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躺在床上的那兩具雪白軀體,瑞爾子爵心中原本的急躁,轉瞬便化作瘋狂的暴虐,漆黑的瞳孔中泛著絲絲血紅,就連原本平靜的呼吸也驟然變得急促起來,只是還未等他有進一步的動作,一道身影卻是突然推門而入。
“子爵大人,不好了,希爾大人所率領登岸的一千五百人,在對面的那座漂流島上,全部……覆滅!”
“什麽?”
聽到老總管的話語,瑞爾臉色陡然一變,原本升騰起的欲念,也是蕩然無存。
碧藍的海面總是如絲綢般柔和,微微蕩漾著漣漪,金色的光輝自高空灑落,將整片海面都渲染的金碧輝煌,不斷翻湧的浪濤如同頑皮的孩童般跳躍不定,將那一抹抹金色不斷帶向遠方。
三十多米長的雙桅橫帆船如同巨獸般盤踞在海面之上,而以雙桅橫帆船為中心,兩艘重型加列戰艦、六艘小型帆船依次排開。
凝望著煙波浩渺,一望無際的海洋,肖邦的心卻是越飄越遠。
高高豎立的桅杆上,紅、黃兩色的法蘭西帝國旗幟正在迎風飄揚,而今日,這枚旗幟終將插在這座漂流島上。
*
早在那九艘戰艦出現在漂流島附近的第一時間,貝雷塔就已經發現它們的存在。
失去了希爾所統率的一千五百名戰士,僅憑他手中的一千名戰士,哪怕加上領主府的那些護衛,也絕對不是對面那些恐怖敵人的對手,因此他們如今唯一獲勝的希望,便是在海面之上攔住對方。
雖然還未曾和對方交過手,然而從之前那群潰逃家夥的表現就可以看出,對面的那些士兵所表現出的戰力,絕對要比他們強出太多。
而讓貝雷塔略微松口氣的是,對面出征的戰艦數量並不多,除了中間的三艘戰艦讓他稍稍有所警惕,其余那幾艘都不過只是一些遊曳在無盡之海上的海盜利用商船所改造的小型風帆而已。
“準備作戰!”
貝雷塔深深吸口氣,而後立即吩咐下去。
只要能夠在無盡之海上解決對面的這些戰艦,那麽他們目前所處的劣勢,未必不能就此反轉,甚至……徹底翻盤!
從那些潰逃回來的士兵口中,貝雷塔得知肖邦他們擁有威力驚人的遠程攻擊武器,因此從一開始,他就命令所有戰艦和對面的戰艦保持一定距離。
只是貝雷塔未曾預料或者說未曾想到的是,雙桅橫帆船和重型加列戰艦上所搭載的火炮雖然和他記憶中的火器有些類似,不過除了威力遠朝他記憶中的火器之外,在射擊的距離上,兩者更是無法相提並論。
一架架投石機剛剛填裝好石彈,那宛若雷鳴般的巨大轟鳴便響了起來,一顆顆黑壓壓的鐵球帶著明亮的火光,宛若煙花般升騰而起,而後又高速墜落。
聽到這熟悉的轟鳴,貝雷塔的臉色也是不由一僵,下意識的抬頭望去,那和天穹相比,看上去絲毫不起眼的幾抹黑色,此時卻宛若巨大的黑色幕布般掛在天地之間,將他的所有視野全都佔據。
十來顆鐵球同時砸落過來,一半都因為射擊精度的問題傾瀉在海面之上,濺射起陣陣狂舞的浪花。不過還有一半炮彈,卻是狠狠砸在那幾艘戰艦之上。
經過火藥膨脹、爆炸所催動的鐵球,瞬間所爆發出來的力量根本無法想象,伴隨著尖銳的呼嘯,一顆顆鐵球猶如利刃般無情切割開虛空,然後重重的轟落下來。
木質的戰艦縱然再怎麽堅固,
又怎麽可能抵擋的住這來自地球科技的轟鳴。 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被擊中的那幾艘戰艦,便升騰起了一陣黑煙,與此同時,一聲聲哀嚎也是不可避免的在這海面之上響了起來。
如果說燧發槍所揮灑出去的鉛彈,這個世界的強者還能勉強抵抗一二的話,那麽面對火炮這種大規模的殺傷武器,哪怕是那些掌控玄奧鬥氣的戰士,亦或是一般人眼中近乎傳奇的魔法師,也完全沒有招架之力,更別提這幾艘戰艦之上所搭載的水手了。
在這死亡的威脅下,那一艘艘戰艦上的水手卻是只能聽天由命,祈求那一顆顆黑壓壓的大家夥不要落在自己身上。
“發射!”
見到這一幕,貝雷塔臉色也是陰沉到了極點,而後望了一眼遠處的那幾艘戰艦, 近乎癲狂的怒吼道。
而隨著貝雷塔的命令,滑輪和搖杆所組成的精密投石機也開始展露它的猙獰。
一顆顆沉重的石彈橫空飛過,在半空之中帶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而後重重朝著雙桅橫帆船哪裡落去。
那一顆顆高速掠過的石彈,縱然范圍性的傷害沒有炮彈那麽驚人,不過殺傷力卻同樣讓人膛目結舌。
可以肯定的是,無論再怎麽健壯的
戰士被那石彈擊中,都沒有絲毫幸免的可能,兩者接觸後的刹那,只怕便會被撞成一攤肉泥。
肖邦凝望著那一顆顆聲勢驚人的石彈,也是不由不感歎世界的奇妙。
因為火器發展的限制,導致這個世界的投石機、床弩之類的遠程攻擊武器的研製卻是越發輝煌,無論是射程還是發射威力,只怕早就超越肖邦曾經所處的那片空間。
哪怕隔著如此遠的距離,那劃破虛空的尖銳呼嘯,也是讓肖邦的臉色不由肅穆一些。
不過下一秒,那抹肅穆便化作譏諷的笑意。
雖然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有著自身的獨道之處,但和他所攜帶的來自地球的科技相比,卻依舊是相差甚遠。
哪怕不是最為現代化的那些高科技,只是來自地球18世紀的科技怒吼,也足以輕松寫意的碾壓這個世界的一切。
而隨著肖邦臉上的譏諷笑意散開,那一顆顆呼嘯而過的石彈,遠未到達戰艦所處的位置,便無力的從半空之中墜落下去,而後在海面之上帶起朵朵飛濺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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