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羽寒一邊極速趕過去,一邊想著應對方案,但是一無所獲。
羽寒太弱了,剛剛進入築基期,在這個強者遍地的中世紀,顯得微不足道,如果不是噬魂弓,可能他連收拾梅裡傭兵團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李家的小子。”噬魂弓內的魔龍之靈呼喊著羽寒。
“叫我羽寒,我已經不是李家的人。”羽寒糾正道,同時心中暗暗皺眉,吸收了巴斯城上千靈魂的魔龍果然無法掌控,自己的封印居然無聲無息的就被破了。
“放了我,我就救你的女伴。”魔龍嘶啞著聲音說道,語氣中帶著高傲與平靜,仿佛拿定羽寒似的。
“然後呢,用她威脅我自殺,還是組織其他人來殺我!”羽寒冷笑,由於羽寒與蓋亞阿賴耶的英靈契約,魔龍被判定為噬魂弓的器靈,而打上了自己的英靈烙印。
如果在本命位面,魔龍不會這樣做,因為自己死了,也不過是暫時死去,依然會在英靈殿復活,破壞噬魂弓不過是,讓魔龍出來透一次氣罷了。
但是現在羽寒是在平行位面,雖然與本命位面相似,但是連阿賴耶蓋亞都不是同一個,死了也就真的死了,而一旦羽寒身死,魔龍體內的英靈烙印也會消散,魔龍也可以在這個世界得到自由。
相反,如果羽寒沒死,就算放出魔龍已經放出,在返回本命世界時,魔龍也會在同一時間返回英靈殿化為噬魂弓。
所以放出魔龍的下場,可想而知。
雖然因為魔龍無法傷害羽寒,但羽寒也無法控制魔龍,魔龍可以通過各種辦法,間接殺死自己,所以破壞噬魂弓也不過是自殺而已。
“放我出來,你自殺,我救她,你不死,我心難平!”魔龍冰冷的吐出話語。
“你就認定我會為了她,放棄自己的生命?”羽寒冷笑著說,“人總是將自己的生命看得比別人高!”
“那你有辦法就她嗎?還是你想等梅林救她,要知道,自從你當初說出阿爾托麗雅的未來之後,歷史就已經改變!”魔龍自得的說道。
“而且阿爾托麗雅出來歷練,梅林不來保護,而且也不讓凱跟著阿爾托麗雅,反而找個借口讓阿爾托麗雅跟著你,本身說明了一種態度。”
“你無法眼睜睜的眼睜睜的看著她死!所以你會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信你,你稱為魔龍!阿爾托麗雅落在你手上,會變成什麽樣子!你自己知道!”
“我就算拚死去救她,也不會將希望寄托在你這個魔龍身上。”羽寒冰冷的吐出話語。
魔龍聽到此語有些沉默,“難道被稱為魔,就一定會做壞事嗎?”嘶啞的聲音中吐露一抹苦澀,“我被李家封印了千年,如今隻想要自由,難道有錯!”
“如果不是來到了新的世界,我一定還會在人類的詛咒中失去神智,如今我隻想要自由,別無他想。”
羽寒沉默,只是默默地疾馳。
“你一定會的,你不會讓她死,我等著你將我放出來!哈哈哈哈!”魔龍嘶啞著大笑道,將羽寒的心涼透。
接下來魔龍便沉寂了下去,而羽寒也不發一言的極速前往阿爾托麗雅所在的戰場。
一直到這一刻,羽寒才有時間真正的去打量這些殘忍的黑甲戰士,上身肌肉虯結幾乎要將皮甲撐破。碧色的眼眸深陷,筆挺的鼻梁,灰黑色頭髮都是佷明顯的撒克遜人的特征。
但是剛剛刺殺阿爾托莉雅的潛行者,
卻截然不同,瘦弱,金發,白色輕甲,很明顯是不列顛人種,但是手中拿著一把東方的白色長劍,便顯得奇怪無比。 此時的潛行者正在緩緩的收回手中的長劍,劍尖的部分上有一溜的暗紅色血跡,計劃完美無缺,但是他唯一失算的就是阿爾托莉雅的直感是那麽的變態。
阿爾托莉雅緊緊的握緊石中劍,擺在自己的正前方,標準的防禦劍式,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名剛剛攻擊到自己的潛行者,不敢有絲毫大意與馬虎。
不過她看了看身邊的撒克遜人的黑甲戰士,又看了一眼明顯與自己是同一種族的潛行者,聖母綠般的眼眸中露出一抹苦澀。
“尊敬的不列顛戰士,你為什麽要背叛你的種族,幫助撒克遜人!”
只不過這位潛行者,卻看著騎士王搖了搖頭。
臉色也極為的冷靜,只是平淡而肯定的說道:“尊敬的騎士王,不列顛已經被我們腳下的土地所厭棄,我並不想為一個必定滅亡的民族作戰,還請您原諒。”
“格林·貝蒂,盡快殺了騎士王,不要拖太久,梅林一定在看著這裡!”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阿爾托莉雅微微轉動眼睛,發現一個死屍從地上爬起,毫無疑問又是一名潛伏者。
好像是想起了什麽,阿爾托莉雅綠色的眼眸中突然閃過無與倫比的殺氣,像獅子一樣憤怒的盯著他們。
“你們是卑王伏提庚的白騎士與黑騎士!!!”
“侮辱神聖的伏提庚大人,騎士王喲!伯特·阿諾德以黑騎士之名保證,你死後,我會好好的玩弄你的屍體的!”
黑騎士的話語舒緩、堅決而又瘋狂,你不用懷疑他在說謊,因為他用語氣都已經告訴你,這個結果絕對會不折不扣的出現。
話語之間,這位黑騎士緊緊的盯著阿爾托莉雅的眼睛,而他的腳下則在些微的踱步走動,或是向前,或是左移,或是右移,有時甚至微微後退,但總體而言,借著話語的震懾,他在前進,在尋找攻擊的角度和弱點。
就在黑騎士、阿爾托莉雅、白騎士形成一條直線時,戰鬥開啟,雖然前後夾擊很老套,但是老套也代表著好用。
另一邊
還在一公裡之外的遠方疾馳而來的羽寒的眼中則閃過一絲殺意,以他對這個中世紀的了解,他知道那名黑騎士絕對會說到做到,不會任何心裡負擔。
僅僅一瞬間,他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瘋狂,迅速停下腳步,轉道跑向一處可以看得到戰場的高崖。
弓箭手作為遠程的攻擊者,追求更遠的射程,更強大的攻擊力。他們一般會以偽裝,潛行去尋找製高點,再一箭結束敵人的生命。
羽寒雖然是修行者,但借助神念,也可以算個弓兵,但沒有受過正統的弓箭手教育,只是個半吊子,但借助噬魂弓的力量卻可以堪比四階的精英弓兵。
雖然使用噬魂弓,有被魔龍控制,成為傀儡的危險,但是阿爾托莉雅不得不救,因為對於高階戰士而言,羽寒基本只能靠著提前準備而獲勝,正面戰鬥無疑是自找死路,他們強大的意志會免疫絕大多數法術與魔術,所以幾乎除了噬魂弓,羽寒現在根本找不到可以有效幫助阿爾托莉雅的方法。
這也是羽寒之前為什麽向阿爾托莉雅學習劍術的原因,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近身戰是自己的致命短板。
半分鍾後。
“呼”羽寒輕松地吐了一口氣,來到了一個高崖,一個非常適合遠程攻擊的地方,神念展開,一公裡外,阿爾托莉雅那邊的戰鬥依然在繼續,看樣子還可以支持一段時間。
但是羽寒卻總是感到不安,大概是聽了之前魔龍的話語,羽寒仔細的聆聽了一會,沒有任何聲音,可這才是最危險的,他仿佛感覺到有什麽大危險在靠近。
作為一名修行者,雖然不像戰士武者那樣,經歷過太多戰鬥,但是羽寒在型月的十六年中,他經歷的危險已經多的數不勝數,多次的死裡逃生,讓他相信自己直覺遠遠超過自己的神念。
直覺告訴他很危險,所以,肯定有危險到來!
將神念集中與一個方向,觀察阿爾托莉雅所在的戰場時,羽寒的其他方向也會因為缺少神念的感應,而成為其致命的弱點,想到這點,羽寒將神念成圓形展開。
果然如此,在羽寒完全不知覺的情況下,幾名身著黑甲的潛伏者已經在羽寒的身後完成了潛行,出現在他的左後方大約三百米外的地方,雖然看不出等級,但通過其中一位潛伏者借用天地中的魔力遮掩自身的技能的掌控程度,可以判斷,有四階的戰士。
三百米,也許在常人看了,跑完大概要一分鍾的樣子,但是這裡並不是現代, 而是擁有超凡力量,強者遍地的中世紀不列顛,在這個時代,不列顛的騎士與華夏的武者可以說都是站在世界的巔峰。
已經可以感知天地的四階的潛伏者,用極限速度跑三百米要多久?
大概十秒的樣子。
如果是箭支,不過一兩秒。
而此時,一根無聲無息的箭支正在羽寒的神念中向自己疾射而來,這讓羽寒不由的驚出了一身冷汗,立刻翻了一個身。
待回過頭時。
在他原來的位置已經插了根無聲的箭矢。
無聲箭因為結構特殊,速度不快,殺傷不強,唯一的特點也就是飛行的過程悄無聲息,但是羽寒看了一眼箭支的尖端的黑色條紋,見血封喉!
三百米外,一位中年的四階的撒克遜人的黑甲弓兵,努克,很遺憾的放下了手中的無聲箭,自己掩飾很好,藏匿也很隱蔽,但可惜的也是對方是個極其敏感的四階半精靈。
“果然啊,不能因為敵人看上去年輕,就以為是真的!鬼知道這個半精靈多大。”
雖然努克說錯了,但是築基期的羽寒其實和半精靈差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後天的半精靈,會箭術,會魔術,還有類似精靈靈覺的神念。
暗殺失敗,被人發現,令努克的臉色更加冷峻,但是撒克遜人的戰士從來不會害怕犧牲,男人就該勇敢的衝鋒。
努克很堅定的怒吼幾聲,仿佛是一個信號,努克和其他的三個潛伏者瞬間組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形狀,然後仿佛不要命的向羽寒衝了過去,而剩余的兩個人僅僅一晃,然後就失去了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