之間又有什麽樣的仇怨以及蒯聵回國想要幹什麽等等一系列的問題在中原大地上引起了極大的關注,這個關注一直持續到姬輒重新登台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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