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口前只見曾群坐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用衣袖輕輕拭去額頭上的汗漬似乎累的不輕。不多時只見閻暮帶著諸將緩緩的從暗道中走了出來,不由好奇的張望起來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夜間升騰起的霧氣彌漫在四處,視線所能到達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周圍也大多是原始森林模樣,若是不熟悉這裡的人一定會迷路。
暗道口一名名唐軍兵士快速的走了出來,大約過了一頓飯的時間暗道中便不再有的兵士湧出。閻暮命眾兵將在原地休憩了片刻,隨後便隨著曾群向林木深處前行而去。月光下只見浮羅山上一處密林間,幾名唐軍兵士扒開灌木枝丫望著遠處濃霧中團團閃亮的篝火,周圍都是一片靜悄悄的景象,隨後便向著身後的大軍快速的潛行而去。
唐軍內只見閻暮聽著探子傳來的消息,沉思了片刻便命令全軍繼續潛行。身後不遠處的房俊後不由眉頭輕皺心中似乎帶著絲絲焦慮,這時馮智戴不禁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說道:”別擔心,我們總會有辦法的“。房俊不由回頭望著他,慢慢點了點頭,說道:”希望他們能有所察覺“。時間漸漸流逝唐軍依舊悄無聲息的潛行,但距離迷霧中的火光處越來越近。
篝火處依林而建的僚人大寨顯得十分簡陋,這時一隊夜間巡邏的撩人兵士從寨前走過,只見最後面的一位僚人兵士臉色露出絲絲焦急之色,徑直的向著一旁的林子跑了過去。站在一棵大樹旁解開衣帶慢慢傳來了流水聲,閉著眼睛似乎十分舒適不由的抖了一下身體,正要系上衣帶轉身離開。突然一隻手臂如同鐵箍般緊緊勒著他的脖頸,快速的將他拖進了林子中,僚人開始劇烈掙扎起來喉嚨處不由發出低沉的嘶啞。
這時一把冰涼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望著四周無數身著唐軍服飾的漢人,眼睛中不禁露出驚恐的神色。這時唐軍中突然列開一條通道,曾群身穿光明鎧甲緩緩的走上前,用僚語說道:“你可認得我”?僚人不由急忙點了點頭。曾群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既然這樣,只要你不大喊大叫,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便將你放了”,僚人緊接著快速的點了點頭。
曾群不由輕輕擺了一下手,只見身後的兵士猛然松開了手臂,僚人不禁癱軟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這時曾群緩緩的蹲下身去,問道:“這裡是不是談殿的大本營”?倒在地上劇烈咳嗽的僚人不禁點了點頭。曾群不由緊接著問道:“那談殿是否也在這裡”?僚人搖了搖頭似乎已經緩過勁慢慢坐在地上,曾群急切的問道:“那談殿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僚人眼神中帶著一絲憤恨望著他突然問道:“曾群都老,你身為僚人為什麽要幫這些漢人”?
曾群不禁愣了愣,隨後臉上掛帶著一絲怒容,說道:“你還沒回答我”?僚人望了望四周,輕輕說道:“你離我近點,大渠帥身在何處,我隻說給你一人聽”。曾群望了他一眼,雖有些不悅,但還是慢慢向前靠攏過去,只見僚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說道:“大渠帥,他······”,似乎因為他的聲音太小,曾群不由伸長脖頸,皺眉問道:“你說什麽”?這時僚人猛然撲了上去,緊緊的撕咬他的耳朵。
周圍的兵士不禁一陣慌亂,紛紛抽出了腰刀,向他身上砍去。但此時似乎更加激發僚人的凶性,撕咬的更加激烈起來。曾群在也不能忍受耳上的劇痛,不禁痛苦的喊叫道:“痛死我了,快把他給我拉開”。林中的痛呼聲不由驚起大寨前的僚人,紛紛向著寨內大喊鳴警。閻暮猛然一驚望著漸漸燃起燈火的僚人大寨,大聲說道:“將士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隨我衝殺過去,殺!”
這時兵士們手忙腳亂的分開了二人,只見僚人似乎已經死透了嘴中卻含著撕扯下來的部分耳朵,曾群不停地翻滾在地上痛苦的嘶吼著。房俊與馮智戴不由望了他一眼,對著身旁的幾名兵士說道:“閻將軍,要我們攻進僚人大寨,你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麽”?幾名兵士不禁對視一眼,慢慢說道:“但是,曾群都老的傷······”,房俊不由打斷他們,說道:“這只是一點小傷,你們別忘了這可是僚人大本營,隨便撿點奇珍異寶可就能舒舒服服的過完下半輩子,若是去晚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幾名兵士不由對視一眼,便迅速的向著林外衝殺過去,這時曾群不禁惡狠狠的望著他:”別以為我知道你是誰,你就是談殿派來的奸細“。房俊不由回過頭望著他,問道:”你說我是奸細“?曾群扭曲著面龐,大聲說道:”馮小將軍,這人與談殿的關系非同一般,我曾在談月兒的身邊見過他,當時他假裝成啞巴,想必是怕有人會聽出他的聲音,若是今日我二人兩手聯將他一舉擒獲,定然是大功一件“。
馮智戴輕瞥了他一眼,冷冷問道:”我為何要同你聯手“?曾群皺褶的臉上因痛苦而變得扭曲起來,似乎想要表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但怎樣看都顯的分外瘮人,緩緩說道:”嘿嘿,難道你不知道,你父親現在的處境很是危險嗎?閻將軍一直都不信任他,若是我們聯手抓到軍中一位隱藏很久的臥底,那樣話閻將軍對你父親定然會刮目相看的”。這時房俊不禁發問道:“既然你早就發覺我是奸細,為何不早早明說”?
曾群憤恨的望著他,慢慢說道:“本來還想晚點動手,但是沒想到居然你會迫不及待的先動手,那就別怪我了”,房俊不禁微微愣神,心想:“難道是我慫恿幾名兵士離開,而被他誤認為是想要殺他”。這時只見曾群突然抽出腰中的長劍劈斬而去, “叮”的一聲猛然向後倒退了幾步,十分驚慌的問道:“你,你要做什麽”?馮智戴握著手中的長劍,慢慢走上前,說道:”你以為這樣我便會幫你嗎“?
劍影一閃只見曾群不禁後退了幾步,手中的寶劍跌落在地上,雙手緊捂著脖子,痛苦的說道:”原來你是他的同夥“。房俊不由輕輕說道:”本來還想留你一命,但今日看來沒必要了“,隨後便拖著他的屍體走進一處灌木叢中掩蓋起來。這時大寨內一片混亂攻進來的唐軍勢如破竹,雖有僚人提前預警但依舊難當兵鋒。只見談殿站在一處高地,望著節節敗退的族人不由皺起眉頭。
這時詹石急忙走了上來,說道:”大渠帥,你同月兒率領一部分族人先行離開吧,這裡由我守著”。談殿不由轉過頭望著他,問道:“離開,向哪走?族中的老弱婦幼都在這裡,若是我帶人離開,你又拿什麽去守”,詹石不禁望著他,緩緩問道:”那月兒怎麽辦“?談殿微微怔了怔,慢慢說道:”月兒既然不願離開,那便隨族人一同守護這裡“。
”咻“的一聲只見一直利箭急射而來,”大渠帥,小心“,詹石急忙揮刀打落。談殿望著掉落的箭羽不禁略微失神,緩緩的說道:”若是能夠射殺他們主帥,我想這些唐軍應該便會退卻“,詹石望著月夜中混戰的眾人,不由慢慢說道:”這晚上視線本來就不好,何況我們又沒見過唐軍主帥,如何將其射殺“。這時談殿突然附在他的耳邊不知小聲說了些什麽,詹石不禁望了他一眼輕皺起眉頭,隨後二人便一同走下了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