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叔,您回來了”蕭明激動道。“嗯”原來是蕭府的管家,蕭管家對蕭明點了點頭後馬上又將頭轉向了站在一旁的薑氏道:“夫人,還是沒有找到老爺的下落”
薑氏沒有顯得十分的驚訝,相反呈現出的是一種從容,一種知道結果渺茫而並不抱多大希望的淡定神色:“是嗎,我們和老爺分開都有十二年了,這十二年來,我未曾一刻沒有想過老爺,因而才讓蕭管家你四處打聽,整整十二年了,老爺若在的話,恐怕早就找到了”薑氏說著吃力的咽了咽口水。
蕭管家笑了笑道:“夫人不用太過失望,我這裡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蕭叔,你打聽到什麽就快說,管他什麽好消息,壞消息呢”蕭明調侃道。
“我上個月悄悄扮作胡人的模樣回到了徐州城,向那些沒有戰死的流浪士兵打聽到了老爺的消息,他們說老爺還活著,當時老爺並沒有被劉霸天和龐葉殺害,這就是好消息,然而壞消息就是......“
“壞消息就是,並不知道爹爹現在何處?”蕭明接過話道。“是,少爺睿智,我並沒有從士兵口中探知到老爺的下落“蕭管家無奈道。
“哪裡是什睿智,隻是從縱橫秘傳中學到些關於察言觀色的本事罷了”蕭明嘟著嘴道。的確,自從蕭明研習縱橫秘傳以來在很多方面都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什麽兵法奇謀,察人觀物,畫符驅妖,煉丹益壽,雖然現在不敢說精通,但還是粗略的有個掌握。
薑氏走到蕭明跟前拍了拍蕭明的肩旁道:“看來十二年前那個縱橫家大師傳給你的秘傳還是挺有用的,知道嗎?你的父親和大師對於你成為出色的縱橫家可是充滿了極大地希望的,他們相信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隻是有你才有可能成為縱橫家的最高段位縱橫師啊,你可千萬不要讓他們失望”
“不,我才不要做什麽縱橫師”蕭明臉色陰沉道:“所謂的縱橫家,只知道乾些破壞別人家園,弄得千千萬萬的百姓流離失所,有家難回的事情,要知道我們一家人就是被縱橫家的龐葉算計迫害的受苦人家之一啊,明兒認為,縱橫家是一個陰險而又血腥的職業,兒子發誓不要成為縱橫師!”
“胡說”薑氏生氣道:“縱橫家也和人一樣,有的人心存善念,處處運用他們的一技之長幫助他人,助他人脫離困境,有的人心存狡詐,處處想著自己的私利,甚至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乾些有違道義的事,那龐葉就是個鮮明的例子。
龐葉和言焱同為縱橫家的謀師三階高手,言焱心底向善,處處待人隨和,為了天下安寧曾和龐葉比試,讓龐葉被迫答應不參與謀劃國家之間的爭鬥,更不得幫助君主帶兵攻打別國,然而龐葉兩面三刀,凶狠殘暴,假裝答應言焱的要求,實際上又伺機出山輔佐胡帝,發兵攻打我們薑國,造成了徐州城下血流成河的慘狀,明兒你現在能夠分辨出好壞了麽?”
“反正......反正我就是不喜歡縱橫家的算盡天下人心”蕭明吞吞吐吐道:“人們的命運是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的,我們怎能為了顯示自己的能力就罔顧他人的死活,要是娘說的那個言焱真的是好人的話,那他就應該在胡國發兵的時候,幫助我們薑國啊,我看那,他也是個沽名釣譽之人”
“咳咳”蕭管家見氣氛不對故意道:“怎麽,還不開飯”
“行了”薑氏對蕭明白了白眼道:“娘說不過你,你有你自己的理想,不管你怎樣理解縱橫家這個詞,
我都希望你能夠好好學習縱橫秘傳,就算不成為縱橫家也應該學好它幫助應該被幫助的人,還有找到你的父親,這可是你爹和大師送給你的六歲生辰禮物啊” “嗯,明兒知道了”蕭明低下了頭:“娘,明兒剛才不應該和您針鋒相對的,是明兒不好”
“娘兒倆說這些幹什麽,快吃飯,一會兒還要去學堂呢”薑氏輕輕拍著蕭明的手背道:“你可要好好學習,咱們有今天,能夠安心的在胡國隱藏身份生活下去那是多虧了蕭管家啊,要不是他在胡國開了家店,賺些微薄的收入來補貼咱們的家用,咱們還真不知該怎麽辦了”
蕭管家搖了搖頭道:“夫人這是說得哪裡話,當初我孤苦無依要不是您和老爺收留我,我早就餓死街頭了,老爺還信任我讓我當管家,管理偌大的蕭府,我本就無以為報,現在正是我報答老爺和夫人的時候啊”
蕭明看了看窗外的陽光,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就去學堂了”,說著便拎著書袋向門外走去。
“蕭叔,你看明兒他始終不想成為縱橫家,這可是老爺的心願啊”薑氏表面上答應蕭明追尋自己的理想但還是希望蕭明能夠成為縱橫家。
“夫人不必擔心,現在明兒還小,我想等他經歷了些事情後,他會有決斷的”蕭管家安慰道。
“大哥,你看我們不管約沒約定,上學總能夠走到一起”蕭明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形和蕭明差不多的少年正說這話向蕭明走來。
這人叫官超,是旁邊官氏酒坊的少東家,和蕭明是鄰居兼同學,因為二人談話總是很投機,加之官超對蕭明的聰明智慧向來十分的敬佩,便在私底下叫蕭明大哥。蕭明覺得二人年級相仿,總是叫著大哥讓自己有些不舒服,可這官超根本不放在心上,依舊大哥大哥的叫個不停,久而久之蕭明也就習慣了。
“是啊,誰讓我是你大哥呢,大哥一出門,當然要有兄弟跟班兒畢裘韉髻┑饋!昂冒。鄖澳慊共輝蕹晌醫心憒蟾緄模衷詰購茫慊溝瘧親由狹沉恕憊儷緩悶饋
“是又怎樣?”蕭明敲了官超的腦袋一下就飛快的跑開了:“你要是能追得上我,改換我叫你大哥”
“哈哈哈,那你可輸定了,我可是在少林寺練過的”說著官超就一個勁兒的向蕭明衝了過去,蕭明見情況不妙也是加快了步伐,拚命地跑起來,就這樣一前一後很快跑到了書院。
“行啊,大哥,沒想到你不僅腦袋靈光,就連腿也利索,小弟認輸,認輸......”官超長長地換著氣道,看來是累壞了。
“大哥我,可不只是個傳說,啊......?”蕭明得意道。
蕭明和官超所讀的蟠龍書院是並州城最好的學府,當然也就是全胡國最好的書院,在這裡讀書的大多都是些胡國的官宦人家的子弟,當然還有就是像蕭明和官超那樣的商賈人家的子弟,當然這裡的商賈那可不是一般的商賈,家家都是在並州城裡排得上號兒的。
蕭管家帶著薑氏和蕭明逃難到此地,運用蕭府的資金和自己管理蕭府幾十年的經驗在胡國天子腳下成立了一家赫赫有名的商行,靠著向其他產業店面的生意融資,自己分紅的方式,成功躋身為並州的商業大佬。
而官超家的酒坊在並州城也是數一數二的,他們靠著祖傳的秘方大量釀製各類谷物糧酒,遠銷胡國各地,甚至和其他國家的酒樓,客棧等餐飲也也有著緊密的合作關系,當然蕭管家也在官氏酒坊佔有一定的份額。
雖然是剛剛吃過午飯,但是蟠龍書院的門口早早就站滿了準備進入書院的學生,他們正在交頭接耳地談論著什麽。
好奇的官超早就等不及了,“嗖”就跑到了那幾個公子哥兒的面前,擺起他的江湖腔來:“嘿,兄弟你們在談論些什麽呢?”
“什麽,你還不知道?現在全稱的人都應該知道了吧?”一個身形臃腫的白白胖胖的人轉身對官超道。
“額......”官超一臉的尷尬,什麽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和大哥不是都不知道嗎,“啊,兄弟,恕我孤陋寡聞了,你就給咱們說說唄”官超眨了眨眼睛陪著笑臉道。
可能是受到他爹是生意人的影響,官超很適合曲面逢迎,總是能夠眯著眼裝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好了,告訴你也無妨,在並州城啊,下個月要舉行一場什麽智謀大賽,勝出的人會得到豐厚的獎勵的,至於這個比試真正的意思嘛,那是上面人的事,我們也無從知曉啊”
一旁的蕭明將官超拉回來道:“看來這個什麽智謀大賽還有點意思的,怎麽樣你想去試試嗎?”
官超掙脫了蕭明,一臉無辜的望著蕭明:“大哥,你沒有發燒吧,我這個樣子能夠參加智謀大賽的話,你去都不用去了,躺贏!”。的確官超的腦袋不怎麽靈光,要不然他的老爸早就將酒坊的生意交給他了,就是因為兒子的智商有點不夠,怕他在商場上被人欺負,才將他送到蟠龍書院來學習的。
官超也明白他爹的用意,學習倒也努力得很,但是終歸是天賦上略有不足,因而成績也不是很優秀,不像蕭明上課不用怎麽聽也常常是班上的第一,因此官超才希望天天粘著這個天賦異稟的大哥,希望能夠在蕭明身上受到些熏陶。
“哈哈,你也別拍我的馬屁了,其實你也挺厲害的,就算不能贏得智謀大賽,陪我去參加也無妨嘛”蕭明眯著眼笑道。
“耶......”官超翻著白眼道:“你這算是哪門子的安慰人啊?”。“嘿嘿,我就是說著玩兒的”蕭明拍著官超的肩膀道:“行了,這都上課了,快進去吧,一會兒先生該生氣了”
說罷,蕭明和官超雙雙進入了教室,大家也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做好了。課堂上是允許學生們隨意落座的,因此官超很自然地挨著蕭明坐下。
“咳咳”
伴隨著一聲咳嗽,一個身形略顯佝僂的老者緩緩地從教室外走進來,手裡拿著本不知被翻了多少遍的藍皮書,想是有些年月了。
“看來這一期,咱們要換一個國學先生了”蕭明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老先生,對旁邊的官超悄悄道。官超將身子往蕭明身邊摞了摞,舉著手貼在蕭明耳邊道:“我聽說這個教書先生是國子監的首席啊,好像還教過太子,貌似挺厲害的,好像是叫劉什麽的,我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