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山林眾多,鬱鬱蔥蔥的林木間,似乎覆蓋著許多不知明的危險,縱橫交錯的小溪流,在日光的照耀下,閃著粼粼的水光,若是想追溯到它的源頭想必要耗費一番功夫。
“啁啾~”的鳥鳴聲從山林中傳來,似乎在述說這難得的好時光。這時山林中的兩側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便見四處人頭攢動、憧憧人影緩緩的前行,石砌的山中大道反而空無一人,不知走了多久只見一座背山臨水僚人大寨,橫在眾人面前如一頭大張口的巨獸。寨中烽火瞭望台上的兵士,小心巡視著四周。濃蔭翠綠的參天大樹下分外陰森,林中為首的僚人突然揮手示意眾人停下來,隨後便取下身上戴的弓箭“咻”一聲,寨中瞭望台上的兵士應聲倒了下來。
這時只見隱藏在暗處的暗哨猛然發出了預警信號,林中隨著為首的僚人一聲令下,身後的僚兵徑直的向著大寨中衝去,寨前的兵士雖然奮力抵抗,但仍然不能抵禦這些不知從何處洶洶而來的僚兵,見大寨前的兵士如喪家犬般四散而逃,為首的僚人不由發出如同勝利般的呐喊聲:“活捉談殿,兄弟們給我衝進去”。
大寨外黑壓壓的僚兵叫囂著衝了進去,這時只見山道上又衝上來大約數萬人手持各式兵器甲胄的僚兵,停在大寨不遠處搖旗呐喊並沒有衝進去,中間擁著一位身材消瘦的老者,全身披甲腰上掛著鑲有寶石的長劍,不禁有些疑惑的輕聲自喃道:“談殿的打寨怎麽會防備如此松懈”,一旁的披著甲衣的中年人望著大寨不由露出輕蔑的表情:“談殿當著這麽久的大渠帥,想必早已外強中乾,見到我軍洶洶而來已經抱頭鼠竄四下逃亡了,所以我們的族兵才會輕而易舉的從衝進去,曾都老,就不必擔心了”。
曾群眯著眼睛望著大寨不知在想些什麽,只見身旁的披著甲衣的中年人不知想到什麽突然抱拳說道:“曾都老,談殿畢竟身為帶渠帥,也是我們羅竇諸族中人口最多,地域最大的,我怕須君長的兵士,一時難以顧及,我願率本族兵士入寨參戰,助他一臂之力”,見曾群點了點頭抱拳的中年人不禁露出一絲喜色,似乎生怕他在後悔急忙的召集本族兵士向著大寨中衝去。
這時只見軍前幾名僚人族長不由小聲的嘟囔道,“這個晃都老,還真是心急,哪裡是為了幫須君長,分明是見他輕而易舉的攻破大寨後,想要進去分杯羹”,“不過談殿當了這麽久的大渠帥,想必留的好東西還真是不少”,“不過,談殿族中的美女還是不錯的,就向上次見到的那個·······”,“嘿嘿~”,“如此這般,讓晃都老、須君長的族兵洗劫一空,那我們豈不是連口湯都喝不到”,幾人望了望一旁的曾群正要開口。
曾群轉身望著幾人說道:“難道,你們認為談殿的人馬都是吃素的嗎”?眾人不禁對視一眼紛紛搖了搖頭便不再開口,這時大寨中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叫聲:“談殿,詹石向著後山跑了”!這時曾群身後的幾人不禁露出欣喜的面容上前一步道,“曾都老,你看這”?曾群不由緊皺著眉頭望著大寨內不禁不慢的說道:“既然談殿,詹石已經逃向著後山,那我也不便在橫加阻攔”,身邊的眾人急忙抱拳說道:“曾都老,我等這便入寨”。
大寨外見各族族長帶領著磨拳擦掌的族兵衝將進去,望著停在寨門前猶豫不前的曾群,身後的族兵不禁對望起來,露出不解的神色有些不明白為何族長不讓他們進入,這時一名年齡稍長的僚兵走上前大著膽子問道:“族長,
我們真的不進去嗎”?見早些衝進大寨中的眾人一臉喜色,身後似乎都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應該算是滿載而歸,但人的貪心豈會隻局限在這些,搶到東西的想要搶的更多,沒搶到東西的哪裡又肯罷手,只見更多的兵士向著大寨深處湧去,因為他們知道那裡才是寨中最富有的地方。 曾群遲疑了片刻似乎正要開口說些什麽,突然一陣山風從寨中襲刮出來,不禁抽了抽鼻子,猛然間露出驚恐的神色:“不好,是火油”。天朗風輕,暖暖的春日,望著天空中有些刺眼的亮光,曾群確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從腳底蔓延到頭頂,急忙大叫著讓已經衝進寨中的眾人趕緊回來,但此時大寨中的眾人似乎在沉浸在搶奪大寨中寶物中的遊戲未曾清醒過來,叫囂聲更甚平日誰又聽的到他的聲音。
這時只見一陣火光的箭簇向著大寨射來,在明亮的天空中似乎並不太明顯,但是當那些箭簇落在寨中各處時,卻瞬時升起了漫天大火,將寨中的眾人瞬時於外界隔離開來,驚恐失措聲響成一片,衝進寨中的各族族長紛紛族兵大喊道:“取舊路回去”,只是此時大寨各處都是一片火海,那裡又能辨別此時的方位,不多時衝進來的僚人便變的慌不擇路。
四下裡喊殺聲震天響,大寨中只有進來的大道是安全的,其余各處均設有陷阱,四散而逃的僚兵不時的便會聽見痛苦的喊叫聲。寨外如飛蝗般的箭羽從四處的山林間飛射而來,也不知道四下有多少人馬,曾群不由暗暗叫苦起來,同時大聲喊叫道:“速取道下山,不要與他們接戰”,寨中的兵士沒了曾群的策應又如何能好,大道上灑滿了鐵蒺藜並用鹿角堵塞了路口。
瞬時衝進大寨的僚兵有苦難言,見談殿的族兵從四下圍將過來,守在寨前的曾群的族兵此刻已經不見了蹤跡,幾名衝出來的僚族族長沮喪萬分的望著對方,身上和發間帶有燒灼的痕跡,臉上帶有點點黑斑似乎都在證明他們的逃出不易。但這一切似乎還沒結束,只見身披甲衣手拿寶刀的談殿,騎著白馬從人群中慢慢走了出來:“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我以大渠帥的身份饒你們不死”。
只見衝出來的兵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猶豫不決,”叮“的一聲,一名族長突然將手中的兵器仍在地上,談殿不由望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他們可以,但你們例外,只有一人能活”,為首的幾名族長眼中突然爆出一絲狠厲的神色:“大家,不要相信他說的,現在只有衝出這道防線,我們才能博得一線生機“,”殺~“,幾名僚人族長帶領著身後的兵士徑直的向前衝去,剛沒走幾步突然嘴角都溢出鮮血痛苦的望著身後的族兵,”你們~“。
直挺挺的倒在一旁眼神中帶著深深的不甘,身後的幾名族兵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隻想活命,族長,到了陰曹地府你們可別怪我們”,突然跪倒在地上將武器放在一旁大聲說道:“我們投降,大渠帥,我們投降”,見他們一臉諂笑的模樣談殿輕瞥了一眼緩緩的說道:“既然他們願意投降,那你們呢”?不知所措站在那裡的僚兵對望了一眼,紛紛將手中的兵器仍在一旁,“我們願降”,望著他們談殿輕輕的說道:“收繳他們的武器,將他們先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