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端著熱氣騰騰的粥飯疾走在清水磨磚鋪成的小徑,兩側綠樹成蔭,日影透過枝葉灑落在他身上形成點點光斑,似乎心情極佳見四下沒人不由哼起了小調,但腳下的步伐並沒有因此放緩反而似乎還快了幾分。
不多時便來到了一間房門外,推門走了進去隨後便將房門輕輕叩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說道:“李姑娘,過來吃些早飯吧”,見他如此熱情的招呼窗前案牘旁的李婉玗不由放下手中的小篆,拿起墨跡未乾的宣紙輕輕吹了吹,神情帶著幾分恬淡緩緩的望了過來說道:“謝謝你“,房俊不禁笑了笑說道:“能贏劍齋傳人是我以後行走江湖可以吹噓的資本,所以你也不用謝我”。
這時只見李婉玗美眸中如水波樣流轉,似乎在平靜的湖面投入一顆小小的石子,但卻泛起層層漣漪,凝視過去攝人心魂,房俊愣了愣走上前,見宣紙上寫著一排排雋秀的字跡輕聲問道:”這便是你需要的幾味藥草吧”?見她輕輕點了點頭房俊不由接著說道:“好了,這些交給我了,不過那些粥飯就交給你了”。
窗前的李婉玗望著不遠處案幾上放置的形似盆盂的大容器,猛然睜大了眼睛臉上的神情明顯一滯,似乎的流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但很快便複為平靜,房俊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如此,不禁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放心,我又沒說讓你吃完,不過那我親自熬得八寶粥飯若是冷了,便不好吃了,只是今日我還有些別的事情,所以不能繼續留在陪著你了,但是你放心這間屋子很是安靜,所以不用擔心會有人前來打擾”。
見她久久未曾言語房俊不由輕開房門慢慢走了出去,這時窗邊的李婉玗的美眸不禁凝望不遠處案幾前放置的粥飯微微有些出神。離開房間後剛走不遠便見一名侍從匆匆跑了過來,“房公子,請等等”,房俊不由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麽了”?仆從急速的說道:“國公爺,請公子過去”,房俊愣了愣不由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便跟著仆從徑直的向馮盎的房間走去,暗暗尋思起來:這次馮盎這麽著急的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想了半天似乎也沒有絲毫頭緒,穿過廊軒不由抬頭望去只見不知不覺的已經來到了馮盎的房門前,見房門大開整理了一下衣衫便邁步走了進去,仆從不由輕輕告了一聲退便離開了,只不過此時的房俊卻露出了一絲驚異,房間並非只有馮盎一人,馮智戴和馮智戣此時也列於左右,見他走了進來馮盎不禁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遺愛,你來了“?
房俊不由俯了俯身拜了拜:”馮將軍,大公子,天錫,今日這麽急找我前來,不知所為何”?馮盎不由輕聲說道:“本來,你剛從僚地回來不久,應該多休息幾天,但是今日有快馬傳來陛下的旨意,所以才讓你親自過來一趟”,見他突然將一封裝有信函的信封遞了過來,房俊慌忙伸手接了過去隨後便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不知看到了何處突然皺起眉頭:“陛下要調兵嶺南,平定叛賊談殿”?
馮盎望了他一眼幽幽的說道:“因為談殿曾帶兵攻打過高州城,陛下得知後很是生氣,特命左驍衛大將軍閻暮征調江、嶺數十州兵馬攻打他,算算日子也應該到了,並且我主動請命擔任先鋒,因為你剛從談殿的族中逃出來,想必對那裡的環境很是了解,所以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房俊不由頓了頓緩緩說道:“馮將軍,這件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容我思考半天”?馮盎不禁點了點頭慢慢說道:“那好,
此事便勞煩房公子了”,見房俊走出了房間一旁的馮智戴輕輕說道:“父親,孩兒也有些累了,想先下去休息一下”,馮盎不由慈愛的望了他一眼說道:“好,天錫你去休息吧”。 見馮智戴從身後追趕上來眉宇間似乎帶著絲絲焦灼,房俊不禁笑著問道:“怎麽了,我可是看到陛下在信中可是指明了,想要我們先回去,你們父子還不多留點時間敘敘舊”,馮智戴不由直直的望著他:“你的心中果真是這樣想的嗎”?房俊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在想什麽”?見他表情一切如常馮智戴接著說道:“昨晚的是事情,我並沒有告訴父親”。
房俊不禁拉著他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你父親,現在還不知道僚族的事情”?馮智戴不由輕輕點了點頭:“但是這件事始終滿不了多久,父親遲早都會知道的”,房俊尋思片刻問道:“陛下,準備出兵攻打談殿,這件事情已經又多少人知道了”?馮智戴緩緩的說道:“現在只有我們四人知道”,房俊不禁幽幽的說道:“這樣還好,不過我有些擔心月兒姑娘”,馮智戴望了他一眼慢慢的說道:“但是這些我們都幫不上忙,只能靠談殿他自己”。
房俊慢悠悠的走到了房門前突然推門走了進去,但整個人都顯的心事重重的模樣,驀然望見床榻上正在靜坐療傷的李婉玗,突然睜開了眼睛美眸中透出一絲疑惑:”房公子,你怎麽了“?見她突然發問房俊不禁露出一絲歉意緩緩的說道:”李姑娘,真是抱歉,本來想要出府抓藥但突然給忘了, 我這便去“,見他正要轉身離去李婉玗不由急忙開口道:”房公子,府外那些魔教眾人應該還未離去,你要小心“。
房俊不由回過頭急忙轉過身問道:”魔教“?李婉玗不禁緩緩說道:”此次前來本就是為了調查師門失蹤一案,沒想到卻在此處尋到了魔教的蹤跡,雖然連日追蹤但卻沒想到反而中了他們的奸計“,房俊接著問道:”這麽說你的傷是魔教所為了“?見她輕輕點了點頭房俊不緊不慢的說道:”嗯!李姑娘,我出去後會小心的“。
見他緩緩的走了出去李婉玗正在靜坐調息,只聽見窗前突然響起一陣細微的響聲,同一時間房內突然出現了一名白衣女子,”師叔“······
時間匆匆而過,房俊提著幾包藥草走了進來,見房間內空空蕩蕩不由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怎麽不見李姑娘,莫非出去解決一些必要的生理問題”,雖然這樣說但眼睛卻不自覺的掃向了各處,只見窗前案牘上似乎放置著一件東西,慢慢走上前見一枚刻有瑞獸的羊脂白玉靜靜的放在那裡,一旁宣紙絲還寫有一行雋秀的小字,“婉玗,因有急事故而不能遵守約定,那枚玉佩本是我貼身之物,算作抵押等到時定然來取,再向公子解釋”。
房俊不由坐在窗前的案牘旁,握起羊脂白玉臉上的表情似乎很複雜不禁輕聲自語道:“你果然,還是走了”,深深的出了一口濁氣不知為何心中突然生出一絲絲惆悵,推開窗子望著院落中蒼翠欲滴的綠樹,和嬌豔欲滴的美麗花朵,在陽光的照灑下鬱鬱生姿一時看著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