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絳都。
絳都城頭高聳,威嚴莊重、城上旌旗獵獵,呼呼作風,兩邊威武的士兵更是個個虎背熊腰、精神飽滿。
走到這裡,公子朝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快到城門跟前時,公子朝的腿都有點邁不動了。
“站住,幹什麽的?”
守門士兵對著公子朝一行大聲喝道。
公子朝本來就已經很是擔心了,經過守城將士這麽一喊,更是無言以對,當下就愣住了。
公子朝這一愣,更是引起了絳都守城將士的懷疑,幾個人一起上前,持戈將南子的車駕圍住了。
“說---,你們到底是這做什麽的?”守城將士厲聲說道。
“我們是......”公子朝語塞,說不上話來。他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說自己是宋國人,那你一個宋國人為何要無緣無故的帶著一個女人來晉國做什麽呢?
說自己是送南子來晉國的吧,但是對晉國的守城將士來說,南子到底又是誰呢?
公子朝的遲疑讓守城將士的懷疑更甚,他們立即拿下車駕,準備搜車。
此時坐在車裡的南子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立即挑開簾子,探出頭來,“吆---,這裡就是晉國的都城,怪不得如此雄偉?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來到晉國,果然不同凡響啊!”
人家倒是鎮定,根本就沒有把守城的將士的阻難當回事,似乎是來這裡走親戚或者說是串門來了。
“咦---”當南子探出頭的那一瞬間,守城的將士們都吃驚了,他們呆呆的望著這位絕世美女,像公子朝一樣愣在了哪裡。
許久,帶隊的士兵收起吃驚的神情,問道:“哎---,我問你呢?你們到底是哪國人,來絳都做什麽?”
南子收起好奇的眼神,對守城將士說道:“趕緊回去向你家執政大人稟報,就說衛國南子前來晉國了,讓他出城迎接。”
“啊?這人的口氣實在是太大了。”守城將士當下就被這氣勢給驚呆了,公子朝更是嚇得臉色煞白。
竟然有人敢在晉國如此說話,難道他不知道晉國的執政大人到底是何等人物嗎?讓執政大人親自來迎接,守城的將士們對視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把車扣住,隨後趕緊向他們的統領匯報,至於向趙鞅匯報那是統領們的事情,他一個守門士兵是沒有那個本事的。
時間不大,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趙鞅真的來了。
在眾人的陪同下,一身紅色衣裳的趙鞅坐著車駕出現在了晉國南門外。秦人尚黑、趙氏尚紅,紅色是晉國趙氏的標志。
當趙鞅的車馬走出絳都城南門的時候,所有的士兵都挺了挺身子站的更加筆直,所有的車馬都讓開了道路,所有的百姓都不由得讓開了道路,剛才還是一片喧鬧的街道頓時安靜了下來。
雖然坐在車裡,沒有見到趙鞅,但是南子從一下子安靜的程度能夠判斷出,一定是這個男人來了。
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這位當今世上最有權勢的男人來了。
車外的公子朝愣愣的、木木的望著趙鞅車駕來到跟前,顫抖的聲音對南子說道:“執政大人來了。”
“哼,我就知道他會來的。”南子自信的說道。
趙鞅跳下車來到南子的車架前,伸手揭開車前的簾子朝裡望了一眼,然後放下簾子,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朗聲說道:“晉國執政趙鞅見過衛國王妃。”
就這一眼,春秋時期的大美女南子也見到這位當世的英雄,
只見他五十多歲,方面闊嘴,身材高大,一副典型的北方人的形象。說起話來聲音洪亮,底氣十足,言語之中充滿了霸氣和果敢。 這樣的人往那兒一站,所有的人都會矮上半截,於是在衛國以冷靜出名的南子也不由得降低了聲音,輕聲細語的說道:“衛國南子見過晉國執政大人。”
簡單的見過面之後,趙鞅對車夫說道:“你下來,我來。”
“這?”
難道趙鞅要為南子趕車?所有人都愣住了。趕車人更是不知所措,呆呆的望著趙鞅。
“還不快下來,本將要為南子駕車。”趙鞅厲聲呵斥道。
“哦哦---”車夫趕緊離開,把位置留給了趙鞅。
趙鞅坐上車夫的位置,揚起馬鞭“駕---”的一聲,馬車再起啟動,向絳都城疾馳而去。
“哦---”南子心中一緊,稍稍的緊張之後,升起一番得意和自豪。試想一下,那個女人不想受到萬人矚目、不想受到權貴們的追捧,這一次南子全得到了,也滿足了。
進城之後,南子不由的挑起簾子望了一眼駕車的趙鞅,只見他穩穩地坐在駕車位置上,熟練的駕駛著車馬,那份專注嫣然就是一個車夫。
此時的趙鞅完全沒有了雄霸天下,獨到專行,執掌晉國的執政大人威風和架子。在她的眼中,已經完全成了自己的車夫和奴仆。
這正是南子想要的一切。
車架走過絳都的街道,很快來到了一處僻靜之地, 趙鞅跳下車,上前抓住馬韁繩,朗聲說道:“王妃,到家了。”
到家了?
南子的心不由得緊緊的縮了一下,“這裡難道將是我最後的家園嗎?”
不由得她多想,兩位侍女上前為南子揭開簾子扶她下了車,隨後與趙鞅一起進了院子。
這座院子不算大,當然也不算小,陳設一應俱全,而且布置裝飾竟然和衛國一模一樣。
趙鞅說道:“這裡的物件都是我派人從宋國采辦回來的,不知是否令王妃滿意?”
南子回頭看了趙鞅一眼,只見他也正望著自己,那神情是一種征詢和關切,完全沒有其他男人見到她時的討好和諂媚。
南子淡淡一笑,“執政大人費心了,南子感激不盡。”
她的心完全被趙鞅征服了。
這一夜趙鞅沒有離開他為南子精心準備的小屋。
從南子身上他感受到了這個女人特有的風情和魅力,她簡直就是上天送到人間的尤物,任何一個男人只要一得到她就再也不想離開。
同樣南子也從趙鞅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種不同於其他男人的強勢和衝力,她在被征服的同時,也享受到女人應有寵愛和滋潤。
南子躺在趙鞅的懷裡安靜的睡著了,有這樣的男人在身邊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會撐起,用不著自己一個女人去擔當和承載。
此時的趙鞅權勢有了,美人有了,他可以縱馬由韁、馳騁天下了。
春秋末期的中原大地在趙鞅的強勢打壓下,暫時掩蓋了一切矛盾和困難,顯得異常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