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姚平仲,還有劉光世啊!”
一臉茫然的顧崢:他們是誰啊?
看到師叔一定是在山門呆久了,人都待得傻了,這好心的師侄就趕緊加了一句:“都是駐守西陲我們大宋國的名將啊。”
“這麽多年了,竟是用丁點的兵力將金國據守在國門之外,寸步未曾進得啊!”
看著如此興奮的師侄,顧崢卻是隻問了一句:“那他們都被招回來征討方臘了,那邊境誰來駐守?”
這一句話,就讓師侄的狂熱,當頭扣下來了一盆涼水。
“這,對……對啊,師叔,怎麽辦?這,咱們的邊境沒事吧?”
看這師侄竟是還挺愛國,在草叢中的顧崢則是站了起來,淡定自若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這還不簡單?想要讓這群名將們,早早的趕回邊陲,駐守邊疆?”
“那就直接將造成這一切內亂的罪魁禍首,給宰了不就得了?”
“這般的農民起義,隨心而起,因利益而聚。”
“根本不約束手下士兵的紀律,不關心周邊百姓的安危。”
“這樣的自私自利,哪裡是為國為民,我看就是為了自己的那一點貪欲罷了。”
“如若這個方臘,有著梟雄之姿,偉岸之才,知曉百姓的作用,善於處理經濟民生,我也就不什麽了?”
“但是他們現如今,縱容士兵,禍害百姓,也不是什麽好鳥。”
“還累的這千瘡百孔的大宋國,傾覆的更快,但是這些本應該活下去的百姓們,還沒有準備好呢?”
“我怎麽能讓這些人,去體味那國破家亡的痛苦。”
“所有的禍端就在方臘此賊的身上,待我解決了他,再。”
“嗯!”被服了師侄,奮力的一點頭,將頭上的紅巾子,就套了上去:“師叔放心,我這就回去打探消息。”
“待到深夜,我們還在這裡匯合。”
“成,一切心,莫因為我的事情,而陷入到危險的境地。”
“放心吧”一邊往下跑的師侄,還不忘記揮揮手:“像我這樣的蝦米,沒人會注意的。”
是啊,任誰也猜不到,一個本就是本地人的子,竟然是十八家的徒子徒孫呢?
待到他的線人跑沒影了,顧崢就開始做起了晚上偷襲的準備。
他將手中的彎弓,微微的調整了一下,左腳踩住下弓梢,將弓腹壓在右腿的大腿上,右手將上弓梢壓彎,同時將弓弦就掛了上去。
這一動作是一氣呵成,讓顧崢在大草原上的手感,再一次的回歸到這個世界。
如果能夠放冷箭,就不要自己衝過去拚殺了。
啥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啊,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
前提是你在亂軍之中能夠有這進退自如的本事啊,這位只是武林高手,他沒修仙啊。
一邊仔細的伺候著隨身的兵器的顧崢,終於是等到了晚上。
如約而至的師侄,則是帶著他又往下摸黑的走了半個山坡,然後在一處明顯更加的接近營寨的地方,隱藏了起來,兩個人就這個地點的問題,竊竊私語的討論了起來。
“師叔,這是我能找到的最近的距離了,再往前行一點,就是方臘翟寨中巡邏的范圍之內了。”
“最近大軍壓境,兩軍碰撞的結果,很是不樂觀,連防守都擴大的幾分。”
“那我試試。”
完顧崢就將背後的彎弓解下來,朝著師侄所指的方向瞄準了過去。
“這,方臘的營帳是哪一個?”
“喏,就是居中最大的那一間屋子,想來是對於這周邊的兄弟們很是放心,沒有什麽專門值崗的人員。
”“是啊,裡外裡圍了上百號的士兵,自然是沒有那不長眼的自投羅網。”
想到這裡,顧崢又多問了一句:“那營寨的後方,可有退路。”
“有!”師侄自豪的挺了一下胸膛:“這後方看似是懸崖峭壁,實際上別有洞天,本地人都不明白其中的玄妙。”
“要不是我時候在這山水之間,追逐著魚群而上的時候,發現了這一處溶洞裂縫,是直通那半座山崖之外的,是個人也隻認為這裡是死路一條啊。”
“那就好,那師叔我的個人安危全都拜托在你的身上了。”
“啥?啥意思師叔?”
“這裡距離太遠,守株待兔等所謂方臘出來,可能許久都碰不上。”
“最主要的是,我這把輕弓,它射程不夠啊,就算是到了方臘的面門之上,也只是給對方蓋上一個戳罷了,反倒會打草驚蛇。”
“所以為今之計,只有一條路行的通了,師侄,將衣服拿過來吧。”
“哎!”
知道顧崢的是啥的師侄,就將一身方臘軍的起義軍服給遞了過去。
而顧崢三兩下的換好了衣服,在往上裹頭巾的時候,就多問了一句:“師侄,為啥你是紅色的頭巾,而我頭上的卻是黑色的?”
“哦,這是我們方臘起義軍的分級標志。”
“因為士兵的頭巾基本上都是紅色,所以我們又叫做紅巾軍。”
“軍隊中的隊長,則是可以佩戴我現在給你的頭巾的顏色,黑色。”
“至於師叔您死活也不要的綠色頭巾,其實對於你接近目標才更加的有效的。”
“是啊,那將領級別的頭巾,能有幾個人的佩戴的?到時候我別正主沒有看到,自己先被人給發現了。”
被的一陣臉紅的師侄就不再話了,他接過了顧崢的輕弓,藏在了準備好的地點之後,兩個人就在夜色的掩蓋下,悄悄的繞過了周圍的巡查,來到了方臘的大營之外。
在師侄的帶領之下,順利的就混到了大營的外圍。
“師叔,咱們現在只能到這裡了?我們應該怎麽辦?”
轉過頭來詢問的師侄,就看到了黑暗中的師叔露出了一口的白牙,然後充分的向他展示了,為什麽對方才是師叔的原因。
只見顧崢借著一旁的低矮牆沿的幫助,一個上蹬,就如同一隻貓一般的落到了並不算高大的房頂之上。
四腳著地,手腳並用的就以猿猴一般的姿態,高速的朝著目標前行了起來。
“我去!”
差點驚呼起來的師侄趕緊就是一捂嘴巴:“這是師叔祖的潛行絕技。這都被師叔給學會了?”
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呢,就發現這顧崢已經一個全身輕趴,整個人都貼在了屋頂的瓦面之上,與夜色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這時候的師侄,已經完全的失去了對於顧崢的定位,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這時候的顧崢在幹嘛呢?
他已經成功的從屋頂上,轉移到了屋梁邊沿處,在房屋探出來的避雨的那狹窄的空間裡,奮力的挪動著。
在大屋還有點亮堂的窗戶前,屏聲靜氣的觀察起內裡的情況起來。
只見這大屋之內,是只有一人,正對著一盞唯一點亮的油燈,默然不語。
看起來像是為什麽發愁一般。
而就在顧崢想要巡視一遍,發現無人之後就進去動手詢問的時候,這大屋的遠處,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聽到這裡的顧崢,整個人就翻身又上了屋頂,趴在一處最薄的瓦縫之中,仔細的聆聽著底下的動靜。
“爹爹。”
“方書,方豪,你們兩個怎麽來了?”
“我們知曉爹爹的心事,特來請命,明日的應戰,由我兄弟二人前去就好。”
“這怎麽可以。”
裡邊的那個聲音,的是情真意切:“連爹爹手下的四員大將, 都不是大宋國官軍的對手,你們兩個年歲還輕,扛不住對方的壓力的。”
聽到自己被質疑,方家兄弟兩個就為各自的武勇辯駁起來:“誰的?我們二人自就師從新陽武館的孫師傅,習得一身的好槍法,此時不為爹爹排憂解難,我們就枉為人子了。”
到這裡的父子三人,就安靜了下來,看起來,這是要為這個決定作出一個決議了。
但是,這對於顧崢來確是一個大好的時機,斬草除根,也省的朝廷還要追擊潰逃的匪賊了。
這一家子,就在今天一窩端了吧。
想到這裡的顧崢,就是一個挺腰,一下子,又倒掛在了房沿兒之下,一個臂懸下放,就如同羽毛一般的輕飄飄的踩在了屋外的窗台之外。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側面對著他的這父子三人。
自己的首要目標,就是這個已經確認了身份的方臘,至於他兩個兒子,捎帶手的,就讓他們去地下賠那顧家莊的上百口的人吧。
想到這裡的顧崢,十分穩定的擎起了他的右臂,從腰間的百寶帶中,抽出一根袖箭,仔仔細細的安置在了發射機關之上。
待到一切就緒,顧崢就一探右臂,將左手往機關上一撥,毫不猶豫的就將尖銳的袖箭給發射了出去。
嗖……
飛箭破空的聲音,讓屋子內的父子三人,齊刷刷的將頭轉到了窗口的方向。
但是此時,卻是早已經來不及了。
在他們還在愣神的功夫中,顧崢卻是沒有閑著,他在袖箭一發射出去的那一個瞬間,就一把推開了掩藏他蹤跡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