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準備。”
王子法見降兵已經到了城下,急忙一擺手,果斷的吩咐道。
城牆上的弓箭兵氣齊齊的跨前一步,紛紛彎腰向下瞄準,降兵全都一愣,那些忠於孔融的氣的隻想罵娘,紛紛大喊道“別放箭,我們是自己人。”
“就是,我是孫邵的副將,王大人,我們見過面的。”
孫邵之前的副將劉滿江大聲的解釋道。
“哦?是劉副將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王子法也認出了劉滿江,忙沉聲喝問。
豆丁看了四喜一眼,兩人一左一右的靠近了劉滿江,如果劉滿江敢亂說一句話,豆丁和四喜就想做掉他。
這支降兵隊伍,古往今來,也就呂卓敢把他們這麽用,剛投降不到一日,直接當成‘自己人’派了出來。
看似呂卓又說好話又分賞錢,還陪著大夥一起吃了飯,像個冤大頭一樣,被很多降兵都背後恥笑,可是,事實證明,呂卓並不傻。
此刻,劉滿江就不知該如何回答!
真相,說出來他第一個被乾掉,因為,城牆上不少黑漆漆的箭矢已經瞄向了他。
“說…”
王子法的聲音嚴厲而充滿威嚴,劉滿江急的直攥拳,想說實話,又不敢,隻好回道“王大人,我們在百丈坪遭遇伏擊,孫邵將軍被殺,王修大人被抓,我們拚死殺出重圍,好不容易逃回劇縣,還望大人速速打開城門。”
豆丁和四喜齊齊的松了口氣,兩人把放在刀柄上的手全都收了回去。
“主公……你看呢?”王子法有些為難的扭頭看向孔融。
孔融歎了口氣“既然是自己人,就放進城來吧。”
“可是…”王子法依舊有些不放心。
孔融反問道“難道,要讓他們死在徐州兵的刀槍之下嗎,你可知道,若是對他們置之不理,守衛劇縣的三萬將士會怎麽想?”
“這樣吧,我帶人去開城……”
孔融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也不能就這麽毫無防備的把人給放進來,王子法帶了五千精兵親自開城,呂卓之前有過吩咐,並沒有要求這些降兵立馬就把城門搶過來。
而是讓他們耐心的等待時機,見勢不妙,王子法足足帶了五千精兵守住了城門,豆丁等人都沒敢動手,劉滿江這些人也都松了口氣,可是,王子法卻命人把他們給單獨控制了起來。
“王大人,你這是…”劉滿江很不滿,忙爭辯道“我們是自己人,為什麽要如此待我們?”
王子法沒有理他,一把手,冷聲吩咐道“繳了他們的軍械,都押到後面去。”
本來劉滿江想著進城後,找機會把呂卓的陰謀偷偷告訴孔融,現在見王子法要把他們全都繳械並看押起來,劉滿江頓時怒了,想說的話,也全都生生的咽了回去。
整整四千人,都被激怒了,原本那些忠於孔融的兵卒,心都涼了半截。
“叮當…”
有人在給降兵繳械的時候,動作稍微大了點,把豆丁身上的賞錢給弄的掉在了地上。
“這是…”王子法忙循聲走了過來。
“這錢是哪裡來的?”王子法怒視著豆丁喝問道。
劉滿江等人全都緊張的繃緊了神經,所有人的身上都有賞錢,如果被發現,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
大家全都緊張不安的把目光投向了豆丁。
“搶的。”
隊伍裡從來不發賞錢,豆丁隻好說是搶掠百姓的。
“哼,真的混帳,居然敢私自劫掠黎民百姓的錢財,來啊,拉出來重打五十軍棍。”
可是,即便豆丁僅僅是個十幾歲大的孩子,愣是緊咬牙關,
死咬著不說,自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一個字。起初,劉滿江真擔心他吃痛不過把真相說出來,那樣的話,只怕誰也甭想好過。
聽說呂卓已經把城池包圍了,剛打完豆丁,王子法隻好匆匆帶人重新返回到了城牆上。
“哎…”
無奈的收回目光,陳登失望的搖了搖頭,扭頭看向馬背上的呂卓“主公,那些人怕是指望不上了吧。”
呂卓搖頭笑了笑“不盡然,傳令,讓太史慈和管亥火速帶人前來跟我們匯合,劇縣,我志在必得。”
“諾…’
諸葛瑾剛答應一聲,正要掉頭去傳令,當著眾將士們的面,很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引的眾人捧腹大笑,呂卓也沒想到他會突然落馬,仔細一看,諸葛瑾是嚇的,臉色發白,雙腿直抖,戰場上的這種緊張窒息的氣氛,他一點都不習慣。
“子瑜,圍城的是我們,要說害怕,也該是孔融老兒他們才對吧。”
呂卓搖了搖頭,趕忙讓人把諸葛瑾給扶起來。
諸葛瑾臊的臉都紅了, 跟個逃兵似的,一瘸一拐的費了好大勁才重新騎上馬。
雖然接觸時間還不算長,但是,呂卓卻打心裡喜歡諸葛瑾,他最真實,同樣,他也最虛偽。
在人前,他表裡如一,最真實,坦坦蕩蕩,害怕就是害怕,即便是蠢笨,也讓人不忍指責,他會打翻茶杯,會把事情搞砸,會嚇的膽戰心驚,這不,剛剛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可是,一點不都讓人反感。
害怕就是害怕,幹嘛需要偽裝?
把事情搞砸了,至少他盡力了!
說他虛偽,這不是貶低諸葛瑾,在呂卓身邊,他永遠那麽恭敬,那麽順從,有人說諸葛瑾簡直是拍馬屁的宗師,呂卓覺得這句話絕對貼切。
坦白來說,人有七情六欲,哪個沒有私心,像唐朝魏征那樣動不動就直言勸諫的,有幾個人會真心喜歡。
一次,兩次,也許能聽的進去,每次都這樣,這得需要多大的胸襟和氣度。
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罷,總是跟你唱反調,這樣的屬下,呂卓吃不消,他也是俗人一個。
至少,諸葛瑾從不跟呂卓唱反調,而且,他不是小人,別人拍馬溜須是動機不純,而他,只是不想讓呂卓生氣動怒,再也沒有別的目的。
諸葛瑾在人前丟醜,他壓根沒往心裡去,雖然羞臊的不行,但是,這件事,就像被風吹走一樣,很快他就會忘記的。
呂卓圍住劇縣,並沒有馬上攻城,這也讓孔融稍稍的松了口氣。
剛扎下營寨,有兵卒來報呂卓“啟稟主公,營外有北海名士彌衡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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