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白色修複室裡躺足三天,木莎莎那一拳雖沒要我的命,也讓我內髒破裂,吐血三升,大概是冥王血統與眾不同的表現,讓我逃過一劫,森哥說我算是走運的家夥,心臟沒破,在木莎莎手底下是第一個。
不過愛學習的女孩終究沒有被殺,讓我努力沒白費,心臟破碎的厄運與她擦肩而過,懵懂的女孩絲毫不知道曾有凶暴厄運臨頭,然後又被強行扭轉到另一邊。
我知道這個消息時,長長出了口氣,依依偷偷跑進來喂我喝可樂,悄悄跟我講這幾天發生的事,整個局裡她最懂我。
木莎莎三天裡乾掉七個右位心的家夥,比前一個月加起來還要多,不知道是什麽讓她不耐煩起來,或者感到有危機存在,加快了自己的行動,森哥帶著行動組屢屢撲空,只看到死狀慘不忍睹的屍體,或者滿臉憔悴,腦袋亂成一團快要死掉的韓探長。
森哥大失顏面,連輪回組都被迫上架,前去支援,還是撈不到死女人的影子,反而銀月市前來支援的幾個死神都被反過來乾掉,有的死在無人問津的角落,有的大明大擺的倒在路旁,這女人好像是瘋了,搞的行動組損失慘重。
好在昨天木莎莎中午突然出現在五百裡外的銀月市大開殺戒,一名命不該死的右位心富豪,被一拳打碎心臟,死在自家馬桶上,灰頭土臉的森哥隻好帶著手下又攆到銀月市,咬著牙發誓一定讓木莎莎走不出銀月市。
我被告知,一旦身體恢復過來,立刻趕去銀月幫忙!
銀月市,下午三點。
人來人往大學門口,我和依依逐個盯著女生看,希望能發現小希突然出現。
但我心裡是忐忑的,沒見了有一年之久,小希變成什麽樣,我完全不敢想象,我記憶還停留在人間一日那天,那天是完美的小希,不管是哭是笑都是我們的世界,那種彼此心臟貼在一起的感覺,妙不可言。
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名人書寫的牌匾下,同行親密的男生女生彼此牽著手,露出隻屬於對方的甜蜜幸福,把青春揮灑的淋漓盡致。如果我沒死,說不定也會和小希一起在這裡揮霍彼此青春。
其實我害怕看到小希出現,身邊有另一個男生呵護,她露出對我一樣的笑容和濃情蜜意,那樣說不定我立刻會暴走,被血統吞噬,成為最悲哀的精神病,但我又想看,一年來思念老在我胸口發燙,既然到了銀月市,來偷偷看一眼也沒關系吧。
我暗暗打定主意,如果她有新感情,我就實現我的誓言,去冥界混吃等死,在也不見她,畢竟我死了一年多,沒權利干涉她的感情,作為甜美可人的小希肯定大把人追,現在的大學生又很沒譜,我還得負責幫她把把關,至少得是一個貼心貼肺的好男生才行。
“不如去學校裡找咯!”同行的小蝦是銀月本土死神,對學校熟的很,生前最愛在學校門口看女生。
用他的話說,看腿也是一種人生。到死後這種毛病也改不掉,這已經變成他死神生涯一種至高享受,只有看到美麗的女孩,大腿閃爍象牙的色彩,才有青春的味道!
死神根本談不到擁有青春,整個生涯都伴隨著戰鬥和黑暗,直到退出那一天,只有在這裡他才能體會到一點點不同。
廢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們才找到小希聽課的教室,整個大教室裡只有寥寥幾人,頭髮花白的老教授講起課也提不起精神來,黑板上歪七扭八好像狗刨出來的公式,我也看不懂,小希坐在靠中間漆木桌子的位置,
隔桌坐著的男生小心翼翼的偷看她,我希望不是最差的結果,心臟收縮在一起。 小希不是很開心,臉上平淡沒有表情,隔桌男生遞過來的紙條被她無視,專注看著黑板,筆下認真做著筆記,陽光斜打在她臉上,溫潤如玉。
我松了一口氣,徑直走到小希身邊坐下來,看她記錄筆記。
“阿默,離開你第四百三十一天,你有沒有忘了我?”
“阿默,你答應過我哦,不管怎樣你都不許離開我哦!”
“阿默,今天又夢到你哦,還是那個傻樣!”
“阿默……”
我心裡驚濤駭浪,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我呆坐在小希旁邊聞著熟悉的味道,不由自主紅了眼眶,憑心而論,我沒什麽出色,能和小希在一起用三生有幸形容也不為過,只是我料不到時隔一年,小希的本子上還在書寫已經不存在的我,那每一行字都像是一記記重拳,打的我暈頭轉向!
旁邊的男生很討厭,鍥而不舍,又一張紙條遞過來。
這次小希沒有拒絕,打開紙條,在“晚上有空嗎,一起去看電影。”的字跡後面寫下:“我有男朋友,我很愛他!!!”重重三個驚歎號,讓我差點快樂的叫出來。不管怎樣,我都是她心裡最重那一個!
雖然這種高興,多少有自私的成分,按理說我們人鬼相隔,我應該祝福她有更好的感情才對,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
小希嘴角泛起笑容,手指輕輕摩挲筆記本上自己寫下的字跡,眼角閃爍快樂的淚光,是不是感覺到我在身旁,我倆鐵定有心靈感應,我就說,要不然每次我難過她也難過,我開心她也開心,沒道理解釋的通。
旁邊男生很沮喪,不過好像還不肯放棄的樣子,繼續趴在桌上寫紙條。
“阿默哥,這家夥很討厭唉,老是騷擾大嫂,要不然給點顏色看看吧!”小蝦不滿的蹲在男生桌上,用憤怒的眼光看他。
依依調皮的用手指搗他的圓珠筆,每次都讓他有不可控制的感覺把字寫的亂七八糟,男生困惑的看手裡的圓珠筆,搞不明白為什麽寫字都那麽不順利,大概今天真是不適合約女孩子的日子,沮喪之氣從腦門上散發出來。
下課鈴聲響起,小希打開筆記本最中間的位置,那裡夾著我和她在遊樂園的合影,她在筆記本上寫下:“阿默,謝謝你陪我上一課,有你陪,好開心哦!”
我呆愣住,這個傻丫頭把一切都變成想象,如果我真的回不來,是不是她會一直這樣,那豈不是毀掉她的人生。
“要加油啊,傻瓜!”依依拽我耳朵,示意我跟上已經走出去的小希。
小希走的很慢,把書本抱在胸前,略微低頭,手指上的閃光是我送她的戒指。
我陪在她身邊,我知道時間不多,偶爾來看看,還有木莎莎那個死八婆搞風搞雨不得安寧,只能陪她一小會。
男生不死心,追出來,在後面喊:“小希……”
小希根本沒回頭,或者壓根沒聽見。
依依伸出腿,男生摔在地上,莫名其妙。
小蝦在後面提醒:“默哥,記得時間!”
我點點頭,陪著小希逛校園。
樹林裡長椅上,小希一個人自語,說了好多,大部分是零零碎碎的回憶,還有一些她近來的心情,好像她能感覺到我在她身邊,所有愉快不愉快都一吐為快,我靜靜的聽著,跟著她的訴說一起高興或者低落。
半個小時後,小蝦和依依出現。
“默哥,讓我好找,森哥那邊讓去集合,大概是分配任務吧,那個死女人瘋了,又乾掉一個!”小蝦心有余悸的表情,對木莎莎怕的很。
“馬上就好!”我輕輕在小希臉上吻了一下:“好好保重, 等下在來看你!”
我一年的忍耐,都因為見到小希灰飛煙滅,我決定常來看小希,她當我還在,我也不能失去勇氣,有些事要兩個人一起努力,沒理由讓她一個人自己騙自己。
“要小心啊!”小希突然盯著我道。
我整個人呆住,難道她看的到我。
身後一隻爬在樹上的小貓掉下來,小希過去輕輕摸它腦袋:“淘氣,還這麽小就爬樹,不怕被摔壞啊!”
我松了口氣,又隱隱有些失望。
小蝦不停回頭張望:“默哥,我看嫂子有點熟悉啊!”
“大概是校門的時候有見過吧!”依依笑他,給我嘴裡塞了口香糖。
“說的有理!”小蝦摸著腦袋。
銀月市半山別墅內!
死神在這個城市的分部,森哥臉色莫名嚴肅,掃視我們。又讓木莎莎乾掉一個,說出來有些丟臉,又是失敗的一天,讓整個參與計劃的死神都打不起精神,炮哥的任務突然出現意外,其他高等級死神也抽不開身,一個D級死神遊走在銀月和黑岩兩邊,成了近一個月最強大的新聞。
聽說森哥被上面罵的不輕,木莎莎來往如意,還對死神下手,雖然沒怎麽認識過,但也算是同事,而在她手下格外開恩的只有我一個,所以我也稱為森哥之外,最被看好的死神。
不過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回想起來木莎莎那天算是給過我機會,不過我沒有理會罷了,還好我運氣不錯,堅持到森哥趕來,在晚點我也逃不過心臟破碎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