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一葉不理解柳木的意思,所以柳木只能更詳細的解釋。
“好吧,換個說法。這麽一個地方,從護衛到店家,清一色都是女子,只允許女子進坊。那麽你有妹妹、姑姑吧。她們聽到會如何?”
崔一葉如同被雷擊,整個人都挺直了。
錯了,不是柳木瘋了,而是柳木會把這些個貴婦逼瘋,這些貴婦會把家裡逼瘋。
哈哈哈!
柳木大笑,這只是計劃的百分之二十,還有大部分沒講呢。
要支撐這麽大一個坊,或者是半個坊的超級娛樂休閑購物一體的地方,需要的各種大小手工坊就要數百上千個。
僅大唐女子所用香粉等化妝品,就需要近百個工坊。
這也是柳木想要那貧苦四個坊地皮的原因。
“我家婆娘很喜歡。”柳木這時補充了一句。
崔一葉幾乎用盡全力吼道:“是公主殿下,殿下!瘋了,全瘋了。”
崔一葉可是知道,眼下涇河市集就是踩著邊在搞,有官員與大貴族不允許入市的規矩,但涇河市集卻混在酒樓、茶樓、戲院之間。而且貨物多是些日常所用的小玩意,多數人都是隨手買來。
碼頭那邊的市場則是大宗交易的所在。
所以在大唐朝堂的臣子們看來,這涇河碼頭分為碼頭區,球場區,倉庫區,市貿區,以及休閑區。休閑區中買些小東西,算不是市,所以叫市集。以集會為重,市只是摻在其中的零星小店罷了。
但就這樣,這裡依然是男子活動的區域。女子只在邊緣茶樓以及另一邊的球場區活動,因為市集人亂而雜,更有許多非貴族的人在活動,所以貴婦們不願意過於靠近。
但柳木所說的那新殖業坊,這消息一但傳出去,整個長安的貴婦們絕對會瘋。
那怕柳木說這是為長平公主找些樂子,這些貴婦也會參與其中。特別是柳木選擇的殖業坊這個區域,簡直就是整個長安城貴族住宅區的中心位置。
“行了,我的崔大公子,趕緊著去幹活……”
柳木正準備給崔一葉派活,突然腦袋裡靈光一閃,伸手再一搭崔一葉的肩膀卻沒對崔一葉開口,而是對抱琴打了個眼色,抱琴立即就到了門外。
這時柳木才對崔一葉說道:“幫個小忙,只需要你那麽一點點的辛苦。”
“整誰?”崔一葉已經相當了解柳木了,柳木這表情就是要坑人。
“不整誰,你這些天請你叔父和你一起,經常在我大姐夫府上待著,表面上是談並州那邊與邢州的一些生意。但事實上,我要讓一些人誤會你們清河崔氏和我大姐夫準備作大買賣,許多許多錢的大買賣。”
聽柳木說完崔一葉推開柳木後退了好幾步:“先說,這某些人指的是誰?這個不說清,咱們沒辦法再談下去。”
“新羅樸氏。”
“他們?”崔一葉原本還以為會是五姓七望中的一個,誰想只是一個小小新羅樸氏。
這樸氏在崔一葉眼中,很小。放在大唐勉強就算是一個中等偏下的貴族罷了。
可柳木卻是明顯要搞什麽大陰謀,崔一葉動心了:“你說,讓我怎麽作?”
“我已經查出來了,樸氏帶了不少人過來,其中一部分是想來求學的,還有一部分純粹是用來送禮的,你幫著忙納個妾吧,應該是樸氏某屬族的女子。這也是秦王殿下希望看到的,這是大功一件。”
“區區新羅樸氏我尚未放在眼中,更何況他樸氏的屬族,哼!”崔一葉雖然嘴上很不滿,卻是看著柳木在等柳木的解釋。
“金氏想滅了樸氏,樸氏也想滅了金氏,夠直接了吧。”
“恩。”崔一葉點了點頭。
“你自己選,新羅樸氏或者是百濟什麽人,他們來送女人總要有人收,你自己選吧。”柳木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崔一葉倒是爽快:“成,我不選了,你安排誰就是誰。就是一頭母豬我最多蒙上眼睛,表面上再寵愛一下。但半島將來的好處有我崔氏一份,這一點你要讓秦王殿下給我們崔氏一句應允。”
“痛快。好兄弟。”柳木連酒瓶子都拿出來了:“咱們喝一杯,慶祝一下。”
崔一葉接過酒杯:“讓我喝也行,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柳木樂呵呵的說著。
“那新羅公主,是你一計?”
柳木繼續笑道:“我貪圖她的美色,你信不?”
哈哈哈!崔一葉大笑,痛快的與柳木一碰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柳木是不是貪圖金德曼的美色這一點,崔一葉不想評價,但他卻是知道獨孤蘭若曾經考慮為柳木納妾,而且已經得到了柳木沒出嫁三個妹妹那邊的認同,甚至已經有初選過人,但柳木卻拒絕了。
崔一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離開,柳木也準備回去休息。
抱琴眼中,柳木是不是貪圖金德曼的美色這一點,同樣不評價,因為今晚上柳木肯定會在金德曼房中。至於作什麽,抱琴打算坐在房梁上觀看一二。
傍晚,柳木在金德曼的屋,這才剛坐在地榻上,這懶腰還沒有伸開就發現房梁上那個有點發亮的東西。
柳木閉上眼睛,斜靠在軟墊上。
此時的柳木也並沒有想房梁上那發亮的東西是什麽, 在這裡四周都有高手護衛,柳木不相信那裡會有什麽危險。
金德曼捧著一杯淡淡的果酒遞到柳木身旁,柳木這才睜眼。
這一睜眼,柳木差一點驚的跳起來。
閉了一會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柳木這會才看清那上面發光的亮點是望遠鏡的鏡片,而拿著望遠鏡的是穿著一身應該是深墨綠色的抱琴。
抱琴將身體探到房梁之下,這樣的光線上柳木才看清,讓柳木看到自己之後柳木又緩緩的縮回到房梁之中,隱入黑暗之中。
故意的,柳木相信抱琴絕對就是故意的。
這時,距離抱琴不遠伸過一隻手,拿過抱琴手上的望遠鏡原來在鏡片上塗抹了幾下,那反光竟然完全消失。
隨著身邊燭火的亮度,柳木看房梁上也越發的模糊,原本就是隱隱約約抱琴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