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能夠治好雯雯?這是真的嗎?”鄭芮玲轉過身來,死死地抓著周曉川的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周曉川一旦做出了決定,就會全力去做。所以在這個時候,他的聲音裡面也聽不到猶豫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靜與沉著:“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治得好她,但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以試一試。”
“這……”鄭芮玲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拜托你了!有希望,總比徹底絕望好吧?不管你最終有沒有治好雯雯,我們都將會給予你酬謝的!同時我也可以向你保證,哪怕你最終沒有治好雯雯,我們也絕對不會怪你!如果你不放心,我現在就可以將這些話寫下來,立個字據給你!”
鄭芮玲的這番話,說的還是tǐng有魄力。一個女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著實難得!
相比起情緒jī動的鄭芮玲,那個女醫生則要冷靜許多,她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周曉川一番後,質疑道:“你也是醫生?哪個醫院的?你說你能夠治好處在發作期的狂犬病患者?這怎麽可能?!這種話,別說是國內的傳染病學專家不敢說,就連歐美的傳染病學專家也不敢說!你一個年紀輕輕的人,居然就敢說出這樣的話來,還真是大言不慚呢!哎……我說,你該不會是江湖騙子,想要借機騙錢吧?”
面對質疑,周曉川依然很冷靜,回答道:“我是醫生沒錯,不過我不是人醫,而是一個獸醫。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治好孫雯雯的狂犬病,只是想要盡力試一試。另外,我救孫雯雯,是不希望看到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逝,並不是為了錢財。我在這裡保證,如果最後能夠治好孫雯雯,我也絕對是分文不取的。”
獸……獸醫?!
除了張艾葭之外,在場的這些人,都被周曉川的身份給雷的夠嗆,甚至已經不能夠用外焦裡nèn來形容,而是裡外全部都焦的很徹底!
一個獸醫,居然也想要給人治病?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有一定把握能夠治好處在發作期的狂犬病患者?這到底是我的耳朵聽錯了呢,還是他說錯了?又或者……他根本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在這兒胡言亂語?
在場不少人的腦海中,都湧現出了諸如此類的想法來。他們看著周曉川的目光裡,也透出了濃濃的懷疑與鄙夷。顯然,他們都將周曉川給當成了一個說謊話的騙子!
“獸醫……?”女醫生的臉sè頓時就沉了下來,質問道:“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嗎?你一個獸醫,有資格給人治病嗎?懂得怎麽給人治病嗎?還是說,你打算將那個患者,當成動物來醫治?”
周曉川苦笑了起來,但並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換做自己突然聽到一個獸醫自稱能夠治好處在狂犬病發作期的患者,估計也就是這樣的反應。
周曉川也沒有對此進行辯解或解釋,因為他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麽來解釋,總不能夠告訴別人,自己體內有一股神秘能量,說不定就能夠化解狂犬病毒吧?要真那樣做了的話,估計會有兩個可能:一、把他當成神棍騙子,報警來抓他;二、把他當成精神病患者,直接扭送到精神病院去關起來治療!
周曉川只是冷靜的看著鄭芮玲,問了一句:“你還願意讓我給孫雯雯治病嗎?”
“願意。”鄭芮玲沒有猶豫,點頭答道。
那位女醫生驚訝不已,想要勸她放棄這個念頭:“不是吧?你真的願意讓這個獸醫給患者治病?他怎麽可能懂得治人?而且還是治療發作期的狂犬病……”
鄭芮玲打斷了她的話,苦笑著問了一句:“現在,還有其它的選擇嗎?”
“這……”女醫生愣住了,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其實,在周曉川剛剛說出自己‘獸醫’身份的時候,鄭芮玲也曾猶豫過。但很快,她就又堅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因為就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甭說周曉川是獸醫,就算是其它什麽職業,她也一樣只能夠選擇相信!
鄭芮玲在心頭暗歎道:“事已至此,只能是將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只可惜,這老天爺能夠開開眼,讓奇跡發生吧。”
周曉川說道:“多謝你能夠相信我,我將會竭盡所能的去救治孫雯雯。”
鄭芮玲搖頭說道:“不,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
周曉川沒有和鄭芮玲多客氣,現在的情況也沒有時間讓他們去客氣,因為處在狂犬病發作期的孫雯雯,隨時都可能會有喪命的危險!
周曉川扭頭向女醫生問道:“孫雯雯在哪兒?”
女醫生雖然對周曉川的目地和能力都心存懷疑,但她也知道,對患者及患者家屬來說,這個‘大言不慚’的獸醫,就是他們的最後希望。事實上,她也期望周曉川能夠創造奇跡。所以,僅僅只是猶豫了數秒鍾,她便回答道:“病人目前收治在重症監護室(U)裡……算了,你對醫院的情況應該也不了解,還是我領你過去神印王座吧。”
女醫生態度的轉變,讓周曉川有些詫異並不解,但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多問,只是點頭回了句:“那就謝謝你了。”
“等等。”就在女醫生要領著周曉川前往重症監護室為孫雯雯治療的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神sè不善的呵斥道:“薑芹,你的腦子壞掉了嗎?這個獸醫要胡鬧,你不勸阻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助紂為虐’?你這個月的獎金甭想要了!”
“郭主任……”這名叫做薑芹的女醫生張口想要解釋。
“別解釋,我不想聽!”郭主任大手一擺,根本就不打算給薑芹說話的機會。隨後,他又將目光轉投到了鄭芮玲的身上,板著臉、語氣冰冷的說道:“你們這些患者家屬的心情,我是能夠理解的,但是也不能夠亂搞啊!我們醫院是一個正規的醫療機構,絕對不可能允許一個獸醫在這裡給人治病。所以,如果你們真想要讓這個獸醫來救治患者,那就請離開我們醫院吧!”
鄭芮玲和周曉川還沒有答話呢,那個叫做薑芹的女醫生便急匆匆的接口道:“郭主任,病人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如果貿然轉移到它處,只怕在轉移的過程中會出意外……”
郭主任有些惱了,喝道:“閉嘴,薑芹,你還嫌今天犯的錯誤不夠多嗎?!”隨後又對鄭芮玲說道:“你趕緊去將檢查、治療的費用都交齊,然後就帶著病人走。只要離開了我們醫院,隨便你是找獸醫還是神棍,都跟我們沒有關系!”
“醫院本該是一個救死扶傷的地方,醫生本該是一群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可是看看你的這副嘴臉,聽聽你說的這番話,哪裡像是一個白衣天使?哪裡配做一個醫生?!”一個沉穩渾厚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緊接著,一個戴著眼鏡、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你來了。”瞧見來人,鄭芮玲明顯松了一口氣。
這人先是向鄭芮玲點了點頭,隨後大步走到了周曉川面前,握著他的手說道:“你好,我就是孫雯雯的父親孫德良。這次的事情,多謝你了,拜托你了!”前面那句多謝,是謝周曉川將孫雯雯送到醫院來,後面這句拜托,則是拜托周曉川盡力治療孫雯雯。
周曉川回答道:“不必客氣,我會竭力而為的!”
雖然被指責呵斥讓郭主任很不爽,但他也看出了這個孫德良不像是普通人,所以強忍下了怒氣沒有當場發飆,只是催促道:“喂,你們要客套,趕緊交齊費用離開醫院去客套,別在這裡搗亂……”
孫德良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你這樣的人,實在不配做主任,更不配做醫生!”
郭主任隻覺得這人的目光有些嚇人,心頭不禁是湧起了一絲不安,但他還是sè厲內荏的嚷嚷道:“你這人是怎麽說話的呢?存心想鬧事啊?”
孫德良沒有再搭理他,只是從兜裡掏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沒一分鍾的功夫,市第三人民醫院的院長,就一頭大汗的跑了過來,遠遠瞧見孫德良,便滿臉堆笑的招呼道:“孫局長,您來了?怎麽也不給我事先打個招呼啊?”
“孫……孫局長?”郭主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用求助的目光望著趕來的院長:“哪個孫局長?”
“當然是咱們衛生局的孫局長啦,還能有哪個孫局長?”說到這裡,院長皺了皺眉頭,望向郭主任的目光分明是在詢問一個問題:你丫該不會是得罪了孫局長吧?
孫德良這會兒也沒有心情敲打郭主任,只是將自己女兒的情況,簡單的向這個院長講了一下,隨後說道:“如果可以的話,還希望你能夠行個方便,讓這位周先生去替我女兒治病。”
孫德良開了口, 院長自然不敢拒絕,滿口答應了不說,還親自領著他們趕往了重症監護室。而孫德良,則是向周曉川做了個‘請’的手勢,姿態放得很低,沒有、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端衛生局局長的架子,畢竟自家女兒,還得靠周曉川來救命呢。
看到孫德良對周曉川的態度,院長不由的一愣,在心頭暗暗嘀咕道:“這個年輕人是誰?為什麽孫局長會對他恭敬有加?難道他是一個醫學名家?可是,我怎麽沒有聽說過,本市有這樣一個年輕的醫學名家呢?”
看著一群人向著重症監護室走去,郭主任總算是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來,神情沮喪到了極點。數分鍾後,他猛地抬起手來,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叫你裝逼!
叫你不可一世!
得罪了衛生局局長,主任是別想再幹了,以後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好過!
郭主任在心頭將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一刻的他,真心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