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教過胡國的太子?”蕭明隨意搭了句。“什麽叫胡國的太子,你應該說太子,為何在前面加個胡國,好像你不是胡國人一樣”官超莫名道。
蕭明經官超一問陷入了沉思,是啊,自己本就是不是胡國人,而是薑國人,隻是為了苟全性命,找到自己的父親,一起回到僅剩揚州一州的薑國,才不得不躲入這最危險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並州城啊,但是蕭明卻不能夠告訴官超,哪怕他是自己的好兄弟也絕對不行,這樣的事情是不允許出現半點差錯的。
“大哥,大哥......”官超見蕭明發神老半天,推了推蕭明道。
“額.....”蕭明猛地被官超打醒:“啊,沒什麽,我......我就是胡......國人啊,我從小就喜歡叫胡國的”
官超對蕭明的異常舉動顯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也就隨便問問,至於緊張成這樣嗎?
“啪”
劉先生將講台上的木塊狠狠在桌上拍了下:“那位同學,就是你,別再看了,說的就是你,來,起來說說這一句詞的下一句是什麽”
只見劉先生的目光狠狠地盯著官超,是了,這小子還在思考為什麽自己剛才會有這樣奇怪的舉動,卻被劉先生發現了他的奇怪舉動。
蕭明掐了官超的屁股一把,小子,想什麽呢?劉先生叫你呢。
“啊,到!”官超唰的站起來,顯得筆直而有力,看來他是認為先生在點到呢。“哈哈,這傻小子”這時靠窗的位置上傳來了一聲嘲笑,緊接著全班都跟著大笑起來,“是啊,想是在做什麽無恥的夢吧,連先生的喊話也不留心”隨即又傳來一聲附和。
蕭明看了看只見這人長得十分猥瑣,頭髮出油,身材矮小,還面黃肌瘦的,按理說這裡的人沒有那個還會吃不上飽飯,看這人的猥瑣樣,想必是一個人在被窩那個久了。
“咳咳”劉先生還是像一般的教書先生一樣,習慣用咳嗽來創造一種嚴肅的氛圍,果然,課堂上的喧嘩聲很快被壓了下去。
劉先生揮了揮戒尺,指著木板上的那句“紅藕香殘玉簟秋”道:“來,你來說說下一句是什麽?”
“嗯”官超時不時的擠眉弄眼,時不時的轉動著眼珠,看得蕭明直好笑,這小子怕是記不得的。
突然,官超的雙眼緊緊地盯在了窗外的紅杏上:“我知道了!”
蕭明頓時松了口氣點點頭想,看來我得對他刮目相看了。
“一枝紅杏出牆來!”
這也可以?蕭明差點被官超氣得背不過氣來,“啊哈哈......!”頓時,教室裡又是一片嘲諷的笑聲。
蕭明簡直是服了官超了,看來還得重新對他刮目相看啊。蕭明扯了扯官超的衣袖細聲道:“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哦,我記起來了是輕解羅裳,獨上蘭舟”官超激動道。
“唉......你坐下吧”劉先生長長地歎了口氣道:“你還能挨著他坐一輩子不成”
官超尷尬的看了看蕭明,才慢慢坐下。“沒事兒的,就坐一輩子給他看看”蕭明安慰道。
“剛才坐下那位同學的旁邊那位同學,我見你愛耍點兒小聰明,剛才是你悄悄告訴他的吧,來,我看你們關系很好,你也起來說說這句詞是什麽意思”劉先生值在講台上轉了兩圈後突然對蕭明道。
“嗯,好”蕭明站起來禮貌性的對劉先生鞠了鞠躬想,現在的先生性格怎麽這麽怪癖,硬是要抓個連坐的。
“額,這位同學很有禮貌啊”劉先生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道:“這句話還是我來解釋給你們聽吧”。看來這劉先生平日裡不怎麽受人敬重,一見有人對他鞠了個躬,他還以為蕭明很傾佩他呢。
“哦,那就請老師解釋吧”蕭明無奈道,這算是哪門子的額教書先生嘛。
“嗯,這句話就是說天氣很冷偶有藕花的香氣侵染到席子裡面,渲染了一種秋天的傷感氣氛”劉先生雙手後背著,開始慢條斯理的解釋起來。
“先生,我可以說兩句嗎”蕭明聽完劉先生的解釋不敢苟同:“先生,您的解釋是錯誤的,太片面了”
霎時間,教室的氣氛變得異常冷冽嚴峻,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大家都知道蕭明這樣做觸犯到先生的逆鱗了。“大哥,你在胡說些什麽啊,先生說的肯定是對的啊,算了吧,快坐下”官超拚命拉扯著蕭明的衣袖。
“哼!我錯了,我會錯?我錯了還怎樣教你們呢”劉先生再次拍下了他那快厚實的木塊道:“我劉某人,連當今太子,都教過,我怎麽會錯?你倒是說說,要是說得不好,看我怎樣處罰你!”
劉先生說完就將身體背了過去,用他那佝僂的後背面向著大家,看來這劉先生是真的生氣了。再看看教室裡的其他人,大部分人對蕭明都是冷眼相視,想必很是想看到蕭明被劉先生痛斥的情景吧,總之是沒有人看好蕭明的。
“是”蕭明抖擻了精神道:“應該是說這句話用了誇張的修辭,極言秋季天氣的寒冷,渲染了一種冷漠哀怨的氣氛,體現了此人對遠方愛人深深的期盼,卻又盼兒不得的寂寞惆悵之情,這才是此人寫下這片詞時的本意啊,先生所說的太過於逐字解釋了,這樣很容易罔顧詞真正的旨意啊”
“嘿嘿,聽他那樣子他不只是要解釋詞義,他還要教訓劉先生啊”,這時窗邊的猥瑣男又發話了:“先生,不用理他,他就是個嘩眾取寵的小醜”
“放肆!”劉先生憤怒地轉過身體來,眼睛裡布滿了條條血絲,看來還真是憤怒到了極點,教室裡顯得更加安靜了,這樣的情況,他們以前從來沒有看見過,突然從劉先生的長褂內掉出一見東西來。
蕭明認得它,那是一個白色的牌子,用銀子做成,上面有一條杠,說明那是縱橫家的策士一階。
當年蕭景在教蕭明認縱橫秘傳的時候,對蕭明講過縱橫家分為五個大的等級,策士,策師,謀士,謀師,縱橫師,對於有能力去浪滄峰或是鬼谷峰試練過關的人會得到其頒發的徽章,也就是劉先生那個牌子一樣的東西。
按著段位的高低牌子的顏色從低到高分為紅,橙,綠,藍,紫五個顏色。想不到這個劉先生還是個縱橫家,隻是這個牌子的另一面貌似還隱隱約約的刻著個鬼字,看來他是鬼谷派認定的策士一階。
“對,他放肆,他放肆!”猥瑣男顯得很是高興,竟情不自禁地坐上了課桌,希望以此來吸引班上的異性的關注。
“我看放肆的人是你!上個課沒有個坐像,我沒讓你說話誰讓你說話的!”正在大家認為先生會向蕭明發火的時候,劉先生卻將火發在了猥瑣男身上,不禁引來眾人的捧腹大笑。
猥瑣男也灰頭灰臉地坐回了座位,“你是叫什麽名字?”劉先生訓斥了猥瑣男後,馬上對蕭明道。
“學生蕭明”蕭明雲裡霧裡的回答道。“嗯,蕭明,你方才講的很好,明知道可能會被訓斥,但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你年紀雖輕卻有比乾之風啊”劉先生笑道:“的確,剛才的解釋是我過於追求在字面上的理解了,你的解釋看來要更符合當時作者的心情啊!”
蕭明終於明白了,劉先生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生氣,隻是在試探自己,看來自己的堅持是對的,當然也要給劉先生一個台階下啊。蕭明紅著臉道:“先生高才,學生班門弄斧了,學生非比乾,也幸得先生非紂王啊,不然學生怕是遭殃咯”
“謙卑有禮,你很好,坐下吧”劉先生道。
誰知蕭明剛一坐下,旁邊的官超就長長地拉著嘴巴道,吃驚道:“大哥,你發現沒有,這劉先生竟然是個縱橫家啊”
“你也知道縱橫家?”蕭明轉過頭問道。官超笑道:“那是,左右天下大局的縱橫家誰會不認識啊,我覺得這次官方舉辦的什麽智謀大賽,多半也與縱橫家有關, 可能是想從這些參賽人選中挑出幾個特別有才乾的幫助皇帝陛下進行擴張領土吧”
官超說的有鼻子有眼,竟讓蕭明也有點兒不相信:“看不出來啊,小子,你也能看得出胡帝的小九九,這胡帝看來是非要將他國置於死地不可”
“噓......”官超猛地將蕭明的嘴巴給蒙上道:“你不想活啦,竟敢直言皇帝的不是,小心掉腦袋啊”。看到官超如此維護自己蕭明也是好笑,雖然自己對胡帝有深仇大恨,但也不能處處表現出來啊,這樣豈不會打草驚蛇,給娘和蕭叔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嘛。
“好啦,以後再也不說了”蕭明用篤定的眼神看著官超道。
“不就是說說這皇帝老兒的荒唐舉止嗎,這樣就把你們嚇住啦?”,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蕭明回頭一看原來是後排的一個小女生在偷聽他們講話。
只見這女孩兒模樣生的俊俏,皮膚細膩白皙,雙眸澄澈動人,還時不時的嘟噥著她那淡紅淡紅的小嘴,雖然大家都是一個書院的,但是蕭明對她的了解還是少的可憐,只知道她叫唐夢璃,聽說是什麽大官的孫女。
還不等蕭明細細地想個清楚,唐夢璃又開始說話了:“我看你剛才反駁先生不是挺膽大的嗎,怎麽這時不敢作聲了”
“你......你就膽大了!聽說你還是個什麽大臣的孫女,你這樣稱皇帝為‘老兒’就不怕連累家人嗎?”蕭明沒好氣道,自己和人說話從來都是從容淡定,就連剛才反駁先生也是理直氣壯,怎麽遇見這丫頭片子,自己說起話來就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