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戀♂上÷你?看→書☆網 】,更新快,無彈窗,免費讀!
如果說剛才淵虹的劍鳴,如同平地起龍脈,翻江倒海,波開浪裂,一條巨龍自地脈深海騰空而上,這第二聲劍鳴,就如同九天雲端之上,有金龍探爪,雲山霧罩,隱隱綽綽,確是煌煌巍然,不可直視。
龍乃天下至尊,這不假,但真龍也分強弱。
如果說淵虹的一聲龍吟,如同四海龍王齊出,行雲布雨,代天澤福,那這發於錢謙腰畔的一聲長鳴,就是龍漢初劫前,主宰天下的神龍。
勝天一籌!
“這是……”
徐夫子那如同萬年爐火的眼中,終於出現了波動,那眼神中有驚駭,有惶恐,甚至有些……朝聖的心思。
“天問!”
兩個字似乎帶著神奇魔力,明明在不會武功的徐夫子口中說出,卻仿佛帶來第三次天地失聲。
瀑布要是長著腿,早跑到旁邊哭去了,不帶你們這麽欺負人的,組團刷我來了?
徐夫子仿佛看到了天下最美的傑作,雙目無神,一眾人等在他眼中竟似不存在似的,只有他口中喃喃念道:“天問……問天……問天之劍,天之佩劍,非九五至尊不可佩。怎麽會……怎麽會……”
徐夫子旁若無人,可不代表別人真的不存在了。就算別人不出聲,錢謙這個最喜歡搞事情的人當然不可能不出聲。
他從剛才就很不爽了,逼都讓你們兩個裝了,合著勞資剛才的出場都白費了?
這不行,這很不行。本逼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嚴重到什麽程度呢?那必須得打臉為祭啊!
“唰”地一聲打開了折扇,輕輕地搖著,一臉微笑地出聲道:“我說老徐啊,剛才你說,你這劍之尊者,是浪得虛名?”
錢謙這話一出,所有人登時大怒,我們徐夫子說是浪得虛名,那都是自謙,自謙你懂不懂?
錢謙表示我哪懂那個去了,雖然他的名字中東帶個“謙”字,可從來不知道什麽是謙遜。
做人不裝逼,跟鹹魚有什麽分別?
所以對於霎時間集中到他臉上的憤怒目光,錢謙沒有半點羞赧之意,反而一臉自豪地來了個亮相,就仿佛自己是萬眾矚目的大明星一般。
班大師臉都綠了,這貨到底是個什麽變的?這麽多人仇恨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臉上你感覺不出來?臉皮再厚的人也要退避三舍了吧?
他不,他反而還很高興,就好像大家都在歡迎他一般,甚至還有心思對著眾人團團做了個羅圈揖。
做你妹啊!你難道看不出我們都想扒了你的皮?
錢謙當然不在意了,能讓萬眾矚目就是好的,你行你也上啊?他一面帶著笑容,跟所有人揮著手,一面說道:“過獎,過獎了,多謝各位捧場,哎呀太客氣了,三樓的朋友們,你們好嗎!”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差點趴在地上,在吊橋上的幾位,更是差點腳一滑摔到萬丈深淵底下去。
有三樓嗎這兒!
二樓都沒有!
正當所有人眼珠子都藍了,看樣子恨不得衝上來咬錢謙一口的時候,反倒是剛剛失神的徐夫子回過神來,自矜地笑笑,捋著胡子,道:
“劍之一道,如同宇宙,煌煌乎無邊際,知道的越多,感覺自己就越無知。老朽到現在,甚至感到連鑄劍的門檻都沒摸到,簡直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無知的人,說是浪得虛名,那確實是不差的。”
徐夫子這一句話說的雖然謙遜,但其中的自傲之意,卻每個人都聽得出來。天下鑄劍師還在滿足於眼前一點小成就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我已經邁出了多大的距離,我已經看到了煌煌宇宙,看到了大道邊緣!我是最無知的,卻正是說明我是最強的。
這句話說得滴水不漏,柔中帶剛,綿裡藏針,任是何等人,也要肅然起敬,道一句當世第一鑄劍師,劍之尊者,果然名不虛傳!
可惜錢謙就不是個人,他是個坑,糞坑。
他眼睛一翻,滿臉輕蔑地道:“哦,原來竟是個傻子,還是天下第一的傻子。”
臥槽尼瑪!
徐夫子眼珠子也變藍了,你也能算個人?你聽不聽的懂人話?這貨哪來的?誰給丫帶來機關城的?扔出去,扔出去,劍給我留下,其他的都扔到瀑布下面喂魚去!
錢謙自然不打算在意徐夫子的眼神,在大爺面前搶逼裝,就是這個下場!更何況還妄圖用我的劍來成全你裝逼的模式,更是罪無可恕。
“這位小兄弟,你……”徐夫子眉頭一皺,就要出聲反駁。謙虛是謙虛,碰上一個臭不要臉的人,那就得辯駁一下了。不然今天這事兒傳出去,大家一說起徐夫子,都知道了,噢,他原來是個傻子,沒那麽多雜念,難怪鑄劍鑄的好。
徐夫子這一輩子清譽,臨了可就算是毀了!
“誒,開個玩笑嘛,徐夫子的鑄劍技術,我當然是佩服的,也知道您老是跟我這小輩謙虛呢。”不過徐夫子嘴巴剛張開,就被錢謙打斷了,他晃著扇子隨口道:“不過說起來,我的稱呼跟您老也有幾分相似之處啊!”
“哦?有什麽相似之處,小兄弟不妨明言。”徐夫子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捋著胡子道:“能跟天下第一劍天問的主人有相似之處,乃是老朽之福。”
“嗯,是您是浪得虛名,我呢,是浪得難受。”
錢謙笑嘻嘻地把這句話說出口,半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還搔首弄姿地,騷氣的不得了,“在下平生劃船都從不用槳,全靠浪!”
徐夫子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這貨說啥呢?難道他說的這是一句好話?劃船連漿都不用,你這得浪到啥地步啊!
錢謙沒理會徐夫子和墨家眾人的腹誹,自顧自道:“所以說,我終究還是比徐夫子浪一些的。這劍呢,您老就別品了,天問這麽神妙的寶劍,不夠浪是參悟不出來的。徒弟,走了。”
說罷,竟是不理眾人,徑直照著機關城入口山洞後的大門走了過去,將徐夫子和一乾人等晾在了一旁,唯有天明在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
一高一矮,兩人的身影,似乎無比的……
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