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怎麽了?”
張明遠認真說道,“立刻將張家所有股份從我的名下轉出,全部轉移到你的名下。”
“明遠……”
“我不會有事,這麽做只是為了避免連累到張家。”
“好。”
電話掛斷,宋青藤的臉上就悄然浮上了一抹寒意。
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
若非迫不得已,張明遠是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但既然選擇了做他的女人,就應該無條件的支持他,陪他一起面對所有的風風雨雨。
宋青藤迅速行動起來,張明遠則又撥通了張家律師的電話,給他下達了相同的命令。
憑借宋家的強大人脈關系,燕京公證處和工商部門都全力行動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將張明遠手中的股份全部轉移到了宋青藤個人名下。
特護病房內,老領導一直沒有開口,淳於聰則在耐心的等待著老領導的決定。
在張家和宋家律師的見證下,一個小時不到,所有落在張明遠名下的股份就已全部轉移到了宋青藤的名下。
宋青藤又撥通了張明遠的電話。
“明遠,都辦好了。”
“好。”張明遠微笑說道,“幫我照顧好媽媽和小妹,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可能都不方便再在燕京露面了。”
“我會的。”
“委屈你了。”
不等宋青藤開口,張明遠就在滿臉歉意中掛斷了電話。
直升機的轟鳴聲,又一次震響在了精誠醫院上空。
大爺來了。
大爺的出現,讓張明遠看到了轉圜的希望。
片刻容易,大爺就從電梯了走了出來,張明遠大步迎了上去,恭敬喊道,“大爺。”
“小子,走吧,這件事情是該有個了結了。”
大爺一馬當先,張明遠緊隨其後,大步走了病房。
大爺的威望果然不是蓋的,就連老領導也都趕緊站起身來,恭敬喊了一聲大爺。
“都坐吧。”
大爺金刀大馬坐在了淳於聰對面,張明遠坐在了最不起眼的沙發角落處。
“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剛一坐下,大爺就緊盯著淳於聰,嚴厲問道。
“你有資格管我嗎?你又管過我嗎?”淳於聰臉色鐵青,聲音冰寒的問道,“當年,你是怎麽答應我媽的?”
大爺沉默了,眼中悄然閃過一絲歉意。
有故事!
張明遠等人都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特護病房內,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我的確對不起嫂子。”良久,大爺才再次開口說道,“但我沒有對不起你,能給你的照顧,我都給了,可你的私欲實在太重,把你推得太高,你必死的淒慘無比。”
“適當限制你的發展,是為了你好。”大爺厲聲說道,“帶你去西北,是我最後一次試探你,我多麽希望你能幡然悔悟,如果那樣,我會全力支持你坐上這小子的位置,可你太讓我失望了。”
“哈哈哈……”
淳於聰猛地站起身,癲狂大笑起來。
良久,淳於聰方才止住笑聲,不屑說道,“在你的眼裡,我永遠都只是一個小人,對嗎?可那又如何呢?除了沒有坐上他的位置,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你真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嗎?”大爺搖了搖頭說道,“你的最大的夢想是問鼎權力巔峰吧?”
“不錯,我是曾想過問鼎權力巔峰,成為一言定乾坤的那個角色,這有錯嗎?”淳於聰冷聲說道,“身在官場,誰不想要坐上那個位置?”
“如果有我的支持,你一定會不遺余力去衝擊那個位置吧?”
淳於聰不假思索的說道,“是的。”
“那你早就變成一堆黃土了。”大爺寒聲說道。
“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淳於聰不屑說道。
“是沒有意義,老子今天來,是來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不能放下幾十年前的恩恩怨怨嗎?”
淳於聰不假思索的說道,“不可能。”
大爺緊盯著淳於聰,緩緩說道,“如果你堅持要這樣,老子也就隻好徹底抹掉你我最後的那點情義了。”
“情義?你也配跟我提情義二字?”淳於聰不屑說道,“我媽臨死前,你答應過她什麽?”
“我問心無愧。”
“你真的問心無愧嗎?”淳於聰浮上了滿臉嘲諷之色,不屑問道,“你一輩子不娶,為了什麽?”
大爺沉默了。
原來如此。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
在大爺年輕時的那個年代,叔嫂產生感情是絕對的禁忌。
從始至終,淳於聰都沒提及過父親,大爺也沒提及過兄長,那就說明,淳於聰的父親應該早已過世,留下了年輕的大爺和淳於聰。
良久,大爺終於又開口了。
“哥哥英年早逝,我十七,嫂子十九,都正處於青春懵懂的年紀,常年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日久生情也是屬正常。”大爺緊盯著淳於聰,緩緩說道,“在那個年代,這種感情的確有悖人倫,可在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淳於聰冷笑問道,“大聖人這是在自我安慰呢?還是大聖人也學會與時俱進了?”
大爺長長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張明遠則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大爺說的沒錯。
哥哥早死,留下正處青春期的小叔子和嫂子,日久生情的確很正常。
而大爺也算是個至情至性之人。
嫂子意外慘死,大爺終生不娶,放在現代,這是情聖中的極品,極品中的絕品。
作為兒子,本該為他那早死的母親感到欣慰,她真愛的人對她至死不渝,為她終生不娶。
這份情,感天動地。
作為晚輩,本該好好勸慰安撫大爺,幫他走出這段感情上的創傷,讓他娶妻生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這家夥卻一二再而三的拿這事做文章,以此來刺激大爺。
他的私心之重,人品之差,不言而喻。
“大爺,您老就別管這事了。”老領導看著大爺,認真說道,“只要我這把老骨頭還在,他就掀不起什麽風浪。”
大爺頹然點了點頭說道,“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我累了,不想再管這些事情了。”
“哈哈哈……”淳於聰又放肆狂笑起來,半晌,才冷冷說道,“你給我看著,好好看著,我會向你證明你是錯的,我一定會在閉上眼睛之前將你親手推上去的葉大將軍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
望著淳於聰眼中閃爍出的瘋狂之色,張明遠終於動了。
龍王護崽,小崽子們又豈能坐視龍王深陷難以擺脫的危局?
人影一閃,坐在淳於聰兩名開外的張明遠就出現在了淳於聰身邊,手中多出了兩柄烏黑的手槍,一柄指著自己的心臟,一柄頂在淳於聰的心臟上。
“小子,你幹什麽?”龍王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喝道。
“若有來生,老子再做你的兵。”張明遠看著龍王,微笑說道,“你還別說,在你面前自稱老子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龍王急了,怒喝道,“小子,老子命令你馬上放下槍。”
“你也年紀不小了,少發點火對身體有好處。”
張明遠看著龍王,認真說道,“給你當七年兵,是老子的幸運,你也別吹胡子瞪眼了,你還有一群小崽子要看護,你的命比老子命值錢,就別跟老子爭了,這個鬼東西,老子幫你把他一起帶去另外一個世界。 ”
“小子,你敢。”
“老爺子,有時間就多出來走走,沒事的時候,帶壺好酒來老子的墓前陪老子聊聊天。”
龍王怒聲咆哮道,“小子,你敢抗命的話,老子讓你連鬼都做不成。”
“做不成就做不成吧。”張明遠微笑著看了眼龍王,猛地扣下了扳機。
“砰。”
震耳的槍聲猛然響起,震徹了特護病房。
鮮血從兩人的心臟噴射而出,映紅了所有的眼簾。
“狗日的龍血,我草你姥姥。”
龍王癲狂的咆哮震徹了病房,一雙虎目中,閃爍出渾濁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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