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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臣養成實錄》第四十九章 晉匪
  要問陸爍為何會這樣想,陸爍只能說是:現代人的直覺。  今日一早請安時,他可是聽薑夫人說了的,薑菀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自幼習女四書,性子溫和,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向來都是嬌滴滴的。

  陸爍對此倒能理解,這樣的女子他在古代已見了許多。

  且薑侍郎如今已官至三品,又處於禮部,掌管著大齊的科舉,門生遍布,是個有實權的。薑菀是薑家最出息的這一支的嫡長女,日後必然是要嫁往高門的,所以薑家對她進行這種標準的淑女教育也是必然。

  但早上他見到的那個“薑菀”的行為卻實在很不正常,又把喜怒哀樂都擺在了臉上,行為粗魯,哪裡像個教養好的閨閣女子呢?

  因此,陸爍才會以為她是個穿越女,一時接受不了穿越的事實,因此才反應過度了些。

  原本他也想靜觀其變的,只是看到她的舉動時,回憶起自己剛來時的無措,不禁感同身受,忍不住就含糊的告誡了她一下,哪裡能料到這世上還有“互換”這種詭異的事情存在!

  不過仔細想一下,他既然能穿越,那靈魂互換倒算不上什麽了!

  哎!看來真是安逸日子過久了,他現在是越來越不謹慎了!

  陸爍撫了撫額,十分懊悔。

  秦師傅見陸爍又是歎氣又是苦惱的樣子,有些不解,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怎的如此沮喪?可是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妥?”

  陸爍這才回過神來,隨意扯了個借口,回道:“沒什麽,只是想到昨晚那麽冷的天氣,薑小姐一個弱女子,先是受了番驚嚇,又在冰水裡泡了那麽久,心裡有些不忍罷了。”

  陸爍心裡苦笑,想想自己做的蠢事,越發覺得自己太自作聰明了!

  想當初遇到孫老時,他還曾發誓過,一定要好好護住馬甲的。結果現在一遇到正主,就這麽腦子一熱暴露了!

  看來以後再與薑菀打交道時,一定要好好裝傻了!

  畢竟敢殺人的匪首,能是什麽好鳥?

  “確實,哪怕攏了火爐,昨晚待在船上時,奴才都覺得冷,更何況是在水下了!不過這薑小姐的身體倒真的挺好,竟然隻病了一夜就好了!”

  長風聽陸爍一說,也跟著唏噓起來,昨晚氣溫確實是不低。

  修竹依然是一臉生無可戀的大便臉。

  秦師傅覺得談論人家官家小姐到底不妥,就借故轉移話題。

  “你們覺得冷,我瞧著薑府那些婆子們卻是一個個都不怕的,昨晚那船一翻,那些婆子就跟不要命了一樣,爭著往水裡跳。”

  “什麽往水裡跳?”恰在這時,清泉噔噔噔的上了船,一聽秦師傅這話說得稀奇,忍不住接住了話頭。

  說完,又覺得自己貿貿然接話有些不規矩,就不好意思的做了個怪臉。

  陸爍本還煩躁著,一見清泉懷裡還抱著一大包用油紙包著的炸竹鵪鶉,穿著的衣裳被弄得歪歪扭扭的,卻還做出一副怪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心裡就是一松。

  事情還遠著呢,暫且走一步算一步把。

  管她是不是匪首呢?

  陸爍就打趣道:“正說著薑府的婆子忠心護主,寒冬臘月往水裡跳呢!你可得學著點,別吩咐你一件事就喊苦喊累的不去做。”

  清泉正往其他兩人手上放油紙包,一聽這話就故作委屈道:“奴才可是一心向著主子的,哪會不聽吩咐?”

  陸爍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笑著接過炸竹鵪鶉,

先是勻出一多半兒來,吩咐修竹給衛夫子和袁氏等人送去,這才給船頭上幾人分了這吃食。  竹鵪鶉正是肉嫩的時候,炸的又恰到好處,吃起來外酥裡嫩,香氣撲鼻。

  四人坐在船頭的黑漆檀香木桌前,嘗著手裡的竹鵪鶉,一時倒沒人再說話了。

  好一會兒,陸爍用帕子擦了嘴,見秦師傅也吃完了,心中實在好奇那個真正的“薑菀”的去向,就繼續問道:“那五個掉到河裡逃竄了的匪徒,也不知如今是死是活。師傅當時怎的不乘勝追擊,把他們趕盡殺絕了?也可徹底免了後患啊。”

  秦師傅笑了笑,複又走到船邊,陸爍也跟著走了過去,緊靠著秦師傅站著。

  “窮寇莫追,這句古訓還是很有道理的。”秦師傅含糊的答了一句。

  見陸爍仍舊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的看著他,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細細說道:“昨日那幾人都身負重傷,河面寬闊。河水又冰冷,他們要想活著回去怕是很難。

  再者,當時薑小姐落了水,場面一片混亂,薑夫人沒說要去繼續追擊,咱們的侍衛畢竟只是去營救的,自然不會去多管閑事了。”

  陸爍聽了這詳細的解釋,不禁點點頭。

  看來這真正的薑小姐是凶多吉少了!

  陸爍聽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心內滿意,秦師傅卻已接著往下講了。

  “且我看著,那夥匪徒說著晉地的口音,怕是藤泉山一帶的,倒是不好開罪狠了。 ”

  “藤泉山?這是什麽地方?”陸爍追問道。

  聽秦師傅這意思,這夥匪徒的來歷好似大有講究?

  “藤泉山位於汾州與晉州交界地帶,是幾座大山連成一片,環湖形成的一個山群,所以佔地廣大,易守難攻,中心湖泊地帶又可耕種糧食,所以附近的匪徒都在那裡聚集,倒是越發展越多。和蜀山的賊寇一起,成了大齊的兩大隱患。”

  昨日是在汝州遇刺,汾州距此還是很遠的,這夥賊寇倒是有心了。

  “那朝廷怎的不派人去鎮壓呢?”陸爍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蜀州的匪患就算了,“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那裡可是出了名的地勢險要,剿匪實在是有難度,再加上蜀州經濟不振,朝廷不去剿匪倒也正常。

  晉州卻是河東道治所,距離關內道還是挺近的,賊寇如此猖獗,朝廷居然放任這裡不管,實在是匪夷所思。

  秦師傅笑了笑,接著道:“你以為朝廷不想?只是一來這藤泉山的匪患由來已久,自先帝晚年時就已存在了。如今三十來年過去了,那夥匪人越積越多,已成千人之眾,要想剿匪又談何容易?”

  哎~毒瘤越積越大,確實是不好一下子挖除。

  “第二嘛,你可知朝廷派去剿匪的是誰?”秦師傅繼續問道。

  陸爍隻關注仕林之事,對此卻是一無所知的,於是誠實地搖了搖頭。

  “正是皇五子晉王。”秦師傅答道。

  “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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