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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胩旆榛鷳》第4章:修理
陸君青心中愧疚難耐,抱著沈婧怡傻坐在地上,過了許久才呐呐道:“婧怡,對不起啊,我沒想打你的。”沈婧怡柔聲安慰道:“沒事,你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還小,能長出來。”

陸君青自知剛才那拳不輕,怕沈婧怡留有暗傷,道:“我帶你去找我師傅,讓他幫你看看!”說著扶起沈婧怡,往山頂走去,行至半途,迎面撞見陸旭急匆匆往下奔來。陸君青剛要開口,又有兩人隨之而至,正是沈安白夫婦。

“爹、娘,就是他打傷了姐姐!”沈欣妍在他父親懷中,手指指向陸君青,大聲叫嚷道。她剛才逃走,就是為了跑去告狀,才引的三人扔下賓客,心急火燎的跑下來。

陸君青怒火噴張,高聲叫道:“你少惡人先告狀,明明就是你害得!”沈欣妍撅嘴瞪眼,嚷道:“關我什麽事,明明就是你打的,誰騙人誰小狗!”陸君青百口莫辯,氣得罵道:“你才是小狗,小狗、小狗!”

沈安白深知小女兒的德行,黑著臉放下她,聲嚴厲色道:“去那邊站好!”

沈欣妍雖然嬌蠻,人卻不傻,看出父親生氣,登時老實下來,乖乖走到了陸君青身邊。

沈安白神色苦惱,分別看了三人一眼,只見其中一個右臉紅腫,另一個傷痕滿面,血手淋淋,剩下一個卻是低頭埋胸,不願見人,心中生疑,說道:“婧怡,抬頭讓我看看!”

沈婧怡緊閉雙唇,緩緩抬頭,韓夢淅一看她嘴角滲血,皮開肉綻的慘狀,立刻上前抱緊她,急問道:“婧兒,你這是……”猜到八成是讓陸君青打的,韓夢淅不好多說,抬手小心翼翼的摸向她的傷口,關切道:“疼嗎?”

韓夢淅幾乎沒有用力,可傷口受到刺激,沈婧怡還是疼的直吸涼氣,她不願父母但心,也不想他們怪罪陸君青,忍著疼痛,笑道:“不疼。”

沈婧怡剛開口,就意識到不妙,匆忙閉上嘴。她反應不慢,但沈安白夫婦與陸旭皆為當世高手,注意力又都在她身上,牙齒脫落的事情,如何瞞得住。

韓夢淅心痛難耐,無處宣泄,隻好緊緊抱住沈婧怡。

陸旭本來還很不滿,認為是沈安白兩個女兒打自己徒弟一人,才將他弄成這般淒慘模樣。現在看見沈婧怡的情況,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了,上前揪住陸君青耳朵,罵道:“臭小子,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陸君青揮手打開陸旭,指著沈欣妍,叫道:“是她先打我!我……我是不小心才打到婧怡的。”說到最後,神色變得扭捏起來。

三個孩子裡面,顯然以陸君青傷的最為嚴重,沈安白面上無光,不願再追究誰是誰非,說道:“還是先帶孩子們去上藥吧!”

沈安白家資雄厚,舉世無雙,從不缺靈藥。一行人到了藥房,擦完藥後,陸旭便拖著陸君青走了,實在是怕他再惹禍端,直到夜裡回房休息,才肯讓他脫離自己視線范圍。

陸君青不得自由,將一切緣由都歸咎於沈欣妍,報復之心愈發強烈,整夜都在想著要如何修理她,興奮的難已自抑,直到天色將明,才朦朧入睡。

他身處遊離夢中,已然開始將自己千般設想付諸行動,正感快意之時,夢中鏡像突然破碎,耳邊還響著陣陣惱人的聲音。

“大少爺,起來了……”熟悉的聲音煩擾不休,陸君青不睜眼便能猜到是誰。他籌劃一夜,怎能讓陸旭壞事,不管陸旭如何喊,依然緊閉雙眼裝睡。

陸君青自小患有怪病,時常在睡著後陷入昏迷,陸旭為此尋訪過許多名醫,卻還是查不出病因所在,讓他憂心很久。

萬幸陸君青每次昏迷,頂多三四個時辰便醒,時間久了陸旭也就不太在意了。因此,陸君青若要裝睡,陸旭根本就看不出真假。用力拍了拍陸君青的臉,見他還是毫無反應,陸旭沉吟道:“難道真的又犯病了?”等了一會兒,陸君青依然紋絲不動,陸旭隻好替他蓋好被子,出門去了。

陸君青知道自己師傅輕功厲害,走路不會發出聲響,也不敢睜眼,等到關門聲響過很久,才敢偷偷眯條眼縫查看。

確認陸旭真的已經離開,陸君青沒有任何猶豫,蹭的跳下床,打開窗戶便溜了出去。

來到屋外,陸君青尋著記憶,往昨日沈婧怡所在的院落跑了過去。到了之後,只看見姐妹中的一人蹲在樹下,不知在做什麽,陸君青認不出她是哪個,心中一想,故意發出陰測測的怪笑,慢慢走到她身後。

小姑娘聽到身後有人,轉身一看,“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這一張嘴,陸君青見她口齒完整,心知定是沈欣妍無疑,高興的仰頭大笑,而後面色一冷,用力捏著雙手向她逼進。

沈欣妍驚恐不已,不斷後退,直到後背撞上大樹,退無可退,才叫道:“你……你別過來,不然我叫人了!”

陸君青不怕她要挾,為了嚇唬她,有意放慢腳步,笑聲愈發得意。沈欣妍小臉煞白,色厲內荏道:“你別過來了,不然……不然我告訴你師父,說你欺負我!”她為了嚇退陸君青,不提自己父母,反而說陸君青的師父,卻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陸君青何曾怕過自己師父,哈哈大笑道:“真是嚇死人了,我好怕呀!”說完面色轉冷,雙拳對撞,砰砰作響,神情凶惡道:“既然如此,先讓我狠狠揍你一頓,這樣師父就算罰我,也不會吃虧啊!”

沈欣妍見他不怕,急思對策,然後說道:“你敢打我,我爹娘一定不會放過你!”陸君青笑嘻嘻的回道:“昨天就打了,也沒看他們說什麽。”說到底,他今天有恃無恐,就是因為昨天沒有受到責罰,讓他僅存的一點敬畏之心,也煙消雲散。

爹娘也不管用了,沈欣妍心急欲哭,忽而面露驚喜,對著陸君青身後,歡呼道:“姐姐救我!”

陸君青心中一動,向後瞧去,見眼前空空,意識到上當,再看沈欣妍,已經撒腿向後逃去。陸君青怒意上湧,幾個躍步追上,按住沈欣妍肩膀,阻她逃走。沈欣妍不假思索,轉身抓住陸君青的手,張口用力咬下。

得益於昨天的靈藥,陸君青被沈欣妍抓咬出的傷口都已愈合,但那僅僅隻是表象,肌裡的損傷仍未能完全恢復,而且十分脆弱,哪受得了沈欣妍的銳齒,瞬間被咬地鮮血直流。

陸君青疼的眼前發黑,見沈欣妍咬完自己後想跑,不敢伸手抓,抬腳將她絆倒,接著坐到她後腰上,防止她走脫。

“你屬狗的啊!”陸君青吹著手罵道。沈欣妍不停扭動身軀,想掙脫出來,費了好大力氣,依然勞無功,氣的大罵道:“王八蛋,你快下來!”

陸君青手上傷口更甚昨日,滲出的血根本捂不住,無心理會沈欣妍叫罵,抓住她肩頭,用力撕下一片衣料,自己包扎起來。

沈欣妍心愛的衣服被撕破,怒火難平之下,使出全力,扯開嗓子罵道:“狗王八,你敢撕我衣服,我叫我爹把你關起來,餓死你!”

陸君青邊包扎傷口,邊笑道:“你盡管叫,等你爹來了,我該做的也都做完了。”沈欣妍道:“你要做什麽?”陸君青拍著她的臉頰,拉長聲音,道:“你――說――呢!”每說一字手上力道便加大一分,三字說完,沈欣妍面頰已然腫起。

陸君青啪啪啪三巴掌, 打的沈欣妍眼冒金星。猜到陸君青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沈欣妍心生懼怕,顫聲道:“你敢碰我一下,我爹娘不會放過你的!”

陸君青大笑,揪住沈欣妍臉肉,左擰三圈,道:“我就碰了,你能怎樣!”然後又往右擰了三圈,邊擰邊眉飛色舞的叫道:“一二三,再來三下,怎麽樣,你咬我呀!”

沈欣妍半臉麻木,幾無知覺,耳邊又聽陸君青說“你咬我啊”,飽受刺激之下,理智全無,不管疼痛,用力甩開陸君青揪住自己臉肉的手,張嘴就去咬他的手。

陸君青早有準備,沈欣妍又無太多動彈余地,自然咬不到了。陸君青故意將手遞到她嘴邊,語帶挑逗,笑道:“來呀、來呀,脖子再伸長點,給你咬!”

沈欣妍努力幾次,察覺到陸君青是在戲弄自己,偏頭趴到地上不動了。

陸君青又逗弄她幾下,問道:“怎麽不動了,這麽快就服輸了,你可真沒用!”言辭中充滿遺憾。

沈欣妍讓他一陣折騰,又掙扎那麽久,實在累壞了,有氣無力的說道:“隨你便,反正我落在你手上了!”

陸君青輕歎一聲,翻身躺在沈欣妍身上,失望道:“你這麽沒用,我也懶得欺負你了,你就當床讓我睡一會兒就好。”

沈欣妍身子一拱,又扭動起來,叫道:“你還想壓到什麽時候!”陸君青眯起眼,怪聲怪氣道:“這可說不準,要看你聽不聽話了。”

沈欣妍真怕他躺在自己身上睡覺,態度不得不軟化,低聲道:“想怎樣你就說。”陸君青想了想,道:“先叫聲爺爺聽聽,叫的我開心了,就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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