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顧錚,一手撐在窗沿之上,一手將腰刀抽出,一個翻身,就落步無聲的進到了屋內。
在顧錚腳尖兒剛一落地的同時,他那常年鍛煉不懈的強勁有力的腿,就是一個後蹬,惡狠狠的就朝著方臘的方向飛縱而去。
飛箭偷襲為虛,直面刺殺為實。
寒光陣陣的鍛刀,在煤油燈的照射之下,反射出了死亡的光芒。
而在這方書就要暴呵出來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是距離刺客最近的那一個人。
而這個穿著一身黑衣,頭裹黑巾的男人,卻是在馬上就要和他臉貼臉的時候,身形一轉,竟是將他錯過了,而對方手中的長刀,竟是直遞自己的父親而去。
剛剛感受到了死神氣息的方書,正在慶幸自己的死裡逃生呢,突然,他的脖頸處,就感受到了一陣劇烈的刺痛。
一枚閃著寒光的袖箭,直接就插在了他的側部頸動脈之上,像是水管子爆裂了一般,血液不受控制的就迸射了出來。
“啊,喝喝…”
因為快速的失血,而瞬間的失去了戰鬥力的方書,用他那已經開始混沌的腦袋,拚命的回想著,自己是怎麽就一腳踏入到了死亡的陷阱之中的?
明明他們在聽到了飛箭發射的聲音的時候,看到那暗器的飛行角度,不是能射中他們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的方向啊。
為什麽到最後,這隻袖箭,會準確無誤的插進自己的脖子當中呢?
此時的顧崢,才沒有時間給他解釋,自己利用在對方視線中虛晃的步伐,影響了方書的判斷。
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身體會有十分自然的規避動作,而顧崢手中那似是而非的刀柄的運行方向,以及腳底下略帶蛇形的幾個走步,都讓方書的身體,不自覺的跟著他的引導,挪動了一步。
而就是這無知無覺的一步,就直接的帶走了他的命。
這位方臘的大兒子,還不如就是個從來沒有習過武的普通人,那麽現在他的反應,也只不過是傻愣在現場,一刀被顧崢砍掉了腦袋罷了。
反正都是死,只不過這位敵人是死在自己的手上罷了。
而這電光火石的一瞬,在方臘的眼中,只是這樣的。
對面的這個年輕的刺客,最終的目標就是自己。
因為從始至終,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自己的身上。
他就這般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臉,做著詭異的動作,速度卻是半分不減的直接衝到了自己的面前。
‘叮!’
“你以為我在自己的地盤上就不帶武器了?”
這是方臘,在這個世界上所的最後一句話。
因為就在他信心滿滿的抄起桌子上的鐵鐧,抵禦住了顧崢右手中的鍛刀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腦袋已經高高的從脖子上飛了起來。
怎麽可能?
徹底死透的方臘,他那還沒落下來的頭,已經看不到了顧崢接下來的動作,以及他當時擋住了襲擊,卻依然要死的原因了。
因為就在他抵擋住了顧崢右手的利刃的同時,這位與他們壓根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刺客,就從他的後腰,抽出來一把鋒利無比的砍骨刀,毫不猶豫的就朝著他因為格擋,而空製出來的脖頸處,狠狠的平砍了下去。
‘噗呲’
就在一顆腦袋高高躍起的時候,方臘的對面,顧崢的身後的方豪,發出了悲憤的怒吼。
“不!”
“呃呃呃……”
這一聲高叫,就像是被人踩住了脖子一般的,驟然停滯了。
因為就在顧崢左手削下了方臘的脖子的同時,他右手被格擋住的鍛刀,就撤了回來,顧崢連頭都沒有轉的,
徑直一個反手後遞,直接將半個刀身就捅入了方豪的腹部。在感覺到了皮肉,脂肪,隔膜的阻擋之後,顧崢握著刀柄的右手,就是一個速度的轉擰,直接就將插入方豪腹部的刀柄,在人體最脆弱的器官之中,轉了一個橫七扭八的大圈。
這一刀轉的,是橫穿肚爛。
那憤怒的嚎叫,因為身體難以承受的疼痛,瞬間的都終止了下來。
待到顧崢面前那個無頭的屍體,因為失去了血液的供給,而緩緩的癱到在了地上的時候,他身後的那被捅穿的人,也悄無聲息的沒有了生氣兒。
‘嗖’
顧崢還沒有轉身,就先將自己的最趁手的鍛刀給從對方的肚子裡給抽了出來。
同樣少了支持點的方豪的屍體,也軟在了地上。
從顧崢發出袖箭,到他劈窗而入,手刃仇敵,這一驚險刺激的場景,到現如今,也只不過過去了十幾秒的時間。
趁著方豪,這短促的驚叫聲還未曾發酵,被距離大屋外足有十多米距離的巡邏隊伍所發現,顧崢一個飛身,就原從進來的窗戶處,翻了出去。
接著一連串兒的翻身上梁,挺身匍匐,就沿著房頂,手腳並用的返回到了他和師侄約好的事成之後的接頭地點。
在那裡,剛一回轉顧錚就看到了坐立難安的師侄。
自從屋中的那個短促的‘啊’的聲音響起來之後,這樣一波一波的巡視人員,就開始紛紛的朝著主屋的方向,趕了過去。
在角落中的師侄,看著正門的方向被圍的越來越滿,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心也被慢慢的吊了起來。
這師叔進去了才多久啊,這裡邊就傳出來了預警的聲音。
這不會是連人的毛都沒摸到,就被人給按在那了吧?
剛才他可是明明白白的看到,方臘的兩個孔武有力的兒子,一前一後的進了那個屋子了。
這師叔莫不是瘋了?竟是選擇這樣的一個情況之下,還要動手?
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他怎麽替師叔收屍,再怎麽通知師父的師侄,突然就被人從後背給拍了一下。
“唉呀媽呀!”
隱藏意識還比較強,這驚呼也是壓低了叫喚的。
“是我。”
“師叔?你沒事啊?是不是看到裡邊人多了,就及時的撤出來了?”
“沒事,這邊頂多會提高警惕一些,師叔你人沒出事就行,大不了我以後再尋機會,帶你過來啊。”
聽到還挺關心他的,顧崢就樂了:“放心,我已經將他們爺三,都給宰了。”
“啥?你啥?師叔?”
我的耳朵可能不是我自己的了,我產生了幻聽。
“我是,咱們趕緊撤,我這裡完事了,已經將他們三個全都宰了。”
完,顧崢還像是替自己證明一番的,將還沒來得及擦拭的鍛刀拿到了師侄的面前,讓他看清楚了上邊還滴答淌血的刀刃之後,就一個瀟灑的外甩,隨手又將刀插回了刀鞘之中。
“抓緊時間吧。”
“哦,好的師叔。”
師侄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一下自己如同泉湧一般翻滾的心情,手指著一個隱蔽的出營方向,就直接引領著跑去。
須臾的功夫,兩個人離開了亂作一團的內營,來到了為軍隊提供淡水的溪流的上方。
這裡竟然有一汪潭水,峭壁阻隔,仿佛是生而有之的天然造化。
而師侄則是指了指潭底,一個猛子就扎了下去。
待到他下水的那一瞬間,才驚覺出不妙。
壞了,還沒問問師叔會不會游泳呢?
等到他轉身過來,準備回去接應一下的時候,卻發現‘噗通’一聲,他身後的師叔已經緊接著他的腳步,一起沒入到了水中了。
而從落水的那一瞬間起,這位一直在不停的刷新著他的武力水準值的師叔,竟是和遊魚一般,趕上了他的速度,遊到了與他並排的位置之上,用手點了點還在呆滯的他的臉龐,示意他該回神了, 趕緊帶路。
眼睛瞪得像銅鈴的師侄,現如今只有一種想法,世界如此不公,竟是生得師叔這般無所不能之人。
蒼天啊!
大地啊!
帶著驚與世人的震撼,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就從潭水不遠處的一個不再有岩石阻隔的換氣口上,衝了出來。
這裡是漆黑一片,只能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看起來這應該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大型的溶洞。
而運氣不錯的是,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洞中,卻有著風刮過的呼呼的聲音。
這意味著這個洞口並不算深邃,這還算是窄薄的山崖後,就是另外一座山包的范圍了。
兩個在黑暗中,勉強的適應了眼前的亮度的人,摸著黑,扶著岩洞邊上濕滑的岩壁,感受著風口的方向,就步的朝著外邊蹭了過去。
這短短的一段路程,愣是讓他們磕磕絆絆的走了半個時辰。
終於,一道屬於月亮的光芒,出現在了這兩個渾身濕透的男人的面前。
能讓他們暫時的松快一會的退路,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呼呼呼,師叔,到了這裡,暫時就安全了。”
“咱們下山的時候,再簡單的裝扮一下,別被這四處查探的官軍,給察覺什麽不對的就行。”
“哎呀媽呀,真是刺激,等我將你帶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可要跟家中的師父炫耀一下。”
“和師叔比起來,我師父,簡直弱爆了。”
誰收了這樣的徒弟,還真是挺心塞的。
……
p:胖達福原本的香江王朝封了,他又寫了一本類似的叫我《我的瀟灑人生》,喜歡種馬啊,港娛的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