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捏著消過毒的銀針,周曉川沒有急著給孫雯雯扎針,而是用左手攤開了針灸圖譜,按圖索驥找到了幾個xué位的位置後,又翻開了那本厚厚的針灸學,找到了這幾個xué位的講解所在,仔細的閱讀了起來。
一時之間,重症監護室裡面是寂靜一片,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周曉川看。
在看了幾分鍾書後,周曉川又抬起頭來,就他挑選的這幾個xué位,向錢老詢問了起來。雖然說,錢老對他這臨時抱佛腳的作法有些意見,但還是回答了他提出來的這些問題,一點兒也沒有藏sī。
相比起錢老的好涵養,他身後的那三位研究生可就是大大不如了,一個個都在癟嘴冷笑,臉上寫滿了懷疑與不屑。他們的心頭,不約而同的在念叨著這樣一句話:“你當針灸很好學啊?隨便翻翻書,就可以按圖索驥的給人扎針了?我們都是鑽研了好幾年理論知識,又拿各種工具練習扎針手法和指力好幾年,甚至在自己身上扎了無數次,這才敢給病人扎針的好不好!可是你倒好,居然想要現學現用!難道你是當獸醫當久了,把這病人也給當成動物了嗎?”
要不是因為在場的這些人裡,既有錢老又有院長,還有衛生局局長在,只怕這三個研究生,已經衝著周曉川將這番話給吼了出來。
周曉川並不知道這三個研究生正在心頭鄙視他,就算知道了,他這會兒也沒有心情搭理。在向錢老道謝後,他便回到了病chuáng旁,揚起了右手的銀針,刺入到了孫雯雯第七頸椎棘突下方的大椎xué裡。
因為狂犬病是一種侵害中樞神經系統的急xìng病毒xìng傳染病,所以周曉川在綜合了書本上面記錄的知識和錢老的講解後,最終所選擇的針灸xué位都是督脈的xué位。
之所以選擇督脈的xué位,是因為在《難經?二十四難》中曾有言:督脈者,起於下極之俞,並於脊裡,上至風府,入屬於腦。
從督脈的循行路線來看,是和中樞神經系統多有交集的。
在將銀針刺入大椎xué後,周曉川並沒有急著刺第二個xué位,而是一手行針,一手又捧起了針灸圖譜和針灸學看,嘴巴裡面還念念有詞。
因為此刻重症監護室裡面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所以顯得很是寂靜,他嘴巴裡面念叨的話,也就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裡:“風府xué,頸部、當後發際正中直上一寸;腦戶xué,頭部、後發際正中直上二點五寸……”
“這家夥居然是在記誦xué位的位置,尼瑪還真是臨時抱佛腳啊。這樣做,會有用才怪!”大夥兒再一次被周曉川的舉動給雷得不輕。
唯有站在一旁角落裡的張艾葭,不知道為何竟是對周曉川充滿了信心,見到眾人臉上那懷疑、不屑和鄙夷的目光,她就忍不住在心頭暗暗祈禱:“曉川呀曉川,你可一定要將這個叫做孫雯雯的女孩子給治好,讓這些瞧不起你、自視甚高的家夥,知道你是有多麽的厲害!”
此刻的周曉川,已經進入到了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圍這些人的目光和表情,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孫雯雯的身上。
就在銀針刺入大椎xué的時候,周曉川驚喜的察覺到,體內的神秘能量居然真是如他所料的那般,沿著銀針進入到了孫雯雯體內,並且順著大椎xué進入到了督脈,開始衝著盤踞在孫雯雯中樞神經系統裡的狂犬病毒,發起了進攻!
這讓周曉川大獲鼓舞:“神秘能量果然對人類也同樣有效!”他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那本針灸學,開始以雙手持針,同時刺入了風府xué和腦戶xué,並予以行針。
隨後,通過臨時抱佛腳已經將xué位位置爛熟於ōng的周曉川,沒有再看針灸學和針灸圖譜,而是連續將一枚枚銀針,刺入到了自己所選的那幾個xué位中。
可是在扎完了銀針後,周曉川卻發現,神秘能量雖然進入到了孫雯雯體內,也向盤踞在中樞神經系統裡的狂犬病毒發起了進攻,但攻勢卻略顯疲弱。
要是以這樣的攻勢,理論上雖然能夠化解孫雯雯體內的狂犬病毒,但卻需要耗費較長的時間。周曉川可不敢肯定,自己就能夠咬牙堅持到那個時候。
當初在救阿虎的時候,周曉川曾經因為脫力陷入過昏mí。雖然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和體內神秘能量,都要強過之前救阿虎時,但也不能夠確保這次就不會昏mí。畢竟阿虎是狗,孫雯雯是人,這難度系數高了不是一點半點!
周曉川暗道:“必須得想個辦法加強神秘能量的攻勢才成!可是要用什麽辦法,才能夠加強神秘能量的攻勢呢?”
幸運的是,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周曉川太久。
因為很快他便發現,每當自己用特殊手法行針,神秘能量的攻勢就會出現一定程度的提升。
“用特殊方法行針,似乎能夠增強神秘能量的攻勢?”
這個發現,讓周曉川興奮不已,他立刻就改變了行針手法,轉而全部施展上了自己掌握的特殊行針手法。
一番努力下來,神秘能量的攻勢果然有了很大的提升!
盤踞在中樞神經系統裡的狂犬病毒,開始以遠超之前的速度被化解!
狂犬病毒逐漸被化解,也使得孫雯雯原本嚴重的症狀,獲得了改善。
“快看,雯雯的呼吸情況好像有了改善,不再像之前那樣的困難了。還有她身體抽搐的程度,也有了明顯的減輕!”鄭芮玲驚喜的叫了起來,雖然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其中蘊涵著的、濃濃的jī動與喜悅,還是溢於言表的。
“嗯,我看到了。”孫德良點頭說道。雖然在這個時候,他的表情仍然冷靜,但那顫抖著的聲音和身體,卻無疑是透lù了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麽jī動。
重症監護室裡的醫護人員,也都看到了孫雯雯的各項臨窗症狀減輕的一幕。在震驚之余,他們也都感到了難以置信,忍不住就是小聲的竊竊sī語了起來:“病人的情況正在好轉……這家夥的針灸,居然真的起效果了!”
“我沒有眼花吧?一個獸醫,還是臨時抱佛腳學習針灸的獸醫,居然真的讓處在狂犬病發作期患者的情況出現了好轉!這……這也太離譜了點兒吧?”
“雖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病人的症狀的確是在持續減輕,但是這並不代表著狂犬病就被治好了。要知道,以現在的醫學手段,要緩解狂犬病發作期的症狀是可以的,但想要將其治好,卻是不可能的!這減輕症狀起到的作用,僅僅只是將患者有限的生命再延續幾天而已……”
有人重獲希望,有人目瞪口呆,也有人難以置信,更有人心存懷疑……
對眾人的反應,周曉川根本就不在乎。
雖然特殊的行針手法讓神秘能量的攻勢起到了很大改善,但周曉川緊鎖的眉頭卻並沒有舒展開來。因為他發現,以神秘能量救治人來所帶來的疲憊與疼痛,遠遠超過了用其救治動物。雖然現在他還能夠咬牙堅持住,但卻不敢保證能夠堅持多久。
如果孫雯雯患的是其它病,周曉川或許還可以來個‘中場休息’,但孫雯雯患的是狂犬病,而且還處在發作期。周曉川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將神秘能量從她體內撤走,很快她的情況就會惡化,甚至喪命!
這樣的結果,可不是周曉川想要的!
“神秘能量的攻勢還是不夠猛烈啊,必須得讓它再猛烈些才成!”周曉川抬起頭望向了一旁的錢老:“這位老中醫或許知道一些效果更佳的特殊行針手法,要是能夠用那些行針手法來行針,說不定就能夠讓神秘能量的攻勢再提升一個台階!”
想到這裡,周曉川不再猶豫,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向錢老提出了學習特殊針灸手法的請求。
聽了周曉川的請求,錢老眉頭一皺:“我的確是懂得幾個效果不錯的特殊行針手法,只是……”
孫德良還以為他藏sī不肯教,急忙懇求道:“錢老,你就教教他吧,算我求你了!”
“孫局長,你誤會了,我並非不肯教他,只是不知道,在這急切之間,他又能夠學得了多少。這針灸手法聽起來簡單,學起來似乎也tǐng容易,可真正想要練到家、發揮出其應有的效果,卻是需要常年累月的苦練!”說到這裡,錢老停頓了一下,提出了一個建議:“要不,還是讓我來給這位病人行針吧?”
周曉川卻搖頭拒絕道:“這針, 必須得由我來行才成!”他說的是實話,錢老就算醫術再怎麽高超,體內沒有神秘能量,一切努力都只能是白搭!
然而周曉川的這句大實話,在別人聽來,卻實在是狂妄的緊!
錢老是什麽人?他可是國家針灸學會、國家中醫中藥學會的名譽理事,享譽數十年的中醫專家,不僅是在國內,就算是在亞洲地區乃至全球醫學界裡,都是有著一定名望的,你一個獸醫,居然說他比不上你?你這也太狂妄、太囂張了點吧?
在場的醫護人員雖然沒有開口呵斥,但他們的目光和表情,還是表lù出了心頭的不滿。
在這樣的情況下,周曉川仍舊表現的很冷靜,直視著錢老,淡然說道:“我知道你是醫學界裡享譽盛名的專家,我也沒有要冒犯你的意思,但孫雯雯的病,只能由我親自動手才有治好的可能!”
這番話,周曉川說的是在斬釘截鐵、信心十足,竟是散發著一種別樣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