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油光雲彩上的王大貴,忽然覺得一陣心血來潮。
手上掐指一算,算出是自己的師弟雷同也來到了自己的附近。當然這個附近是以千裡為計數單位的。
王大貴原來肥膩的雙眼皮忽然開始變得消瘦,乾枯的皮膚扭結成抽象的符咒,原來的黑色瞳仁變成了蒼鷹的黃色眼眸。舉目四望,看到了在遠處踩著空氣奔跑的雷同。
對於自己這個師弟這麽彪悍的飛行方法,王大貴也是頗為無語。茅山法術源遠流長,種類繁多。能夠飛行的法術更是不勝枚舉,自己這個師弟愣是啥都沒學,硬是靠自己變態的身體推演出來了這種踩爆空氣,借著空氣的反作用力飛行的奇異法術。
`身披銀色雷電,金色元神罩體的雷同正在享受著道術版的雲霄飛車,結果在半路上看到了一個胖子站在天上,不用細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師兄王大貴。
“師兄,我來了。”雷同大吼一聲,右腳的銀色雷電密集成了一道旱天閃電。
只聽,刺啦一聲,雷同一腳踩到了黃油雲彩上,就像小孩子使勁踩水坑,想把水濺到小夥伴身上一樣。留在雷同屁股後面的是一朵朵音爆雲。
吱呀——
王大貴聽到自己的黃油雲彩明顯的吱呀一聲,就像老舊的家具支撐不住肥胖的主人一般。
“師兄,你的黃油雲彩越來越厲害。我記得上次我坐這朵雲彩,這雲彩直接被我踩了一窟窿。然後我們就一起掉下去了。”雷同摸著自己梳著一頭勞改髮型的大頭說道。
這話聽得王大貴眼皮直跳,你知道我的雲彩撐不住你的體重還來坐,而且還故意踩了一腳。你這是找揍嗎?
王大貴白了雷同一眼之後,說道:“彥夫先生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恩。”提起彥夫先生身合天道的消息,雷同也沉默下來。
“現在儒學崩壞,科學興起。彥夫先生已經覺察到道學即將迎來末法時代,很可能四五十年之後,就沒有道士這個行業了。這個劫難九死一生,唯一的生機就在我們這個小師侄的身上。”王大貴說道。
“彥夫先生這是想效仿龍虎道,用王權來推行道學?為道學續命?”雷同說道。
“道學淪喪,世道崩壞。王權已經不能為道學續命;而且,這次小師侄也不是王權,而是神權。”王大貴眯著雙眼,說道。
“神權?”雷同吸了一口氣。
“對。彥夫先生給我們看的青色官印實際上是人道小部分的化身。而當凡人可以改變人道為己用的時候,就是神道的複興。”王大貴語氣嚴肅地說道。
“道學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雷同問道。
“不只是道學,其他的顯學都將轉入地下。好的,能跟現在的魔法聖殿一樣保留香火,在新時代找到自己的位置。壞的,就跟黑巫術一樣,消弭於人世間,隻停留在傳說裡。”王大貴說道。
“恩,那我們走吧。看看我們的小師侄有什麽好的方法。”雷同說完之後,一馬當先。飛奔了出去。
王大貴看到火急火燎的雷同搖了搖頭,也操縱黃油雲彩向雷同的方向飛去。
…………
“這個新來的大官是什麽來頭?怎麽一夜之間就把客路寺給拿下了。還讓我們這些貴族去見他。難道不知道就算是丹僧波切這個老和尚見到我們也要畢恭畢敬嗎?”一個身著華服的老者說道。
“不僅是這個客路寺,連那個外國人的什麽局也被他們給佔了。
”另一個中年胖子在旁邊說道。 “快點,磨蹭什麽。”緊急調回的楊將軍的部下,舉著連珠火統在後面催促道。
兩個西藏的本地貴族在火統面前失去了以往的頤指氣使,低著頭隨著人群向前走去。
擴開視野,這兩個貴族現在在一個長長的隊列裡面。這是押送本地貴族的隊伍,每個貴族後面都有一個手持連珠火統的士兵。
顯然,秋生派人邀請這些貴族的方式比較豪放。沒有用美酒,而是用刀槍。
…………
客路寺的大雄寶殿裡的設施已經被完全替換,原來的大象青銅雄佛從大殿走到了殿外,在秋生用《地脈神篇》和夔龍火焰重新改造形象之後,已經變成了身披大紫色秦朝鎧甲的將士,站在門口的一側,當著一個巨大的侍衛。
“謝陛下賞賜。”一身戎裝的楊將軍跪在大殿裡面, 手上捧著青色官印(文官印)。
“不過,陛下,臣一向從於武事,對於國家治理並不嫻熟,恐難以完成陛下您的授命。”楊將軍說道。
“我也知道為難將軍了,不過我們現在事業剛起,人才缺乏。待我找到一位合適的人才之後,就讓將軍回到軍伍。”秋生站在虛空之中,高度與楊將軍平齊,說道。
“是,陛下。”楊將軍抱拳領命,同時問道:“那臣之前做的民間的策反工作還繼續嗎?”
“保證民眾的思想忠誠本來就是為政者的一項重要任務。而且,現在民眾還沒有從千百年的奴役之中蘇醒過來。還需要我們不斷地啟迪民智才行。
這是我新指定的計劃,你看看呢。”秋生拿出了一個薄冊子交給了楊將軍。
楊將軍翻看了兩頁,皺眉說道:“這是……幼兒義務教育和成人的義務兵役制度?”
“對,以後我們治下的孩子五歲開始必須進入學校就讀,學費全免夥食自理。
成年人必須服兩年的兵役,學會基本的禦敵本領和軍事紀律。在精神上和肉體上改造這些還沒變成人的農奴。”秋生說道,
“這個計劃好歸好,可是我們沒錢呀。”一直以來秋生的活動資金都是楊將軍的家底,所以楊將軍很清楚現在的資產。雖然在客路寺搜到了一部分,但是對於整個格桑市的治理來說完全不夠。甚至連招聘和給官員發放工資都不一定夠。
“放心,我們的錢,很快就來了。”秋生的目光透過大雄寶殿,看向了正在向客路寺移動的貴族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