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步練師入場之後,又有幾個並州學子搬來木琴,仔細地幫忙擺在場中。
當即,步練師立即坐在木琴之前,開始認真地調試琴弦,使木琴的音階沒有偏差。
看著步練師專注調琴的模樣,不遠處觀瞻的並州學子們,卻是各個興奮的歡呼祝戰,為步練師打氣加油。
見並州學子如此瘋狂的模樣,對立於另一邊的鹿門師生,也是感到微微一愣,卻是沒想到這些並州學子,居然也會有如此不矜持的一面。
也難怪並州學子如此情態,實在是整個並州學院中,步練師絕對是當之無愧的校花。
嚴格而言,並州學院中的女學生雖然不多,但是質量卻是不可低估的,包括丁玲兒、辛憲英、大喬、小喬在內,皆是令人折服的巾幗女子。
但是,最受眾並州學院男生追捧的,依然還是步練師。
別看步練師才十多歲出頭,但是其眉目已經微微長開,一副傾國傾城的相貌,已經是可以初見玲瓏了。
除了擁有令人心動的美貌之外,步練師的性格也輕柔溫和,不似丁玲兒那般霸道尊高,也不似辛憲英那般腹黑精怪。
此外,步練師在音樂的天賦上,更加得到蔡邕和蔡琰的共同認可,是專修音樂的學子。
一個漂亮溫柔且精通音樂的女子,怎能不受眾同窗的追捧喜愛呢?這樣的女子,無論是任何時代,都是真正的校花女神!
只是,對於同窗們的追捧,步練師卻沒有任何自恃,反而依舊保持著溫和近人的態度,令每一個同窗更感步練師的純潔無暇。
看著步練師能夠如男學子般出戰比試,龍山校場看台上的黃月英,卻是心中感到羨慕異常。
因為父親黃承彥的關系,她黃月英雖然能夠在鹿門中旁聽求學,但是卻一直不是鹿門書院的正式學子,這是她心中最難受的事情。
……
很快,步練師就調試好了木琴,準備開始正式撫琴奏樂,而校場四周也頓時一靜,每個人皆忍不住豎耳傾聽。
只見步練師玉指輕揉,指下的琴弦開始微微震動,引發出層層不斷的樂聲,向著校場四周飄散而去。
“竟然是《聶政刺韓王》!”
聽到步練師琴聲響起的瞬間,蔡邕等一乾精通琴樂的人物,就已經聽出了步練師彈奏的是何樂曲。
自從伏羲創木琴一來,木琴便成了華夏士人最喜愛的樂器,只因為木琴所奏的音樂,無一不是能夠洗滌人心的妙音。
而這首《聶政刺韓王》的展現的琴聲,便是大漢精神最真實的寫照,它表達出了大漢朝不畏強敵、寧死不屈的意志,整支音樂雄壯且悲壯,琴聲中有怨恨、有憤慨、有進取、有拚搏。
此時,步練師撫琴的玉指,宛如在琴弦上彈起了一朵朵浪花,使琴音如同江河湖海奔騰一般,直衝入校場內每個聽眾的耳中。
琴聲如訴,哪怕步練師只是一女子,但是她彈奏的《聶政刺韓王》,卻絲毫不減任何悲壯的情感,,一種琴韻回腸蕩氣,使聽眾們如癡如醉。
良久之後,步練師的琴聲才漸漸停止,而其琴聲余音,仍舊繞耳不消。
唯有丁靖這個聽慣了琴音、卻又不懂琴音的家夥,最先從琴聲余音中清醒了過來,第一個帶頭為步練師鼓掌歡呼。
隨即,校場內的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為步練師獻上了最誠摯的歡呼和讚美。
聽著大家毫不吝嗇的溢美之詞,步練師平靜的心緒,也微微有些激動起來,整個人不停向四周施禮回應,以表內心的感動。
……
……
……
步練師的琴技,
的確是令人折服的,以至於並州學院的師生,在忍不住稱讚之時,卻也有些擔憂了起來。面對琴技如此高超的對手,而且這個對手還是一女子,每一個鹿門學子都不免感到壓力巨大,若是出場卻輸了的話,難免背上不如女子之名,可若是放棄不戰的話,恐怕鹿門書院就要引起天下嘲弄了。
“讓我去應戰吧!”
就在鹿門師生感到憂慮之時,諸葛亮卻是主動站了出來,對著司馬徽請命道。
“孔明,你……”
看著諸葛亮主動請纓,司馬徽也有些沒有預料到,當即駭然地驚歎了一聲。
“先生,我有自信!”諸葛亮面色嚴肅地言道。
聽諸葛亮如此說話,司馬徽也不好拒絕,隻好同意讓諸葛亮出戰。
只見諸葛亮步入場中之後,所要演奏的樂器,同樣是木琴。
此時,校場內的許多觀眾,仍舊留戀於步練師的琴音中, 因此對於上場的諸葛亮,卻是並不是十分關注,而是還在討論著步練師。
聽著四周嘈雜的議論聲,諸葛亮卻沒有感到任何的慍怒,反而一臉淡然地調製琴弦。
嘩嘩……呼呼……岑岑……泠泠……
就在校場內還在一片嘈雜之時,諸葛亮已經撫琴於弦上,美妙靈動的琴聲從指間流瀉而出,似絲絲細流淌過心間,柔美恬靜,舒軟安逸。
“這是琴曲《高山》!”
“不對!這是琴曲《流水》才是!”
“不對!不對!這還是琴曲《高山》!”
“不對!不對!不對!這明明就是琴曲《流水》!”
一時間,隨著諸葛亮的琴聲傳出,校場上下所有的嘈雜聲都是一止,每個人都不禁屏氣凝神,心中已經翻起了滔天海浪。
只要是稍微懂琴樂的人士,在聽到諸葛亮所彈奏的琴音之後,都會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覺。
因為,諸葛亮所彈奏的曲子,正是傳遍華夏的高山流水。
相傳,《高山流水》系伯牙所著,其琴音志在高山,言仁者樂山之意;同時,其琴音亦是志在流水,言智者樂水之意。
只是,《高山流水》這個曲子,早已經失傳許久,留下得不過是故事和傳說罷了。
在當今天下,人們根據古樂譜的殘卷,將《高山流水》稍微複原了出來。
可是,曾經隻為一曲的《高山流水》,在複原出來之後,卻已經化作《高山》和《流水》兩曲。
只因為根據殘缺的古樂譜,這兩種曲子的調子和意境,很明顯是截然不同的,根本不可能編組成一首琴曲,只能是風格不同的兩支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