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記憶如流水般劃過,在青凡的心間蕩漾起波紋!
最終定格在一段畫面上:荒涼的夜色下,一柄布滿裂痕的石劍,低懸在半空,劍尖正對著前方不遠處,一名約莫十歲左右正一臉恐懼的孩童;接著,石劍一晃,就衝著男孩腹部而去,畫面到此就戛然而止。
“原來,我那次貪玩迷路,被爺爺救回家,之後醒來,總覺得遺忘了什麽,卻是遺忘了這段記憶!”
青凡情緒略顯低沉,雖然記起了遺忘的記憶,但同時亦回想起了曾與爺爺一起生活過的點滴!
“我沒被雷霆劈死,應該是因為它,那麽那場虛無夢境其實是它的蛻變進化經歷,而我則是不知因何原因,也通過這極為真實的夢境,見證並感受到它所蛻變進化為石劍的過程!”
青凡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手掌不自覺的放在腹部,結合剛剛莫名記起的記憶,以及那在他看來是真實的夢境中的一切,很快的就想到了前因後果;雖然慶幸自己沒死,但心中也起了更多的不解與疑惑!
“看來我的確是失足被雷劈下這淵谷,沒想到雷海中竟還有深淵存在,難怪叫雷淵!隻是這裡一切細想起來,明顯有人為痕跡;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才能造就這不可思議的雷淵,還有那神秘的石劍,它是否一直在我身邊,又藏在哪?”
青凡一瞬間想到了很多,隻是現在難以理清任何頭緒;既然現在理不清,青凡甩了甩有點混亂的頭,暫時將所有的疑惑壓下!
“既然這一切與我有關聯,隻要時機到了,我必然能解開所有的疑問!”
壓下了心頭的諸多雜念,青凡正打算離開這裡,想去察探這淵谷中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出路時,才走了不到幾步,便感到了身體有些異樣,同時發現竟從身上掉落下少數的黑色渣渣,低頭看去時,臉上露出鄂然之色!
“看來得先清洗一下身子,剛才倒是沒發現!”
片刻後,青凡面上露出恍然,看著此際自己正渾身包裹著的一層已經幹了的黑色物質,那是被雷劈成了焦炭的衣服,好像還摻雜了其它的物質,才會變成這模樣!
沒有多想什麽,雖然青凡沒有潔癖,但這個樣子青凡也受不了,轉身就朝著溪流而去!
溪流涓涓流淌著,青凡緩緩踏入清涼的溪水中,發現流水隻不過才沒過腳掌;眉頭一挑,青凡重新上岸,循著流水,終於找到一段齊腰深的河段,一臉滿意地下水了!
“奇怪,怎麽總感覺有人在窺視著自己?”
浸在清涼的溪水中,那包裹著全身的黑色物質不斷脫落,隨水流而去,青凡感到全身輕松舒適的同時,而精神在全面放開下,青凡冥冥中總感到似有什麽在注視著自己,心底有些奇怪,這裡除了自己這個倒霉催被雷劈下來的人,按道理沒有其他人在才對!
“誰?”
這麽想著時,青凡邊從水中起身,而這時恰恰不遠處的草叢中有了異動,青凡快速上岸,發現有些不對,低頭一看,雙手忙遮住了尷尬處,走得有點怪異,慢慢接近有異動的草叢!
來到草叢處,青凡單手小心地撥開了草叢,發現草叢後面隻長著一株不到三尺的碧綠小樹,便什麽都沒有時,不禁松了口氣!
“果然隻是自己嚇自己!不過這麽個樣子也不是辦法,可這沒有衣服,該找些什麽遮蔽一下?”
沒發現什麽異樣,松口氣的同時,青凡看了看光溜溜的身子,犯起了愁;雖然這裡隻有他一人,
沒衣服穿倒也沒什麽,但青凡總覺得很別扭! “有了,這不就是現成的天然的衣服嘛?”
忽的,青凡看到身邊的草叢,眼睛一亮;當即在那株小樹面前采集綠草,在腰間一圍,扎緊,弄了一條草裙!
“嗯!這樣好多了!”
低頭看著腰間的草裙,青凡一副滿意的樣子,還轉了一個圈,然後離開了這裡,順著溪流上流而去!
不是青凡有特殊嗜好,隻是那夢境太真了,在那近乎沒有歲月流淌的虛無中,那種枯寂孤獨,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難得蘇醒過來,所以一些奇怪行為可以理解……
而在青凡走後不久,那處草叢又有了動靜,似乎有什麽離開了!
……
青凡一路循著溪流的上流而去,不時打量周圍的景色,雖然草木旺盛,顯得勃勃生機,但總覺得差了點什麽!
溪流蜿蜒曲長,青凡走了得有大半天,才遠遠聽見有瀑布飛濺的聲音;當順著溪流穿過一大片密集的荒草叢時,視野陡然變寬!
前方土地開闊,難得的沒有長滿荒草;到了這裡,同樣也到了這淵谷的盡頭;在嶙峋的峭壁上,有一處地方不知怎麽的,豁出了一個口子,有活水流出,順著峭壁傾流而下,形成了一掛小型的瀑布;
而在瀑布積年累月的衝擊下,在下方又形成了一個淺譚,潭水順著溪流緩緩流向遠方,此處也正是溪流的源頭所在!
“沒想到這淵谷竟有如此清幽的地方,如果不是……咦!竟還有一座木屋!”
望著面前的景色,感受迎面吹來的涼風帶著淺淺的濕氣,青凡正發著感慨之時,忽然瞥見在一處峭壁下,竟搭建有一座木屋,眼中不禁露出動容之色!
青凡想不通谷底怎麽有這麽一座木屋存在,遲疑了一下,還是擋不住好奇心,朝著那木屋走了過去!
“這株小樹看著有點眼熟!”
當來到那座木屋前,青凡發現地上生長著一棵碧綠小樹,雖然覺著有些眼熟,倒也沒多想什麽,徑直來到了木屋緊閉著的門前
“看起來應該很久沒有人到過這裡,隻是又是什麽人在這建了這木屋,難道我之前還有人掉下來,也僥幸不死?”
“可是這也不對啊!若說僥幸沒被摔死,但還有那恐怖的雷霆存在,即便我也是因一些特殊的原因活了下來,但至今我都沒有什麽頭緒!”
來到那木屋近前,青凡感到一種極為蒼桑的氣息撲面而來,木屋表面看起來不算很老舊,但卻有一種古老的感覺!
猶豫了會,青凡還是伸手推開了屋門。
“嘎吱”一聲響,屋門很是輕易地被打開了,青凡帶著好奇之心進入了屋內;才剛踏入裡面,忽的吹來一股怪風,屋門被吹得自動關上了!
青凡一驚,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隻以為是剛好起風了;這才打量起屋內的情形來!
正對著屋門的應該是廳堂,在青凡看去布置很是簡單,僅擺放著一張方桌及兩張椅子,而在牆壁上還掛著一副畫像:一名身著一身青色道袍的老者,面色紅潤,須發皆白,負手仰頭望天,滿臉深邃的樣子!
“真像神仙中人,不知是何人所畫,這也太逼真了,就像活著的一樣!”
抬頭看著那副畫像,青凡不禁有些心神蕩漾,感到那畫中老者似要走出畫紙一般,心中暗讚不知此畫出自誰手!
“好像畫中老者動了一下,不會是我眼花了吧?”
正觀賞著畫像時,青凡猛地看到畫中老者似乎轉了一下頭,以為自己看錯了,忙揉了揉眼睛, 再次看去!
“還真的動了,見鬼了!”
當青凡再次看去時,發現畫中老者原本仰著的頭轉正面對著自己,這一看去,正對上老者的雙眼,而且青凡還看到那老者還衝自己眨了下眼睛,當即面色一白,這輩子哪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不禁驚叫了起來!
當場楞在了那裡,直到見到老者慢悠悠從畫中出來,飄在半空中,青凡這才反應了過來,轉身就要開門逃出去,但才一轉身,便感到身後傳來無可抗拒的吸力,同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回蕩在青凡耳邊:
“老夫有這麽可怕嗎?跑什麽跑?”
青凡被直接吸到離老者面前不遠處,心中忐忑,同時也後悔好奇非要進來,這下可好了,碰到這麽詭異的事,還跑不了!
飄在半空中的老者,看著下首面色蒼白不安的青年,不禁有些鬱悶,自己有那麽可怕嗎?老者其實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麽出現的,自然無法體會到青凡的感觀了!
老者正了正身形,擺出仙風道骨的模樣,悠悠開口:
“老夫乃是青盲上人,有緣來到老夫以前的隱修之地,這是你……
“壞人!”
自稱青盲上人的老者話說一半,忽然屋門“轟”的一聲巨響,碎成一地碎屑!
青凡一怔,青盲上人明顯也楞了會!
接著,青凡看到一株不足三尺的碧綠小樹邁著雙腳,氣衝衝地衝了進來。
“這又是什麽情況?”
青凡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自己居然看到一棵樹撒腳衝進來;嗯!準確說應該是撒著樹根衝了進來!