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吼!”
“吼!”
凡舉劍法,必然是捏起劍訣,雙手配合,威力倍增。然而天明手中使出的劍法,別說什麽劍訣,就連基本的劍術劍理,都完全不理,隻管持劍,天問如同狂風驟雨般劈出。
偏偏每一劍劈出,還聲勢驚人。一時間滿室異獸嘶吼之聲,眾人感覺仿若置身上古洪荒,洪荒巨獸翻江倒海,每一擊都有開天辟石的力道。
“這……這不可能!”
天明這套劍法雖然聲勢驚人,但實際卻並不如何高明。別說是跟錢謙剛剛使出的獨孤九劍相比,就連盜蹠都能隨意找出十處八處的破綻。蓋聶甚至有信心,只是瞪一眼,就能讓使這套劍法的人在自己面前再也不敢出手,只能落荒而逃。
但無論是對於蓋聶,還是盜蹠,甚至於班大師,心靈上的震撼,都太大了。
對他們來說,這套劍法,再熟悉不過,而這個舞劍的身影,也看上去是那麽的眼熟。
那個慷慨悲歌,易水辭別,隻身刺秦的人啊!
蓋聶甚至感覺到,自己手中的淵虹,隱隱在發抖,那是它曾經無數次舞出過的劍法,它的威名,由這套劍法而來。
“驚天十八劍!”
蓋聶緩緩地道出了這套劍法的名字。
“什麽?那不是……”端木蓉不懂劍,但以她跟墨家的關系,也聽過這套劍法的名字。目光第一次離開了錢謙,吃驚地望向了蓋聶。
“不錯,就是當年墨家的第一刺客,同時也號稱是第一高手,五步絕殺的荊軻的劍法。”班大師撚著雪白的胡須,看樣子似乎是想把它們揪下來,“可這套劍法是荊軻觀異獸所創的劍法,創出時間還在他加入墨家之前,這世上除了他,就算是他的兒子,也不可能會這套劍法啊。莫非是他臨死前留下了劍譜?”
“他臨死前是留下了劍譜,可這劍譜……”蓋聶一臉驚駭地從自己懷中拽出一卷帛書,開頭的一側寫著五個大字,正是“驚天十八劍”!
“小荊臨死前把劍譜托付給我,讓我傳給天明。但這孩子喜動不喜靜,始終靜不下心來,我帶著他這大半年,他甚至連劍法基礎都沒打好,更毋論學這驚天十八劍,所以我一直沒有傳授給他,他怎麽……”
蓋聶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跟荊軻乃是生死至交,況且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荊軻自願死於自己劍下,他決不會欺騙自己,他說這劍譜只有一卷,那自然是只有一卷。可這劍譜自己一直貼身收藏,又有誰能從自己懷裡偷到東西?
別說是盜蹠,就算是盜蹠再強十倍,也絕對偷不走。這是他作為天下第一劍的自信!
但天明使出的,卻明明白白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那套驚天十八劍。
“小子,你怎麽會荊軻的劍法?”
盜蹠顯然也看出了門道,他用瞬飛輪磕出了天問,翻身後退幾步站定,驚疑不定地問道。
“他是荊軻的兒子,他不會驚天十八劍,你會?”錢謙譏笑著打斷了盜蹠。
“什麽?”盜蹠大吃一驚,“你竟然是老荊這家夥的兒子?”
轉而一拍腦瓜,有些羞赧地說道:“你既然是老荊的兒子,那我可就是你的叔叔了,咱倆可是一家人。你爹留給了你劍法,你這小子也不早說,還害你老叔出這麽大個醜。熊孩子,你等著我怎麽收拾你呢!”
“才不是呢!”天明厥起了嘴,雖然父母至親,人之大倫,
但從沒見過面的父親,在天明的心裡終究是比不上一直照顧自己的蓋聶和新拜的師父錢謙,“這可是剛剛我師父教給我的,就跟我的內功掌法是一起學的!” “你說什麽!”
“對啊!”天明不以為意地從懷裡也掏出了一卷帛書,抖了兩下,“驚天十八劍”五個大字大家看的清楚。
所有人的目光都驚疑不定地看向了錢謙,明明只有一部的劍譜,卻怎麽會還有一部在他的手裡。這個人似乎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他到底是什麽人?
“父劍子承,天經地義,你們有意見?”
錢謙晃著扇子在原地打著哈欠,仿佛西門大官人上身的樣子,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連原子彈都能買到的系統商城,區區一部驚天十八劍又有什麽難處?這部劍法售價只有一千六百信仰值,比紫霞神功都不如。錢謙想想好歹是天明親爹的“絕學”,剛才也就順手兌換出來給他了。
連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陽掌都學會了個七七八八,能夠按部就班地使出來,更毋論是驚天十八劍了。
錢謙讓天明用劍的原因,正是讓這群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墨家眾人閉嘴。 明白地告訴你們,你們那點東西,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長期跟大秦作對,被大秦懸賞通緝追殺,他們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還真當一直以來跟帝國正面對抗的是他們墨家了。
說句老實話,那是嬴政一直沒騰出手來弄你們。不弄你們,你們就能活,真想要弄你們,就像原作中一樣,幾百年以降的機關城,一天一夜,就被破的乾乾淨淨。
“沒有,沒有,多謝錢先生高義。”
班大師人老成精,自然知道這個檔口,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人家隨手一個時辰教出來的徒弟,都能夠打敗墨家第二高手盜蹠,你還有什麽余地追問人家劍法從何處來的?不把墨家整個弄了,就算人家手下留情。
“小蹠,別鬧了,帶客人們上去吧!”班大師道。
“好吧。”盜蹠也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了,垂頭喪氣地跳到船上,扳動了機關,雲艇開始緩緩上升。
“誒,老頭,這家夥到底什麽來歷?”盜蹠悄聲問班大師道。
“我也不知道這貨是怎麽回事。”班大師對錢謙也很頭疼,“他隻說是要跟蓋聶決鬥,就死皮賴臉地要跟進機關城來。”
“這樣啊……”盜蹠用手托著下巴沉吟片刻,突然驚覺似的問道:“話又說回來,蓋聶這個家夥怎麽會來機關城?”
“相比他為什麽會來機關城,我還是剛才那句話。”剛說到這裡,好死不死地,錢謙那吊兒郎當的聲音又從兩人身後響起,“你還是好好想想狗是怎麽叫的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